裴勇苦恼不已,若是让这两个婢女伺候自己,都是年轻貌美的,自己又是血气方刚的,万一不慎,有个肌肤之亲,岂不是对不住还在天水城翘首以盼的娘子?

若是不让人家伺候,瞧那二人的样子,怕是搞不好要多想,再惹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六师父那边,也不知是如何应对的,不如,去向他请教请教?

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裴勇是一刻也坐不住了,出了水江苑,便往东边的春晓阁去了。

春晓阁院子里种满了花,真真是应了那句“乱花渐入迷人眼”,置身花海之中,方向难辨,幸好有远处阁楼来指路。

裴勇施展新学的功夫落叶无痕,劲风带起一阵花瓣雨,几个跟斗之后落在了阁楼二层的窗前。

掀帘、跳跃、翻滚,一连串的动作顺利进屋,却被眼前所见惊得差点没撞到墙角的花瓶。

此时六师父微眯着眼睛斜靠在软塌上,半睡不睡,一个丫鬟正在给他捶腿,另一个丫鬟坐在他面前,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嘴里喂水果。

瞧瞧人家,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想起自己当时的紧张,裴勇不由感慨:师父就是师父,这处变不惊的心境不知比自己强了多少倍!

“六师父”裴勇轻声唤道。

刘义章睁开了一只眼,瞟了他一眼,又闭上了。过了好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

“找我有什么事?”挥了挥手,两个丫鬟行礼退了下去。

一切都的这么自然,仿佛他早就是此间的主子,而并非刚入住不到一个时辰。

看裴勇惊讶得目瞪口呆,刘义章笑了笑。“怎么?羡慕我,你那里难道没有吗?”

裴勇这才回了神:“六师父,我来找你,就是想请教,如何与这婢女泰然相处。”

六师父闻言嗤笑一声,眸中闪过几丝玩味。

“很简单,就......该怎样怎样呀,不过是个婢女。徒儿啊,你不会是不知道怎么与女子相处吧?我记得你可以成了亲,有娘子的人。”

“就是因为有娘子,我才不方跟别的女子有什么肢体接触,像捶肩揉腿的,实在是影响心境,娘子若是知道了,定是要伤心的。”裴勇一脸认真道。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是个惧内的!

刘义章摸了摸鼻子,直笑:“你别用心,就将他们当成男的,心里不当回事,自然就能泰然处之了。莫非,你动了什么私心?”

裴勇面色一囧:“六师父,切莫胡说!算了,我自己解决吧!”

转身一溜烟功夫,施展落叶无痕,怎么来的怎么走,很快没了踪影。

刘义章摇了摇头:这人哪,成了亲,就不自由了,还是光棍好,想如何就如何!

拍了拍手,两个丫鬟又进来了,躺下继续享受。

出了晓春阁后,裴勇暗自给自己做了好多次心里劝说,想好了就按六师父说的,不把她们当回事,试试看。

在回水江苑的路上,正好又碰到了她们。

两个婢女,站在一起,眼眶红红的,像两只怯懦的小白兔,可怜又无辜。

裴勇想了想,还是扭头走了。

算了,自己还没到六师父的境界,做不到视而不见,还是去寻凌风,将婢女退了。

眼不见,心不烦,以后自己这水江苑,也不再需要什么婢女。

裴勇记得凌枫住的听风楼似乎就在这水江苑的后面。出了水江苑他转了个弯,往水江苑后面的路上去了。

行了没有半刻,假山后隐约可见一阁楼的屋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兴许是凌风事先打过招呼,裴勇没费什么劲便进去了。

凌风见到裴勇,自然是高兴的。

“裴兄,你怎么来了?可是缺什么东西,或是地方住的不好?我马上安排人给你换个住处......”凌风诚惶诚恐道。

“不用了,凌风姑娘,地方很好,婢女们......”裴勇心中一晃而过两个婢女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换了个说辞。“都服侍的很周到,就是太周到了,我这一个乡野村夫,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凌风稍稍愣了愣,有些不大理解。

这婢女服侍,受着便是了,难道还有习惯不习惯一说?

“烦请凌风姑娘将这水江苑的婢女都撤了,实在是裴某习惯了一个人住,不习惯周围有其他人。”裴勇点了点头,行了一礼,特意强调了自己的习惯,就是担心凌风误会是丫鬟伺候不好,连累了别人。

凌风看着眼前的裴勇,虽着一身布衣,头发简单随性地以木簪子固定,打扮得有些粗糙,但生的浓眉大眼,身形挺拔,到不失为一俊秀人才。

一同行过密林,她还不知道他,那是一心一意都在自己娘子身上,什么不习惯周围有其他人,那都是借口,肯定是水江苑伺候的哪个小蹄子动了私心了。

“好,我这就命人将婢女们撤走,以后一应物品,我会专门遣人送去,裴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凌风痛快的答应了。

“多谢凌风姑娘了,裴某告退。”

虽说修习术法之人大多不在意这些,但身在俗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是于女子名声不利。话音刚落,裴勇已施展落叶无痕,身形便飘出了院外。

凌风瞪圆了眼,裴兄刚刚是施展的什么术法,为何自己一点没瞧出来?也没有见他结印,难道说他的术法已经与师父差不多,到了可以化有形于无形的地步了?

回过神来,凌风立刻换来了管事。

“水江苑如今是什么人在伺候?”

“禀殿下,小的见是贵客,特意派了主上最中意的涟漪,还有玉珠过去的,可是有什么纰漏?”

“涟漪?怎么又是她?我早看出来她不是个安分的。”迷惑我皇弟不说,如今又来迷惑裴兄。

凌风想起之前因为涟漪,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皇弟居然要违逆自己,慢慢捏紧了拳头。

“去,将涟漪和玉珠都叫过来,我要好好问话。”

“是”管事行礼,正犹豫,这涟漪可是主上在意的人,万一被殿下责罚有个好歹,自己可怎么交差?

外面突然飘进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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