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人高马大,粗大的巴掌打在脸上,至少也得鼻口流血。那一脸的凶相,一看就是常年累月不正经说话、不善意思考的结果。
面对逼过来的刀疤脸,青年有些胆怯,迟迟疑疑地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
一个瘦小的脑袋,从刀疤脸身后的腰间露了出来。随即轻轻地一跳,那个瘦小男子站到了刀疤脸和青年中间。
令青年吃惊的是,眼前的瘦小男子裹了一件草绿色军大衣,歪戴着一顶灰色毛线织的帽子。身上原来的米黄色风衣,不知去向。
“妈的,走那么快干嘛,你跑得了吗?”瘦小男子气势汹汹。
“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吧?要你多管闲事,啊?”刀疤脸跟着恶狠狠地咒骂道。
青年一时不知所措,脑子里有些嗡嗡的东西在响。
“少跟他废话,削他。”瘦小男子见青年有些胆怯,加上身后刀疤脸仗势,窜上来,照着青年头上就打。
青年后撤了一步、躲闪,没让瘦小男子得手。瘦小男子见势又冲上去连打了两下,青年都闪开了。
见瘦小男子笨拙的打人动作,刀疤脸对瘦小男子说道:“猴子,靠边,看老子怎么收拾他。”边说,刀疤脸抽出了袖子里的大手。
青年见状不敢大意,将斜跨着的书包,挪到了身后,一边后退、一边企求地望着四周,试图求援。
周围的人们,对每天发生在站前广场附近的斗殴早已习以为常。至于扒手与失窃,只要没有偷到自己,就暗自庆幸了,很少有人管这类闲事。路人们大多行色匆匆,偶尔有几个好事者停在周围,也是准备看看热闹就走的。
见求援无望,青年心里暗暗叫苦:坏了,都怪自己,忘记了父亲的叮嘱,出门在外要少管闲事。
青年一边纠结,一边想着退路。
实在不行就跑?只是这书包在身,里面都是上课的书,又丢不得,怕是跑不了太快。而且糟糕的是,前面是铁皮棚子挡住,身后几步就是围栏,跑不了。
还没容青年想出对策,刀疤脸的巴掌已经扇了过来,伴随着恶狠狠地咒骂,“小兔崽子,关你他X屁事啊,让你他X的显能耐儿!”
刀疤脸人高马大,粗大的巴掌扇在脸上,至少也得鼻口流血。那一脸的凶相,一看就是常年累月不正经说话、不善意思考的结果。加上有人坏了他们的好事,心里气汹汹,所有的恼怒都集中在了巴掌上,带着风就扇了过来。
青年心里虽然叫苦,但也不想就这么吃亏。既然跑不了,那就先顾眼前。
青年定了定神,也不答话。眼睛紧盯着对方的手臂,就在刀疤脸的巴掌落下来的一刹那,青年猛一抬左臂,格开了刀疤脸的右掌。
刀疤脸略一愣,左巴掌紧接着就到了,青年眼疾手快,右臂一挡,也格开了。
刀疤脸嘴里快速的把“哎”“呀”“呵”连在一起,组成了一句惊叹词!提了口气,摆了一个架势,这次挥过来的是拳头,呼的一声,对着青年的太阳穴砸过来。
如果说一开始,刀疤脸对眼前这个矮他半头、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青年有几分轻视,认为几巴掌就能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扇得满地找牙。在连续被格开了几下后,心里不由得重视起来。
刀疤脸这次明显蓄了力,只见他先深吸了口气,出手的速度更快,势头更猛,力气更大,恨不得一下把青年打到栏杆底下去。
青年见状,心想:今天看来要耽误在这了。心里虽然悔,但手上却丝毫不敢懈怠。一拳、两拳……,一连七八拳,都被青年迅疾格开。
刀疤脸哪承想到这样的局面,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边打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同伙叫道:
“哎呀,这小子会他妈两下子啊!”
此刻,刀疤脸多少也有些忌惮,从他的手臂被格开时受到的力和青年的身手来看,他担心青年的后招。
但此刻,青年边格开对方的拳边想:怎么收场。
其实,青年是有能力回击的。从青年格开对方来拳用的劲道上,内行人能看出来这一点。
青年用的是武术术语中称为的“寸劲”,顾名思义就是在一寸左右的空间内发力。这种力不需要肢体太多的运行轨迹,讲究“崩”、“吸”、“靠”,以全身力量迅速集中于一点,在最短距离用最短时间内爆发。扎步、沉腰、蓄力,肩带肘、肘带臂、臂连手,在即将接触对方身体的方寸距离内,使出击的拳或掌瞬间达到极速。诸如太极、八卦、形意高手都怀此技。寸劲练到极致境界,往往伴随着内功。一出手,对手就会在几米开外。更有传说利用寸劲功夫,武术大家能使落在掌心的鸟儿无法飞起。因为即使是鸟儿下蹲的力,也会被轻易卸掉,无法借力展翅。
但眼前的青年显然不具备武术大家的功力,只能说刚刚有“寸劲”那么点意思而已。即使如此,看得出来,青年在有意使用寸劲化解对手的攻击,面对刀疤脸街头打群架似的招法还颇有效果。
再仔细看,青年不是用胳膊硬挡。刀疤脸的胳膊有青年的小腿那么粗,力气又大,如果直接硬碰硬,估计青年也吃不消。青年在刀疤脸的拳头打过来时,将胳膊斜着架出一个角度,然后顺势手臂向上向外快速弹崩。这样,刀疤脸的拳就在这个三角形的支架面前被顺势卸力,又借对方的力量反弹回去。
其次,青年不是双手护头,而是摆在胸前,以防刀疤脸偷袭下三路。双目紧盯着刀疤脸的肩和眼睛,当刀疤脸的眼睛瞄向他的头部,左肩后拉时,青年判断对方要出左拳了。就蓄势右臂,只等对方拳到时,迅疾格开。凡此种种,刀疤脸只会动狠、用蛮力,青年则是以巧破千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