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慕寒嘴角抽了抽,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你觉得我要干什么?”

他正沉浸在甜蜜美好的回忆中,看到秦念芯醒过来,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释放,突然间遭遇秦念芯这么一句劈头盖脸的质问。

他们是夫妻,就算他想做什么,又有什么问题吗?

靳慕寒看着秦念芯一副贞节烈女的模样,心头火气,把手上的毛团子丢到一边的床上,慢慢走近床边。

“我只是想换一件衣服。你觉得我想做什么?你就这么害怕我碰你吗?”

秦念芯后背抵着床头的靠垫,避无可避,她看着靳慕寒恨恨道:“你把我骗到家里,就是为了和我上床吗?”

秦念芯说话的语气令他很不舒服,他压根就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靳慕寒气笑了:“为什么是骗到家里,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你回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我们是夫妻,我们上床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秦念芯愤怒地看着他:“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心情。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靳慕寒不仅没有让开,又往前走了一步,一条腿半跪在床上,慢慢伏在秦念芯面前。

“如果我说不呢?”

秦念芯气得浑身发抖,她不介意和靳慕寒发生关系,但是在这种强迫的情况下,让她有种难以忍受的屈辱感。

糖豆感受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安地在一旁叫唤着,一声比一声悲戚,一声比一声可怜。

靳慕寒看着被他圈在身下的秦念芯,她微微颤抖着,眼角泛着红,倔强又惹人心疼。

他突然间觉得很无趣,如果他要以这样的方式才能得到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垂下眼眸,慢慢向后退开,站起身沉默地走出了房间。

秦念芯感觉压迫在自己眼前的“大山”消失了,她抬起头,看到靳慕寒一脸冰冷地退出了卧室,身边只有那只毛团在可怜巴巴地叫唤。她揉了揉眼睛,迅速从旁边拿过衣服穿上。

秦念芯走出房间的时候,客厅里烟雾缭绕,靳慕寒正赤果着上半身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的目光冷漠黯然,在一片烟雾中有种莫名的疏离和落寞。

他很少抽烟,除非心情很差或者工作很繁忙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一根烟减压,也从来没有在秦念芯面前抽过烟。

秦念芯看了眼靳慕寒,低下头向玄关走去。

裤腿受到了一些微小的阻力,秦念芯皱了皱眉低下头,看到毛团四肢并用地缠在她的脚踝上,似乎想阻拦着她的离开。

这个小家伙很自来熟,她们只是一起睡了一晚上,它就已经舍不得离开她了。

秦念芯狠了狠心,蹲下身子把毛团的小短腿扒拉下来,推到一边。

她站起身往前走,小短腿锲而不舍地重新贴上来,就这样反复多次,秦念芯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能走到门口。

靳慕寒像一座沉默的雕像,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对这边发生的状况充耳不闻。

秦念芯看了看猫,又看了看猫主人,深吸一口气把毛团子拎起来,走到沙发旁边干脆利落地塞进了靳慕寒的怀里。

“管好你家孩子!”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糖豆还想追上去,靳慕寒手指轻轻一捏,它的小短腿被制住,动不了了。

眼看着秦念芯就要走出门,糖豆快急哭了,不停地“喵喵”叫着,回荡在房间里有种婉转凄凉的错觉。

秦念芯的脚步顿了顿,默默抹了一把眼泪关上门,将猫叫声隔绝在身后的房子里。

秦念芯从公寓走出来,边走边哭,坐在车上也没想明白她在伤心个什么劲。

她现在无比庆幸她和靳慕寒还没有自己的宝宝,否则他们有一天吵了架,宝宝在一边又哭又闹,她是带他走呢还是狠心把他留在靳慕寒身边?

秦念芯又想到了那只被她留在靳慕寒身边的毛团子,想起它委委屈屈的叫唤声,她心中不由涌上一阵酸楚,那小家伙牙还没有长齐,倒是非常通人性,喜欢她但是也很舍不得靳慕寒。

秦念芯抹了把泪眼,发动汽车离开了公寓。

糖豆抓着靳慕寒的手又啃又咬,可惜它牙没有长齐,用尽全力也没有对靳慕寒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房门一关上,靳慕寒松开手,糖豆终于重获自由,飞快地跑到门前抓着门,似乎是想把门打开追出去。

靳慕寒看着它的模样有些无奈:“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是歇歇吧。”

说着,他晃了晃烟盒,里面没有任何东西掉出来,他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卧室走去。

他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件衣服穿,刚想去浴室冲个澡,就听到耳边有电话声音响起,靳慕寒摸了摸裤子口袋,他的手机放在身上。

他找了找,从被子里摸出一个正在震动响铃的手机,应该是秦念芯落下的。

来电显示上面写着“助理李雪”,等候时间过长电话被自动挂断,靳慕寒看到有来自她的四通电话,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李雪很快又打了过来,这次靳慕寒没有犹豫,接起了电话。

“总监,您……”

靳慕寒道:“我是靳慕寒,她的手机落在……家里,有什么急事吗?”

李雪没想到接电话的人会是靳慕寒,有点紧张:“没,没什么重要的事,总监这几天在家里休息。有一个慈善机构和我们工作室合作,我打电话确认一下珠宝捐献的事……”

靳慕寒沉吟片刻道:“这样吧,我现在派人把电话给她送过去,麻烦你半个小时以后联系她。”

李雪没想到靳慕寒这么客气,连声道:“多谢靳总!打扰到您了。”

正要挂掉电话,靳慕寒突然又开口问道:“她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李雪愣了一下:“我们也不太清楚,前天工作室来了一位访客,总监和访客在候客室谈了很久,后来苏总监进去,还叫了保安,他们貌似发生了一些争执。后来总监的脸上就多了一道口子……”

她有点忐忑,秦念芯和靳慕寒是夫妻,这些事情应该可以告诉靳慕寒吧?

靳慕寒声音有些发冷:“访客叫什么名字?”

李雪道:“我们不太清楚,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看起来打扮很得体的夫人。”

只是她离开的方式不那么得体就是了……

靳慕寒沉默了几秒,道了声谢,将电话挂掉。

五十岁上下的女人,他额上的青筋跳了跳,立即用自己的电话打给靳宅的成叔。

“前天夫人有去过什么地方吗?”

成叔愣了下才说:“夫人这几天的行程都没有特别的地方,美容会所,咖啡厅,和文梦小姐一起去商场购物……”

“有没有去过环球大厦?”靳慕寒不耐烦地打断。

成叔很肯定地回道:“绝对没有去过。”

靳慕寒挂了电话,慢慢用手指转着手中的电话,眼睛眯了起来。不是易慧兰做的,那么就只能是那位不甘寂寞的丁夫人——白翠萍。

他迅速洗了个澡换好衣服,让助理小陈来公寓楼下等他。

正当他打算出门的时候,秦念芯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李记者”,靳慕寒没有犹豫,直接把电话接了起来。

靳慕寒面色阴沉地下了楼,助理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他把秦念芯的电话递给了小陈。

“尽快把电话送到少夫人手上,她现在应该在新置的那套公寓里。还有,立刻派人把现在网页上所有关于她的新闻撤掉,两个小时后如果我还能搜到相关新闻,让他们负责人来我办公室见我。”

……

秦念芯满脸狼狈地回到家,脸上的伤口本来没什么感觉,被眼泪一冲刷有点刺痛的感觉。她照了照镜子,发现那道痕迹更红肿了,比昨天出门时严重多了。

秦念芯看着镜子里丑丑的自己,嘴巴一瘪,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但是她又不能让伤口继续碰到眼泪,只能拿手帕包着眼睛,仰躺在沙发上。

她怎么这么惨啊,明明是去做好事,最后却弄得这么狼狈回来,还把小毛团子的心给伤了。秦念芯一阵悲从中来,躺在沙发上狠狠哭了一会儿。

她哭得太陶醉,门铃响了半天才听到。

秦念芯抹了把眼泪,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跑去开门。

房门打开,小陈正站在门口呆愣地看她,手上拿着电话,上面显示着拨号界面。

“小陈,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陈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秦念芯,用了好几秒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微微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拿出秦念芯的手机。

“少夫人,您的手机落下了,总裁让我给您送过来。”

秦念芯挠了挠头接过手机,她回家都好半天了居然没有发现自己忘带手机,也是有够粗心。

“谢谢你。”秦念芯见小陈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样子,狐疑道,“你……还有什么事吗?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小陈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药膏递到秦念芯手上:“这是总裁嘱咐我买的,听说很管用。请您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匆匆走向了电梯间,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似的。

小陈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靳慕寒为什么中途突然给他打电话让他再去买一盒药膏给秦念芯送过去,少夫人的模样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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