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翠萍心神未定,现在又被儿子披头盖面的呵斥。饶对方是她最爱的儿子,白翠萍也憋不住地火冒三丈。
“丁誉,我是你母亲,你究竟站到谁那边啊?”白翠萍愤怒质问。
丁誉英俊脸上冷若冰霜,他沉默地看着白翠萍,那双漆黑眼眸愈发幽深,似两滴墨汁在水中不断散开,将清澈的水源染成黑色。
而那些黑暗的地方,总是藏了不少秘密心事。
白翠萍得不到回应,愈发暴躁,“丁誉,你和你爸一样,一直都护着秦念芯那个死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还有,我愿意去赵她吗,还不是秦氏现在出了问题,你们都没办法解决,我只好腆脸,向她低声下去,希望能解决问题。”
究竟是增加麻烦,还是真的处理事情?
丁誉暗想,淡淡地看了一眼白翠萍,随后什么都不想说,直接往外走。
见状,白翠萍几乎气到吐血。
她丈夫胳膊往外拐就作罢,现在她用心栽培的儿子还向着敌人?
门外车疾速驶出,白翠萍看到一道蓝色影子闪过门口,心中一阵无力。这个家里,她是唯一正常,并用心去经营的人啊。
然而,她却不曾想过,丁誉的严厉提醒,只是鉴于她的行为以及带来的后果。而她总是习惯性认为自己是毫无过错的正方,其他人都是错误一方。
同时,白翠萍私见秦念芯,以及威胁秦念芯一事不知谁泄露,不胫而走。在大众的强大幻想力下,市面流传着几个真假难辨的版本。
晚上,秦念芯回到公寓。她踏入电梯,随后几个大妈跟着走进电梯。
“你们都听说了吗?秦家小姐就在我们这个小区居住,你说她那位心狠手辣的后妈会不会找到公寓,面对面的殴打她,逼她屈服?”李大妈问道。
秦念芯正昏昏欲睡,蓦然听到有人提到她,不由好奇地降低自己的存在,仔细聆听。
“哎哟,我们小区主打文明,引导社会走向正确风范,那种无恶不作的小三是不准进来的。若是被我发现,我就拿起逗我家小狗的棒子,狠狠将她打出去。”张大妈咬牙切齿道。
“届时,你记得叫上我,我这辈子就看不起小三。特别是那种破坏纲常伦理,还想撇干净,给自己立牌坊的臭三八。”常大妈不停摇晃着手中的舞蹈羽扇,颇为气愤道。
张大妈瞅着两位姐妹动了真格,不禁笑出声。
“她都被路人认出,还揍了一顿,现在肯定是鼻青脸肿。这副鬼样子,她才不敢出来吓人呢。不过,那位秦小姐怪可怜的,母亲惨死,父亲又出轨,还一心向着私生子和恶婆娘,任由自己女儿被欺负,天下怎么会有这种失职又无情的父亲啊!”
话落,其他几位大妈也跟着感叹。
忽然,不知谁开口提议,“最近广场被禁止私用,我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练舞地方,不如我们在小区征集打小三先锋队,一并去给白翠萍点颜色吧。”
“能出口恶气,还能活络胫骨,这个点子简直两全其美啊!”
接着,几位大妈积极的聊着,她们愈发起劲,却全然没留意到当事人之一就在她们身后。
秦念芯听着她们的计谋,虽然她是受害人,但此刻竟然不禁默默地同情白翠萍。因为,倘若几位大妈实施成功,白翠萍生命没受到威胁,但几乎会被扒掉一层皮……
不久后,大妈们陆续走出电梯。最后一个大妈踏出电梯时,身上的腰间的扇子掉落,她蹲下去捡起,不经意地扫向微闭合的电梯门内的人。
“咦,她怎么有点像秦家小姐?”
但她还来不及确认,电梯门便关上了。
电梯厢内,秦念芯被大妈可爱的反应给逗乐,小手紧捂着嘴巴,嗤嗤笑着。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接着,她给苏曼发去语音,完完整整地将这件事情告诉好闺蜜。
话末,她感慨道,“这次,我即便不插手,白翠萍估计也被整的够呛。苏曼,你说我这算是好人有好报吗?”
苏曼迅速回复一串文字,“错了,你是傻人有傻福!”
又骂她傻……
秦念芯瘪唇,同时注意到苏曼回的方式,以她对苏曼的了解,她猜测苏曼现在大抵不方便语音,或者不想让自己知道她和谁在一起?
想着,秦念芯唇角勾起,笑着嘀咕,“这小妮子的私生活愈发神秘了。”
楼层到达,秦念芯走出电梯,边掏出钥匙,准备去开门。忽然,门从里面被拉开。
秦念芯怔愣,瞄到是靳慕寒,顿松口气。
她正要开口,忽然手被男人拽住,对方一言不发地将她拽入屋内。
男人身材高大,将秦念芯牢牢罩在自己的阴影下,“离公主大婚没剩几天,最近海市的流言蜚语较多,你明天直接去K国,等公主婚礼结束后,再回国。”
秦念芯抬头,看到靳慕寒俊脸冷厉,而他那番话明显蕴藏其他意思。
“发生什么事了?”秦念芯思忖几秒,轻巧发现男人似故意要撇开她。
另外,依照靳慕寒的习惯,近期肯定又会发生某些大事。
靳慕寒抿着唇,幽深双眸专注的盯着秦念芯,目光愈发炙热。秦念芯眸色微闪,不自然地挪开视线。
暗中,她用力嗅嗅,并没发现任何酒精味。
这家伙分明没喝酒啊,如今又露出这副色狼模样,难道还想强来?
想着,秦念芯先发制人地伸手去推开他,“既然你不肯吐露,我不会为你的一句话去调整行程。我待会还要工作,没空陪你闲聊。”
她的小手刚触碰到男人胸膛,靳慕寒大手紧握,他微用力一扯,秦念芯身体便往前趔趄。秦念芯眉头紧拧起,不想让男人得逞,另一只手费力地往后够,五指艰难地扣住门把,以此来抵抗靳慕寒。
靳慕寒瞄到女人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表面却佯装冷漠,“秦念芯,我们还是夫妻。”
很快就不是了!
秦念芯暗暗吐槽,双眸冷瞪向男人,镇定反驳,“嗯,那又怎样?法律规定,夫妻生活必须在双方意愿下发生。”
靳慕寒挑眉,不以为然。
“若我想,我有一百种办法强迫你,而你也没证据上诉。”
秦念芯听着,她沉默地端详着男人那张熟悉的俊脸,忽然间,她生出一种疲倦。厌倦的最后,变成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后悔。
当初,她为了秦氏嫁给他。如今,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她还是为了秦氏,坚决保持两人婚姻……秦氏的确重要,可对方不是靳慕寒,她就没办法达成自己的目的吗?
下一刻,秦念芯心中已有答案,却是否定。
因为她寻求靳慕寒的帮助,仅是走捷径。倘若给她足够时间,她也有机会扳倒丁严与白翠萍,将母亲的秦氏抢回来。可惜,她最初焦急,总想迅速拿回秦氏,从此与自己做了最大的赌博。
期间,她的确拿回母亲去世前给她的不动产等资产,可秦氏的董事长依旧是丁严。
很多事情在发展中,已经随着她的情绪变化。每当她的感情没有依靠,她似乎才想起最初的目标……听来来,她的所作所为真的特别讽刺,也让她感到厌恶。
她回国后,蹉跎时间后,究竟得到什么了?
秦念芯暗叹,神情低落地开口,“我知道,你总有办法。但是……算了,我听你的,明天就去K国。另外,我们结婚前的协议,你最好尽快履现你的承诺吧。”
她一个弱势群体的人士,在强者面前,还有什么谈话的资本?
想着,秦念芯愈发颓靡。
她缩回门把上的小手,低沉道,“我去洗澡。”
一句话,代表她的妥协,但绝对不是她的初衷,而她此刻认为反正结果都不会变,她何必再苦苦挣扎。难道激烈的反抗过程,还能证明她是贞烈的好女孩?
靳慕寒松手,秦念芯绕过他,径直走向卧室。
原地,靳慕寒盯着女人背影,俊脸微冷。秦念芯的反应,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还有,如今彻底放弃的她,令他感到陌生。
夜色渐深,秦念芯灌下一杯红酒,接着脱下睡裙,直接钻入被窝。她面目表情地盯着天花板,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靳慕寒走出浴室,便看到女人毫无情绪的那张脸。
他俊脸顿沉,眼角扫到椅子上的真丝吊带睡裙,冷声道,“我今天没兴趣。”
说着,他拿起枕头,转身走出卧室。
门关上,秦念芯微愣,随即暗松口气。无论她表面看起来多么淡定自若,但心里总是过不了那道坎。
当然,他能主动放弃,她自然欣会欣然接受。
黑夜迷离,秦念芯用被子紧紧裹住身体,才感到一丝温暖,逐渐入睡。而客厅处,茶几上摆放着几瓶红酒与就被,靳慕寒坐着,安静地一杯接着一杯喝着。
他从来都是克制的人,但面对秦念芯时,他以为自己一直能控制她,可今晚……他发现,他还是高估自己的能耐。
而有些事情,他认为已经偏离的最初的轨道,只是他并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