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积怨多年,如今秦念芯突然提出和解,向来多疑的丁严当然不会相信。只是,相比白翠萍与丁誉的冷漠,秦念芯却肯帮助他和新妻子……

“念芯,所以你原谅我了?”丁严思索着,决定先配合秦念芯,试探性问道。

秦念芯微笑,“爸,你是我唯一的亲人,难道我要恨你一辈子吗?况且,我也经过婚姻,我明白有些事情不能仅看表面。”

说着,她扶着丁严坐在一边。

“爸,今天之前,我或许对你还有很大意见。但是,当我接到消息,知晓你被警方带走后……不瞒您说,我全身都在发颤,脑袋全是我妈去世的情景。”秦念芯深叹口气,低沉声色透出丝丝悲凉,“爸,我们活着的人总不能一辈子都为死人所生出间隙,而我再也没法承受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残酷事情。”

闻言,丁严目光深邃地看着秦念芯,不错过她任何神色。

秦念芯淡笑,护士正巧走出急救室,两人谈话戛然而止。

“孩子流产了,等手术结束后,你太太费心养好身体,你们再想要孩子,也有可能。”护士看向丁严,遗憾地通知。

丁严身形顿时僵直,似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他微抬脚,却是往后倒退好几步,幸好秦念芯扶稳,他才没有狼狈地摔倒在地。

见状,秦念芯看向护士,礼貌道,“谢谢你们,我们会照料好她。”

护士客气摆手,接着回到急救室。

“爸,现在她正倍受打击,你要振作,不然我怕她没法熬过。”对生命的流逝,秦念芯深感唏嘘,同时想到推到唐姿的罪魁祸首。

白翠萍造的孽,亲手将她与丁严的关系推落山崖了。

闻言,丁严大手揉措把脸,声色低沉,“念芯,爸待会要去做一件重要事情,你能帮我照看唐姿吗?”

秦念芯双眸微动,轻巧猜到他的心思。

想着,她眉头紧拧着,双手紧揪住丁严的胳膊,劝道,“爸,我想白姨……应该不是有意去害唐小姐,您千万别为此伤了你们的和气,毕竟丁誉夹在你们之间,他很难做人与办事。”

提到丁誉,丁严反倒勃然大怒。

他咬着,沉声大骂,“当初,我就是念着丁誉,想到她没有功劳,但给我们老丁家生了儿子,让我们老丁家血脉得到延续。因此,不管她提过了多么过分的条件,我都答应。可我万万没想到,她这么狠毒,竟然害死我和唐姿的孩子,她……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毒妇!”

丁严愈发愤怒,额际青筋高高暴起。

此刻,他极其白翠萍的曾经行为,不禁猜想白翠萍或许早就知晓唐姿怀孕,故意趁着当时场面混乱与特殊,在众目睽睽下推倒唐姿。

没错,这才是事实真相。那个女人什么都能做出来,只是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她才不怕!

丁严暗想着,越发恼恨白翠萍。

他微用力去推开秦念芯,两手握着拳头,不管不顾地大步离开。秦念芯面色微变,紧追了几步,却没能阻拦丁严。

秦念芯站在原地,头顶昼亮灯光垂直落下,洒了她一身,却莫名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有些东西,由于通过正常方式没法获得答案,她唯有走僻径。不管未来的路多么坚信,她坚决不回头,只为去挖开封尘的泥土,让真相大白。

急诊室门打开,唐姿被推出来。

秦念芯敛起脑中思绪,转身走近。她望着唐姿那年轻又惨白的脸,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刹那间,她在想,唐姿跟着丁严究竟是为钱,还是真有超出物质的感情?另外,她孩子由于意外而离开,她是出于本能的悲伤吗?

“丁严在哪里?”

女人虚弱的声音打断秦念芯的思考,秦念芯对上女人四处乱扫的视线,平静回应,“爸去找白姨,想给你讨个说法。”

说到白翠萍,唐姿恨恨咬牙,眸中的仇光毫无遮掩的流露着。

“那个老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唐姿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悲痛落泪,“我的孩子,我好不容易才怀上,怎么……可以没了?”

秦念芯看不出她的心情所延伸的最终目的,但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表露自己的同情心。

“唐小姐,你还年轻,总会还有的。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理好自己身体,在合适时间再次备孕。”秦念芯声色轻柔,安慰道。

唐姿情绪极其崩溃,并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伤心抽泣。

见状,秦念芯深感有心无力,只能安静地看着她。随后,待唐姿入睡后,她才离开病房,帮唐姿购置些营养品与日常用品等。

靳宅,易慧兰看着新闻报道。此刻,电视正播放白翠萍与丁严因无罪被释放,警方还特意发出声明,要严惩恶意传播不真实消息的犯法之徒。

“夫人,今晚宴会礼服已经送来,您现在要再试穿,挑出搭配的首饰吗?”保姆提着意见礼裙,恭敬问道。

易慧兰正气在头上,转而就把怒火发泄在保姆身上。

“我没让你那过来,谁允许你擅自做主了!平日对你们好,你们倒全忘记靳家的规矩,全自己当成主子了。”易慧兰手指戳着保姆的额头,恼火大骂。

保姆吓的跪在地上,连忙求饶。

“夫人,我错了,我以后不敢再犯了,请您原谅我吧。”

易慧兰对待待佣人向来严苛,但靳家薪酬与福利比其他等同家庭要高,因为保姆们都希望能够留下,长期工作。

所以,每次易慧兰生气,不管有没道理,佣人们必定认错。

当下场景,像极旧社会的富贵家庭,只是时代不同,如今这一幕看起来尤为刺眼,令人难受。

易慧兰没有听保姆的求饶,继续破口大骂。不久后,待她终于宣泄完心中怒火,便无安全无视保姆,径直饶过她,往楼梯走去。

她刚走几步,管家将一份匿名信交过去,“夫人,您的信。”

易慧兰随手拿到,淡漠扫眼信面,发现没有任何署名。她没有多想,回到房间,就随意地扔到桌面。

夜色渐沉,细雨逐渐下大。卧室内静音设计,室内依旧安静如斯。

易慧兰站在落地玻璃门边上,透过几净玻璃,她看向室外,心思却在别处。

许文梦已经离开两天,因为她被易慧兰送去另一个地方。刚巧,靳慕寒近期到国外出差,时间完全错开。

因此,她不怕靳慕寒发现她们的秘密。

忽然,手机发出铃铃来电铃声。

易慧兰回头,拿起手机,却看到一串陌生号码。

“哪位?”易慧兰疑惑,问道。

“易慧兰,收到我的信了吧。人在做,天在看,你很快要为四年前的所作所为而付出惨痛代价!”对方经过变声处理的嗓音,极其尖锐。

易慧兰脸色微变,她双眸微眯起,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你到底是谁?”

然而,回应她的……仅有一串长音。

易慧兰眉头微拧,余光不经意扫过桌面的匿名信。她思索几秒,迅速撕开信封,一张电影的车祸照片瞬间攫获她的注意力。

接着,她急忙翻开一并连带的信纸。

“四年前,她没死,幸运地捡回一条命。今天,该轮到你来赎罪。”

平淡的两句话,却隐藏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易慧兰十指抓着信纸,随手愤怒地撕成粉碎。她双眸阴狠地盯着地板,没有任何思考,便迅速地拿起手机,重拨刚才的来电。

可是,对方已经关机,她没能如愿的联系到他,探知他的身份。

“又是这样,秦念芯,肯定是你,对不对!”易慧兰狠狠地将手机砸向地面,失态地咆哮着。

因为,她已经连续半个月受到匿名恐吓信与电话。而且,对方不断变换陌生号码,她压根没法追踪。

易慧兰想着,忽然拨通秦念芯的号码。

当下,秦念芯正回到公寓,冷不丁的街道易慧兰的来电,让她倍感惊悚。她记得,她与易慧兰沟通电话,每次话题都离不开谩骂与威胁。

现在,靳慕寒与许文梦已经在一起,她还想做什么?

秦念芯转头想到离婚一事,不由翻个白眼。她和靳慕寒如今貌合神离,只差两个离婚证,迟早的事情,她就非得揪着这么一丁点时间,又来要挟了?

秦念芯暗中嘀咕着,但念着易慧兰的长辈身份,她还是接听了,“找我有事?”

“呵呵,现在你们还没离婚,你还是靳家的儿媳妇,你连一声婆婆都不肯叫了?”易慧兰冷笑,阴阳怪气地嘲讽着。

秦念芯唇角抽搐,当初,究竟是谁不肯承认她?

“您有事就直说,倘若您仅想吵架,抱歉,您找错人了。”即便如此,秦念芯也不想给她好脸色,冷冷回答。

易慧兰忽然大笑,咬牙切齿地骂着。

“秦念芯,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贱人,你究竟想做什么?”

什么?

秦念芯一头雾水,觉得易慧兰的话毫无逻辑,异常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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