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秦念芯再详细问许自强的事情,想要从中找到有用线索。中年女人事无巨细,一一回答。
忽然,秦念芯手机响起。
她朝中年女人歉意点头,便到屋外接听。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响起苏曼严肃的嗓音,“念芯,丁严与白翠萍离婚消息被人匿名曝出,网上不知谁开始传出,扬言你在秦氏被害,极有可能是两人离婚财产分割问题所所导致。现在,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离婚?争夺财产?
秦念芯敏锐捕抓到两个关键字眼,却没能理解。丁严与白翠萍的离婚斗争,与她有什么联系?
不过,丁严与白翠萍的丑闻影响,秦氏肯定被波及。秦念芯没有多想,急忙与中年女人告别,焦急地赶回海市。
不管什么情况,哪怕凶手真与他们有关系,但秦氏绝对不能成为他们内斗的牺牲品!
与此同时,丁严与白翠萍以嫌疑人的身份,被分开接受审问。
派出所内,丁誉脸色凝重地站着。几百米外的大门处,记者们蹲守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头不停摆动,都希望能够获得第一手新闻资料。
查仁逸探出头,往门口瞄去几眼后,满脸凝重。
他走向丁誉,如实汇报,“丁总,外面都是记者,我看董事长和夫人的审问一时半会也没能完事,不如我找人来保护你,让你先回公司或家?”
丁誉嘴角紧抿,目光复杂地望着前方一堵墙,思绪似乎有些抽离,没有任何回应。
查仁逸等了几秒,正想再劝说,手机又响起。他听完后,脸色愈发沉重,待几个连续电话后,他放下手机,为难地看向丁誉。
丁誉扫过他的脸色,平静问道,“是不是公司出问题了?”
离婚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如今涉及到买凶杀人,以及暗中滥用职权来威胁他人等多项事情,这一切便截然不同。倘若罪名成立,哪怕是最轻的一项,他父母不仅仅要被拘留,而秦氏大抵也被拖累,一落千丈。
查仁逸深叹口气,无奈点头。
“丁总,您这个时候,我是不该说其他事来打扰您。今早出事后,我就一直在调用所有人脉去强压下这个新闻,至少不能传到欧美两家合作公司。可是,我刚接到最新消息,欧美两家公司已经单方面与我们解除约定,并选择其他亚洲公司。”
说着,他忽然停住,欲言又止,显然还有更加糟糕的情况。
“还有什么事?”丁誉淡扫一眼,面无表情问道。
查仁逸垂头,沉声道,“欧美公司的审核要求是全球最严格,我们用了三年时间,才能淘汰其他对手来获得进阶资格。如今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公司往后的生涯内,很难洗刷掉这个污点,进军欧美市场的计划……除非欧美政策有改变,否则我们没法再进行。”
言下之意,秦氏打入欧美市场的美梦,算是彻底破碎。
闻言,丁誉双眸缓缓闭上,那张年轻又帅气的俊脸满是颓靡。
旁侧,查仁逸看着他,不由唉声叹气,“我们为这次合作费了无数心血,本是铁定能成功的事情,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他不停念叨着,诉说着愤恨与无奈。
丁誉抿唇,毫无回应。
片刻后,他盯着天花板,缓缓开口,“还有一个挽救办法……”
查仁逸失笑摇头,认为目前状况基本绝境,不可能有任何挽回。
“丁总,您可不能乱想些违法的事情,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否则,秦氏不但丢失了欧美市场,连在海市都没法站住脚。您年纪还轻,又不是专业的企业管理人员,还是别瞎想。”查仁逸没看丁誉,继续又道,“您还是先回家吧,我才能安心去公司,与专业团队进行商量,尽量补救。”
一番话内,无处透露着查仁逸对丁誉的不屑。
在秦氏,他是丁严的幕僚,对丁誉这种爱泡娱乐圈的年轻人,压根没好感。只是,丁誉接任总裁岗位后,丁严命令他去辅佐丁誉,他才不情不愿地同意。
丁誉没理睬查仁逸不知轻重的话与态度,他紧密想着整件事情,唯独秦念芯被害一事最为严重。
而其他的滥用职权,只是违反企业条规,罚款或者拘留一两天倒能容易解决。
想着,丁誉沉声道,“你去联系秦副总,将秦氏当前情况,一一告诉她。接着,你向她提议,倘若想秦氏平安无事渡过,那她便主动到派出所销案,禁止警方的调查。”
查仁逸怔愣,仔细思考后,不禁激动拍掌。
“丁总,这个办法好。被害人都撤诉,现在又没有证据,董事长和夫人很快就会被释放了。”查仁逸美滋滋想着,接着利索联系秦念芯。
秦氏是秦念芯最在乎的东西,她不可能任由秦氏衰落。丁誉想着,笃定秦念芯毫无条件地答应。
不久后,秦念芯到达派出所。她依照丁誉的提议,去销案。
警员翻阅着审问纪要,目光严肃地看向秦念芯,“秦小姐,你是被人逼迫,还是真认为自己被害,仅是普通报复的袭击?”
秦念芯面无改色,浅笑回应,“警察同志,我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忙。只是,我们秦氏的竞争对手并不少,而我以前或许言行举止有不当,惹怒了某些人,那这一刀当做我的赔礼吧。另外,我已经向法院申请人身保护,如果对方再次袭击我,他就会被当场抓住。”
说着,她轻声叹气。
“我并非被人逼迫,而在公众场合行凶,也是违反社会秩序的行为。但是,我更不愿看到无辜的人,因为其他有心之人的恶意污蔑而遭受伤害。况且,离婚与否,这本就是个人隐私,如今被人曝出,我想你们最更应该追究那些爆料人士的法律责任。”
个人信息被泄露,在当代社会属于重罪。
警员并不赞同秦念芯的所有说法,但她作为当事人,主动要销案来私下解决……也属于正常行径。
“秦小姐,你个人志愿,我们也不会插手。不过,请你务必注意自己人身安全,也不要总将意外看做他人的无心之过。我办案多年,在凶手口中听说过无数次无心,仅是冲动造成惨剧。当年,你母亲遭人撕票,希望你在日常生活中能多注意吧。”对此,警员给出忠告。
秦念芯认真点头,随即签下自己名字。
几分钟后,丁严与白翠萍被释放。
与他们一同出来的,还有丁严的情人唐姿。
丁严瞪着唐姿,愤怒地冲到她面前,扬手就给她一巴掌,“贱人,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会害死我的!”
唐姿双手捂着脸颊,双眸满泛起泪水。
“丁严,我从没说过你半字不好。而且,我是被迫的。”她指向白翠萍,可怜兮兮道,“她买通的画廊经理,泄露我们的交往,然后警方才找到我。但是,我全程都在维护你,并且说明我们在你与白翠萍离婚后,才领证结婚,并没有犯罪。”
她所说的与丁严想的事,并不是同一件事。
丁严听着,眉头紧蹙,清楚自己误会唐姿。
然而,唐姿还没弄清楚事情状况,继续哭诉着,“丁严,我们现在是夫妻,我怎会想你坐牢?我真没有说,或者做出背叛你的事……”
白翠萍冷眼瞪向唐姿,恶狠狠地伸手去推她。
“臭婊子,你当初勾引我老公,还没有做错!因为你,我们感情破裂,家庭破碎,你还说没错,贱人!”
白翠萍骂骂咧咧的,又连踹了唐姿几脚。
唐姿倒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肚子,大声哀嚎。随后,警员们压制白翠萍。
丁严看着混乱场面,只觉脸面都丢尽。他不悦地扫眼白翠萍,俯身去扶唐姿。
忽然,地上一滩鲜红血渍印入他眼中。
丁严怔忪,似想到什么,震惊地看向唐姿。后者还不知晓,她拽住丁严的衣领,疼得大哭。
“丁严,我肚子好痛,你快送我去医院……”
丁誉顾着白翠萍,当场仅有秦念芯留意。
她往前走几步,刻意压低声音,“爸,她是不是怀孕了?”
听着,丁严与唐姿脸色顿白。
没有任何迟疑,丁严紧抱着唐姿,转身往外跑。秦念芯看着他不利索的动作,急忙阻拦。
“爸,附近有一家医院,你带她去我的车,我送你们过去。”秦念芯镇定道。
丁严惊讶,但来不及理会其他事情。
几分钟后,三人到达医院,唐姿被送进急救室。
手术室外,秦念芯递去一杯温水,“爸,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是一家之主,要先冷静。以前,我在国外那几年,见过受伤严重的孕妇,只要赶上时间,母亲与孩子都平安。”
丁严接过纸杯,对秦念芯的安慰深感吃惊。
她不是一直怨恨他,对她母亲狠心绝情吗?如今其他女人流产,她不该是第一个开心的人吗?
秦念芯看眼丁严,读懂他的不解。
“爸,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哪怕我们以前有再多纠纷争吵,我总不愿你落难。况且,妈妈去世这么久,也没什么可追究,以后……我们就开心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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