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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走到了一旁桌上那早被准备好了的点心东看看,西瞧瞧,确认这些点心都没问题,也合乎自己的标准后,这才动起手来摆出了自认为好看的式样。

这些点心种类可多着,多是这阵子冯梓容努力学过的,为的就是聚会时还能给几个朋友介绍一番,因此当她这些日子将这些技术教给厨房的佣人们乃至翁良时可还当真是用了心的。

冯梓容将点心以自己的审美观摆布好后,便获得翁叔的赞叹道:“小姐摆布的式样可好!这可是在宫里头偷师的?”

“哪是偷师的?”冯梓容失笑道:“这是按着我自己心里头的图样摆出来的,也没什么。”说来,冯梓容在后世参与惯了宴会,自然对于点心摆盘这类的审美还是有些想法的。

翁良又是夸赞了一番,这才说道:“小姐今日起得虽早,但前头却也都用完了早餐正各自忙活呢!看看小姐接下来要往哪边忙活去,奴才让人送早膳过去,早些填了胃,省得待会儿小姐的朋友们来时吃不下点心。”

“我就在这儿用吧!”冯梓容一眼便瞧见了旁边的锅子里还有热粥,道:“随便将就将就便好,要不待会儿也吃不下。”

翁良听了虽是皱起了脸,却还是走到一旁替冯梓容拉了个凳子道:“小姐,不是奴才爱念叨,您这样可是长不高的!”

冯梓容今早有了白雅与百则的前例,一会儿便想到了这翁良平日话也不算多,就连对年幼的自己也客客气气的,但现在却化身成一个老妈子般不断地叨念着,便也猜到翁良竟然也因为自己头一回要邀请朋友到家里而紧张,心里自也是万般无奈。

冯梓容一面喝着粥,看着翁良在厨房内外忙进忙出,但一双殷殷切盼的眼睛可是不断地往自己这儿看过来,便也觉得胃疼。好不容易用完了早膳,这才无奈地对着翁良说道:“翁叔,你们真是……有必要比我还紧张吗?”

翁良摇了摇头,一面感性地说道:“小姐可不懂!小姐从前在府里头可是没有年龄相仿的手足和姊妹们可以一块儿玩,本来奴才还担心小姐进了宫里头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觉得寂寞得想家!但小姐却交到了朋友,关系还好到能请那些小姐们来冯府里头玩儿!奴才这么想啊!就觉得高兴,却也跟着紧张!”

冯梓容想着,怎么这家里头的人一个比一个还要更加感性,更加紧张?──却是心里头腹诽着,口头上也没敢答应,就怕翁良又要说出个什么长篇大论的道理来,只道:“晚些茶点的事情可就麻烦翁叔,届时顺带替我备个煮茶的炉子与材料,这可是我那些朋友们的雅兴。”

翁良又是满带关爱地看着冯梓容,用带着皱纹与斑点的手抹了几把眼睛道:“小姐放心!奴才肯定准备齐全,不会给小姐丢脸!”

“翁叔言重了!”冯梓容见翁良又要发作,便赶紧地逃离厨房。

冯梓容逃出了厨房后只能拍拍自己的脸颊,告诉自己也就白雅,翁叔这样平时个性较为活泼的人才会有这般表现,但看百则的话虽然也多了些,但表现也还算平常不是吗?

冯梓容打起精神,正想走到中堂看看布置时,迎面又走来了母亲周幼芍的贴身丫鬟云璧:“小姐可去过厨房了?”

冯梓容应声道:“翁叔让我去一趟,也顺道在那儿混了口粥。”

云璧年纪也有二十,平日里在冯府的丫鬟们中间算是个姊姊般的领导人物,个性也是沉稳的,但这时她的表情虽如平常一般稳重,语气上却也有了微小的变化:“小姐用词遣字可要再小心些才好,二夫人说了冯府里头管得松,但小姐还是不能没规矩,小姐都过了十岁,算是半个大人了,总还是要讲究一下自己的用词遣字,省得出了门被人笑话。”

冯梓容看着云璧如此多话,立刻反应过来道:“云璧,你可是紧张过度了?”

云璧没想到冯梓容劈头就是这么问,便也愣了一下,才道:“小姐怎么说奴婢紧张了?”

冯梓容摇了摇头,直接破题:“我说云璧,你们一个个都是……明明朋友来家里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怎么你们个个都这么紧张,如临大敌?”

“小姐,话不是这么说的。”云璧说起话来可是苦口婆心:“这可是小姐第一次邀请朋友来家里头,奴婢可担心小姐能不能把这东道主给做好呢!”

冯梓容听了可是满肚子郁闷:“我看起来就像是那么不令人省心的人物吗?”

云璧肯定地点了点头:“小姐平日在府里头可是自由惯的,奴婢虽然只是个下人,但也多听过几位夫人们说起许多作客礼节甚至宴会的事情,知道这其中还有许多讲究,就担心小姐不晓得是否能尽好地主之谊。”

冯梓容无奈地:“你们也就省省心吧!左右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只要守着平时的礼节,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

云璧听了板起面孔:“小姐莫要轻慢了这等大事,冯府虽然平日鲜少招待客人,但这待客之道奴婢可记得二夫人从前是一一教过小姐的,可别白费了二夫人的苦心。”

冯梓容听了简直想哭:“我就算平日在家里头自由惯了,但对外头也不是不晓分寸的人,我的云璧姊姊,你可就饶了我吧!我这会还得去中堂看看布置呢!”

云璧认真地看着冯梓容的脸,觉得冯梓容“似乎在反省”,便也放缓了语气道:“小姐就快去吧!奴婢也就别耽搁小姐的时间了!”

冯梓容答应了声,吓地赶忙逃到了中堂。

中堂里头,除了鱼竹与方纯以外便没了别人。冯梓容看着里头早已摆好了火炉,知道百则刚指挥人摆布过,便也放心地与鱼竹和方纯打招呼,但想料不到鱼竹一看见她便哭丧着脸道:“小姐,奴婢真是对不起您!”

冯梓容听了一愕,道:“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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