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梓容的嘴角苦涩,道:“脑子乱了,对,就是脑子乱了而已。”
其实冷静地想想,自己恐怕还真是恐慌症发作。前世自己独身在国外工作时也有这样的经验,后来求助医生后借着药物治疗,才算没影响到自己的生活。而今这无预警的发作,恐怕也是该看医生了。
靖王瞧她说完了话,便道:“我让王府里头的大夫给你看看。”
冯梓容也没拒绝,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接着,靖王却也说出了让她有些吃惊的事情:“母后从前还是缪王妃时,心性可坚强,说一不二,对于那些敌人也是敢下死手的,但是后来父皇的位置安稳以后,甚至到了后来父皇登基……母后却也曾数度像你这般,或者白日,或者夜晚,整个人缩作一团儿在凤华宫里头披头散发地喊叫,没有皇后的样子。”
冯梓容忍不住出言打断:“你这样与我说娘娘的事情可好?”
“不打紧。”靖王停顿了会儿,又道:“若是白天,总都会由乙岫抱着她,什么话也不说,直到她恢复如常;若是晚上,便由父皇这么做。乙岫虽然也是在缪王府出生,但两年后父皇便复立太子之位,那时她年纪还小,自是不晓得母后当年的苦楚,但我与父皇可都明白,母后也只是一般的女子,为了所爱的人而不得不坚强起来,甚至还能为了保全我们一家人亲手断了他人的性命……她本是闺阁女子,要亲手杀人是该要有多大的勇气。”
靖王抽起了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道:“我知道你与一般人不同,就算是寻常的十岁孩子知道身边布满了他人的眼线,顶多也只是担忧,没像是你这般害怕的。”
冯梓容讷讷地提醒:“我才说过,我没有埋怨的意思。”说实话,她虽不怕这心里话给靖王晓得,却怕经由靖王而让更多人晓得──她知道靖王不会害她,但就怕靖王为了她做些什么事情,进而引起他人的猜疑,那便不好了。
靖王道:“然则这事,我着实无能为力。”
听到了期望的回答,冯梓容升起了几分安心:“我也不想多生事端,这样便好。”
靖王见她如此懂事,又不免多升起几分怜惜:“我该怎么帮你才好?”
冯梓容一愣,嘴边也笑得甜:“这是我自己心里的槛儿,你若要帮我,便陪着我就好。”如此说着,心情已是好上许多。
“我什么都不用做?”
“嗯,你在我身边便已足够。”冯梓容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人生当中外在的虚名都是可以靠自己努力挣得的,唯有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得凭借着缘分。我如今既有了疼我的家人,也算是有了朋友,再来也有了待我这般好的你……你且说说,我人生如此,早是该满足了,不是吗?”
靖王听了失笑道:“你这话说得可老成,却不知你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十年半,还有许多事情没经验过,怎么这么容易满足?”
“那是因为我在等。”冯梓容朝着靖王眨了眨眼,道:“我等着自己快些长大,等着能陪你游山玩水的那天,届时带着我四处游玩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好,我应你。”靖王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我捎信给你要你等着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冯梓容被这么个提醒,忽地想到冬至那日靖王与她说的话,便是眼睛一亮,道:“你要带我出去了?”
靖王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得想笑,便道:“你平日还与朋友往来频繁,我还以为你早是忘了。”
冯梓容噘起了嘴道:“我忙归忙,但也是一面在等着你呢!你想想,先前你说了年节前后外不好出门,这样数来也不过只剩短短的几天,我明年开春又要回安秀宫,不能逃课,这不把日子都给消磨掉了吗?”
“年关近了,不但皇城里头忙,就连我那大营也有不少事需要摆布,我便是来与你说等到年节过后,一切都安定了,我带你往别处走走。”
冯梓容点了点头,道:“你尽管忙,莫要因为这事耽搁了正事,往后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靖王虚应了一声,表示明白,又一眼看向外头道:“这一会恐怕都丑正了,我还是早些送你回去歇息。”
冯梓容听了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都是我。我还睡了半个晚上,但你可都没睡。”
“我在你房间里假寐过一会。”
冯梓容抽了抽嘴角,道:“你还敢提?你可真大胆!……不,应该说鱼竹和方纯怎么就这么乖乖地放你进来,也不叫醒我。”
“我让她们闭嘴的。”靖王勾起了嘴角揉了揉她的头,这才站起了身走了几步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冯梓容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跟了上去。
---
冯梓容与靖王一道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子后,又目送着靖王离去。
由于夜半打了场架,又来回跑了大半个京城,纵是天气冷,也着实出了身汗,因此她便要鱼竹与方纯替自己烧个热水来擦澡再睡。
本来从那处陌生的府邸要回来时,她还想问靖王那究竟是哪儿,但那座府邸距离冯府也不远,广义地说来也就在斜对角吧!心里面便知道那就是靖王的新宅子,皇帝许他登记在名下的骠骑将军府。
虽然大烨的皇子从不缺房子住,但王府的地契毕竟都掌握在朝廷手中,说是自己的府邸,其实终究还是得归公。而靖王这靠实绩挣到的宅邸却是实实在在地登记在他名下的物业,对于大烨皇室子孙而言,比起那个死后便多只能降等传承给子孙的虚名,那才是真正能传给子孙的财产。
冯梓容趁着天亮前又是睡了几个时辰,这才赶早起来如常练功。
由于昨日连晚饭也没吃便早早入睡了,今日一大早所面对的关心可是成群成群的。起初由百则,白雅过来一面替冯梓容盥洗,一面叨念以外,紧接着便是母亲周幼芍身边的云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