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靓靓顿时一慌,潜意识中,以为袁金远还是自己的男朋友,这会,很害怕袁金远撞见她和韩天挚。
她回头看向韩天挚,神色慌张,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她压低嗓音对他说:“怎么办,是袁金远那渣男,我前男友。”
韩天挚走过来,安抚她的情绪,“你没有错,你不必怕他,开门吧。”
“可是……”我担心你的安危。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打断了王靓靓的话。
“阿远,咱们走吧,你既然已经不爱她了,还回来找她干什么。”
“我非要见她不可,我倒要问问她,她凭什么删掉我的联系方式,要分手也是我先甩她,怎么可能让她甩我,说出去,我这面子往哪搁?”
门外,袁金远的语气很暴躁,很愤怒,还有不甘。
他的每一个字王靓靓听在耳里,戳在心窝。
原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原来,他已经不爱她了。
原来,连分手这种事情,他都要当赢的那方。
她以前是脑子进水了啊,才会喜欢上这种男人。
前男友的狠心,让王靓靓难过得扑入了韩天挚怀里,无声抽泣了起来。
韩天挚轻轻搂着她,轻轻安抚着她的背。
这时,那道女人的声音又传了进来,“你不是说她休假了一个月吗,她现在不在里面。”
袁金远说:“她发过信息给我,说这两天回到出租房,不可能不在的。”
女人:“可门也敲了,她要是在,怎么会不来开门,要么,她是出去买东西了,还没有回来。”
袁金远:“那我就在出租房里等她,今天见不到她,我就不走了。”
女人:“咱们没有钥匙……咦,阿远,你有她出租房的钥匙?”
王靓靓猛地打了一个寒颤,糟了,交往期间,袁金远来过她这里两次,她给过他她房间的钥匙。
“他有钥匙,我们快躲起来。”
王靓靓一边慌忙说,一边慌忙拉过韩天挚去躲起来。
两间卧室一开门就看得到人了,没法躲。
客厅里的沙发又矮,也没地方躲。
最后,王靓靓拉韩天挚去了厨房,把厨房的门关上,反锁,然后拉着韩天挚蹲下来。
厨房的门上半部是透明的,下半部则是实质的,就算有人来,也发现不了他们。
蹲下后,她还紧紧抓住他的手,韩天挚能感觉得到,她内心此刻有多么的紧张。
韩天挚一丝紧张也没有,更没有偷情的感觉。
他见王靓靓这么紧张谨慎,笑了笑,很不忍心告诉她一些实话,“咱们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呢。”
来人进来看到饭菜,就知道他们故意躲着不见。
被他一提醒,王靓靓想死的心都有了,居然忘了饭菜这回事。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晕,我怎么忘记事了。”
她起身想要去把饭菜端回厨房,被韩天挚阻止了,她不解,“干嘛?不把饭菜端进来,被袁金远发现咱们就完蛋了。”
韩天挚紧紧望着她,那眼神炙热而又透着一丝愠怒,语气不复以往那么温柔,霸道之中又藏着卑微,“咱们已经在交往了,你为什么还要顾及一个不爱你的人的感受?”
感受到他卑微的爱,王靓靓的心倏地揪紧。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神态和语气,和她曾经对袁金远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如出一辙。
曾经她为了爱袁金远,爱得越发卑微。
如今韩天挚为了爱她,步了她的后尘。
为了一个渣男,去屡次伤一个深爱自己的暖男,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想通之后,王靓靓脑子一热,扑过去,把韩天挚扑到了上,覆了他的唇。
她觉得很对不起这个男人,她觉得自己真的伤了这个男人了,所以,用这个蠢办法,给对方疗伤。
她的闻是笨拙的,没有一点经验。
韩天挚反手把她掰至自己身下,占了主动权。
看着她受惊后惨白的脸色,他的呼吸很沉,又很重,像是在用所有的理智和自制力,在压制着因王靓靓而萌生的一股燥火。
此时,王靓靓看着韩天挚,呼吸虽没对方那么重,却也是不均匀的。
韩天挚的眸子,如同着了火,随时会爆发出来一样。
王靓靓虽然害怕,却觉得男人这副神色过份的迷人,她想要沦陷进去。
可能是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来没有接触过异性的缘故,
可能是这个初、吻有魔力,她才会有此想法。
或许是自身的修养在作祟吧,韩天挚眼中的欲望渐渐淡去,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然后他起身,并把王靓靓拉起来,此时此刻,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斯文。
他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冒犯了你。”
王靓靓紧张地回道:“不怪你,是我的错,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就……”
脸已经红了,那个字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王靓靓干脆就不说了,可能是太过紧张了吧,脱口而出一句不经过大脑的话,“下次、下次我一定先征得你的同意再做。”
韩天挚一怔,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的意思是,她不仅想要和他交往,以后对他有什么亲密行为的心思,她都会先告诉他,征得他的允许,才行动?
王靓靓发觉自己说错话,脸色红透,羞于见韩天挚,只好捂着脸离开了厨房,一边说:“我还是去开门吧。”
她那语气,仿佛是经过了慎重考虑,对袁金远这位前男友,已经完全放下并看淡了。
同时这也说明,她正式接受了韩天挚。
这时,门外传进来一声吼:“你们干什么?是想要偷东西吗?”
听见是房东的声音,刚从厨房出来的王靓靓直接愣住了。
袁金远和那个女的似乎做贼心虚,看到房东阻止,就灰溜溜地跑了。
王靓靓马上跑到一间卧室的窗户前,从这个窗户,可以看到下面大门口的情况。
她亲眼看到袁金远拉着一个女孩子的手从她住的这栋楼里面出来。
对于那双十指紧扣的手,此刻,王靓靓已经恨不起来了,当然,也不会爱了。
她拉上窗帘,准备离开卧室,发现韩天挚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她,嘴角噙着淡淡柔柔的笑意。
她朝他笑了笑,眼里充满了星光。
因为他,曾经那个爱笑的她,又回来了。
…
天上,披星戴月。
镇子很安静。
何海鸥用摩托车载韩遇奚到一栋独栋楼房外。
“这是我同学家,她家里的人都外出打工了,这几天,委屈大明星你住在这里了。”
韩遇奚下车,抬头看了看这栋四五层高的楼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他嫌弃住别人家,而是何海鸥不在自己的身边,他觉得很没劲。
他委屈巴巴地问:“住不了你家也就算了,干嘛你不和我一起住?”
何海鸥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拜托,我爸我哥都在家里,你让我带你回家,你是想害死我吗?”
韩遇奚耸耸肩,很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咱们迟早要结婚的,早点去见岳父和大舅子,有什么不妥吗?”
“肯定不妥啦,哪有深更半夜带一个男人回家的,明天传到邻里,你让我何海鸥怎么做人?最爱编造是非的,就是乡下人了,所以,万万不能让他们抓到我的把柄,不然,明天整个村子都知道我的“光荣事迹”。你要是不住我同学家也行,我现在带你去宾馆住。”
说着,何海鸥把车掉头。
韩遇奚看看楼房又看看何海鸥,内心纠结再三,最后不情不愿地说了句,“行了行了,我住,我住不就行了。”
“这样才对嘛,住宾馆要钱,还不如住我同学家。”
何海鸥笑嘻嘻地下车,把钥匙交到韩遇奚手中,哄孩子的口气说:“乖,姐姐明天再继续带你去乡下玩哦,早点休息。”
说完,何海鸥就开着她的摩托走了。
韩遇奚无比烦闷地看着何海鸥远去后,去开楼房的门,试了两三个钥匙,门才打开。
他关上门后,把一楼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才上二楼。
二楼厅里设有沙发,他扔下背包,直接就瘫在了沙发上,没一会功夫,就沉睡过去了,连鞋子也没有脱。
今天他送何海鸥回到镇上,看到这个镇子的风景特别秀丽,就嚷嚷着何海鸥带她去游一圈。
何海鸥回她工作的单位骑了她的摩托车出来,就载“没见过世面”的韩遇奚在镇子边缘游了起来。
翻山越岭大半天后,她累透了,可是韩遇奚却无比精神,非要她继续带他去爬其他的山,摘野果子吃。
看在这个男人真的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景色的份上,何海鸥忍着浑身的酸胀,继续带韩遇奚去爬山。
晚上八九点,他们才回到镇上,然后找了个宵夜点吃宵夜。
镇上的年轻人基本都外出工作了,宵夜摊并没有什么年轻的顾客,只有三五个大爷在一边闲聊一边喝着小酒送着炒粉。
韩遇奚戴着墨镜,没人认得出他来,当然也没人去关注他。
以前只要他出现在公共场所,无数的尖叫声,无数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大城市的繁忙,和这个小镇子的平静,他更倾向于后者。
或许是大城市他呆腻了吧,就想安安静静呆在这样的小地方。
…
次日八点,何海鸥准时出现在同学家楼下。
她给韩遇奚打去电话,等了将近一分钟对方才接,“开门,我给你买了早餐。”
韩遇奚下楼,前来开门,见他还是穿着昨天那身衣服,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她问:“你才起床吗?还是你昨天一夜没睡?”
韩遇奚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睡了,你走了没多久我就睡了,你刚才要是没打电话来,我还能睡两个小时,身上有点痒。”
说着,他抓了抓后腰。
“又不是让你睡猪栏,怎么就痒了?”
“昨晚没洗澡。”
“哪有你这样的啊,住别人家连个澡也不洗一下,多不礼貌。快点去洗洗,吃早餐了。”
何海鸥催了催。
“哦。”韩遇奚不情不愿上了二楼。
何海鸥把早餐拿到厨房,放到饭桌上,刚要把早餐弄到碗碟上,就听到韩遇奚在楼上叫,“小卷毛!”
她走出门口,仰头看向二楼的楼梯,大声问:“怎么了?”
“衣服和毛巾我忘记拿了,快拿给我。”
何海鸥想了想,大声回道:“我现在在楼下,我不上去,你洗澡出来穿好了衣服就直接下来,厨房在一楼。”
不上去,就看不到她了,他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不用避讳。
说完,她回厨房内,继续忙她的。
可是,过了半分钟,韩遇奚的声音又传了下来,“小卷毛!”
何海鸥叹了一口气,烦躁地走到门口,大声问:“又怎么了?”
“怎么没有一次性的牙刷啊?”
何海鸥大声回道:“有啊,在最底下那个抽屉里,你仔细找找就看到了,里面还有没用过的毛巾呢。”
说完,没听到再喊,何海鸥才放心回厨房内。
但是过了两三分钟,韩遇奚又叫她了,“小卷毛!”
这下,何海鸥没什么耐心了,她快步走出来,火大地问:“烦不烦啊你,又怎么了?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这次又怎么了?是没洗发精了还是没有沐浴露了?”
韩遇奚无比郁闷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我说,你同学家是不是欠费了被自来水厂断水了水啊?我洗到一半,水就没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你啊!”
何海鸥头疼得挠了挠头发,真是的,偏偏这个时候没水,老天爷故意为难她的是吧?
“是楼顶的水塔没有水了,你先耐心等一下,我同学家用的是井水,我现在往水塔抽水。”
大声回了韩遇奚两句,何海鸥就去找抽水机的电闸开关。
上闸一会后,她回到楼梯口喊:“韩遇奚,有水来了没?”
没听到回应,她又大声喊一次,“韩遇奚?”
还是没有反应。
她接着喊,“韩遇奚?”
仍旧没反应。
何海鸥不禁浮想到韩遇奚是不是不小心在浴室滑倒晕过去了,当下心一慌。
韩遇奚的命可比她的命值钱多了,要是他出了点什么事,她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于是,无比担心之下,何海鸥顾不上其他了,直接跑上了二楼。
浴室在楼梯口一侧,她上楼了,直接打开浴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