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前朝并不像主人想的那样简单,与其说是司南覆灭了前朝,不如说前朝主动放弃了天下,这些主人以后就会知道了。”

葛律莎儿没有给孟知卿详细解释的意思,突然站起来将屋门插好,背对着孟知卿开始解衣服。

孟知卿被吓得呼声卡在嗓子里接着猛烈地咳了起来。

葛律莎儿无辜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背对着孟知卿让她看自己露出来的肩膀。

孟知卿顺着她的意思看过去,那上面纹着些奇怪的纹路,看上去就像是毫无意义的线条,但是孟知卿却直到这是玉佩背面的花纹。

“我们部族每个新生儿身上都会被纹上这个花纹,以代表我们的身份。”

这下子由不得孟知卿不信,只是她握着玉佩的手紧了又紧,这一块玉佩在她的手上似乎有千斤那么重,她自认还承担不起这么重的分量。

“主人不必多想,这一些东西只会成为主人的助力而不会成为主人的压力,主人大可放轻松。”

似乎是直到孟知卿在想些什么,葛律莎儿穿好衣服回身来朝着孟知卿笑了笑。

不得不说,葛律莎儿长得是真的好,并不那种一眼就十分精致的样子,但是却能让你在人群中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尤其是她这样笑起来,就连孟知卿也忍不住回给了她一个笑。

“虽然你是......但是你毕竟还是柳回的夫人,他若是受罚,你定然也逃不出啊......”

孟知卿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有些担心地看着葛律莎儿,这以后可是自己的人,她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人为了别人的错处受到牵连。

“主人不必担心,仆自有办法脱身,不会让主人为难的。”

孟知卿现在还不知道她所说的脱身之法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柳回贪污银两的账本我确实知道在哪里,但是我为什么要答应给你们,左右我都逃不过一死,便是给了你朝廷能放过我么。”

司空屿找来的时候孟知卿已经把自己想问的都问完了,两个人一个静静坐着一个鼓弄药瓶,互不干扰。

起码在司空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司空屿走进来还没说话,葛律莎儿就已经知道他的目的,索性司空屿也不再遮掩,直接提了出来。

葛律莎儿看着和刚刚完全不一样,丝毫没有对待孟知卿那时候的淡漠恭顺,反倒是骄蛮还有些忌惮地看着司空屿。

孟知卿还没反应过来,只不过看着葛律莎儿悄悄对她眨了眨眼睛也就没有拆穿,反正葛律莎儿也没有过多的参与到贪污案之中,最多算是连坐之罪,她这样也不算太过分。

“若是你配合朝廷调查,本王自会上报朝廷对你网开一面。”

知道内情的孟知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葛律莎儿竟然这么会演戏,要是不知道的还真的被她骗过去了。

“希望靖王爷说话算话,不然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到账本的。”

葛律莎儿状似无力地放了句狠话,之后便很是痛快地让司空屿去找被柳回藏起来的账本了。

司空屿在问过了孟知卿的情况之后才放下心来带着人出去,得知孟知卿的毒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解开,心里对葛律莎儿这个下毒者多少有些埋怨。

只不过现在还要指望着葛律莎儿,司空屿干脆交代了孟知卿几句便直接离开,对这个女人眼不见心为静。

司空屿离开之后孟知卿便笑了出来,她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司空屿给算计进去呢。

葛律莎儿在一边站着也跟着笑了一会,之后便拉过来孟知卿的手从她的十个指尖各取了一滴血。

“以后我会跟在主人身边,主人想笑可以以后慢慢笑。”

葛律莎儿来到中原的目的就是寻找孟知卿,如今找到人了可不就要一直跟着了。

“我听司空屿说你还有个儿子,我让人把他带过来到你身边吧。”

柳回除了葛律莎儿这个正牌夫人之外还有五个小妾,这些个女人一共给他生了四个儿子五个女儿,也算是人丁兴旺了。

“那孩子不是我亲生的,与柳回圆房的也不是我,而是我带出来的侍女,她难产去了只留下这一个孩子一直我给养着。”

“不是你?柳回不知道么?”

成亲十几年晚上睡在身边的人换了一个竟然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葛律莎儿却不觉得这事不可思议,只是有些可惜自己的侍女为了生孩子而离世。

“在找到凤凰玉佩之前部族的人只能和本部族的人通婚,不能与外族人留下子嗣,这是部族的祖训,我虽然嫁给了柳回但是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我这样做也不算过分。”

孟知卿点点头,这样说来那柳回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说起来,柳回为什么要设计你嫁给他呢,你初入中原,柳回应该还不认得你才对啊。”

“这些年仆也一直在查这件事,但是柳回瞒得紧,仆只能查到是和他背后的人有关,剩下的便再查不到别的了。”

葛律莎儿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普天之下能知道他们真实使命的人要么永远闭嘴,要么永远不会背叛,所以她是一点都不会担心的。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自己多注意吧,我待会让人先把孩子给你送过来。”

孟知卿放下一颗心来,既然葛律莎儿都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多操心了。

“主人,还有一件事,因为水患的缘故崇州一些偏僻的地方已经出现了时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受灾最严重的安城没有,但是主人还是要多加注意才好。”

孟知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事她需要和司空屿说过才行,仅凭她一个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离开之后孟知卿直接找到了被留下来保护孟知卿的左溢,问他司空屿回来了没有。

“主子刚回来不久,吩咐了让您吃过饭之后再去见他。”

左溢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孟知卿见他态度转变也没有说什么,知道一定是司空屿跟他们说了什么,他才会这样的,只是点了点头便往院子里去。

她这样冷静反倒是让左溢没那么尴尬,想想自己从前对孟知卿的态度,好像确实有些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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