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回去休息吧,你们两个到底是女孩子,太过了劳累对身体不好。”

司空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叮嘱了二人几句,便转身带着邢宇和左溢离开了。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去皇宫的日子,孟知卿穿上了新买的衣裙,是一件水红色的宫装。

那红色如同进入了清水之中的一粒胭脂,隐隐晕晕的。上身是清雅的红色,越往下那红色变越淡,蔓延至裙摆便已是雪白。

整件衣服如同水墨氤氲,别说是男人们,就连葛律莎儿看着孟知卿穿这件衣服,也呆了一下。

孟知卿原本姿容艳丽,穿着红色,更是显得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葛律莎儿一边为孟知卿梳头装扮,一边说道:“王妃就应该多穿些这种明亮颜色的才好,否则这般的美貌,岂非是浪费了?”

孟知卿笑着说:“我已经嫁做人妇,何苦在于你们这些小女儿争奇斗艳?总是要穿得稳重一些才好。”

葛律莎儿拿了笔为孟知卿在眉间勾勒了一处花钿:“王妃这句话说的好没有道理,女为悦己者容。纵然不是为了别的,为着王爷。王妃也不应该疏忽了这些事情。”

说完与葛律莎儿拿起镜子,让孟知卿细细的看自己为她描绘的花钿。

那花钿小巧玲珑,在眉心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小小花蕾,更是将孟知卿的颜衬托到了极致。

孟知卿看着镜中自己的这张艳丽的脸,忽然间叹了口气:“莎儿可见过。风干之后的花朵?”

葛律莎儿点点头说:“自然是见过的。我记得王妃的房中便有,是风干后的月月红,颜色艳丽,姿态奇特,而且长久,不凋不落。不过王妃为何忽然提起此物?”

孟知卿看着眼前的葛律莎儿,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她其实就如同一只干枯的花朵,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依旧艳色逼人,可是内心却早已是千疮百孔,心如死灰。只是这些话自然是告诉了葛律莎儿,她也不一定会懂,反而会白白增添烦恼而已。

她现在还是一个对以后充满了未知和憧憬的小姑娘,既然待在自己的身边,那能多护她一日便算一日吧。

孟知卿对葛律莎儿说:“这个妆容很是不错,我很喜欢。多谢莎儿。”

听到孟知卿夸奖,葛律莎儿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还是王妃生的美艳。”

孟知卿自嘲的笑了笑,看向葛律莎儿:“既然如此,那我们早点出去吧,想来王爷也已经是等急了。”

司空屿一直等在大门口,皇宫中来接的马车也已经到位。

葛律莎儿扶着孟知卿,亭亭袅袅的走了出去。看到孟知卿的那一刻,司空屿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在出生的朝阳之下,孟知卿着一身红衣。款款向他走来,仿佛是披了天边的云霞。乌黑的头发梳了一个精细的发髻,装点着自己自己先前送的梅花簪子。与梅花赞交相辉映的是双耳坠的耳坠子,红珊瑚配着细细的黄金链,一步三摇,甚是灵动。

如此这般,只看身形便已经让人心动不已,待走近了。见到孟知卿的脸,司空屿甚至有一种冲动,他想要找面巾将孟知卿的脸遮住,这是自己的王妃,断不愿意让别人看去分毫。

司空屿戴着面具,穿着一身侍卫的衣服,可即便如此。孟知卿却丝毫不迟疑的朝他走来:“你看我今日的装扮如何?”

司空屿点点头,低声说道:“王妃,如此甚好。”

孟知卿笑了,宛若初春的第一朵玫瑰绽放,吸足了天地之间的灵秀之气,一笑似乎整个世界都亮了。

“不早了,我们还在等什么?”

司空屿说:“等靖王。”

“什么?”孟知卿没有听清,司空屿摇摇头示意孟知卿不要再多问。

这时,一旁的葛律莎儿“咦”了一声,随即背对着司空屿叫了一声王爷。

孟知卿诧异着,朝着葛律莎儿目光延伸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司空屿居然从驿站之中,四平八稳的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孟知卿下意识的回头看一下司空屿,发现司空屿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便立刻明白,朝自己走过来的。是邢宇,没想到这易容术居然能够相似到如此地步。

或许,也是因为邢宇整日里跟在司空屿身旁,对司空屿的一言一行颇为了解的原因。

“王妃,这……”

葛律莎儿没有看透其中的端倪,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朝孟知卿说道。

孟知卿朝葛律莎儿摇了摇头。因为跟随着“司空屿”一起走过来的,还有驿站中的人。

葛律莎儿只得闭了嘴,孟知卿上前曲身朝着司空屿行了一礼。

“司空屿”点点头,略带着笑容问道:“娘子昨夜休息的可好?”

孟知卿说:“妾身一切安好,王爷不必挂念,如今妾身要进宫不能时时待在王爷身旁伺候,还请王爷保重身体。”

“司空屿”又咳嗽了两声,才对孟知卿说:“你且放心,这驿站里,一切都很周到,我的病略一养养便也就好了,不必挂念。”

“你能去皇宫,那是国主的恩惠,进宫之后,必定一言一行都要听从国主安排,切莫辜负了国主的一片心意。”

孟知卿点点头:“妾身记下了。”

说完又朝着“司空屿”行了一礼,“司空屿”一直把孟知卿送上了马车。

葛律莎儿搀扶着孟知卿上了马车,这马车是宫中派来的,极尽华丽。

轩辕辙倒是心思缜密,生怕孟知卿没有吃早饭,还在马车里安排了水果点心。

葛律莎儿站在马车之外,扒着马车的窗口,有些泪眼盈盈地看向孟知卿。

“王妃,一切保重。”

孟知卿笑了,随手从马车里拿出一枚苹果放到葛律莎儿的手中:“傻丫头,别哭了,我入宫是去享福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葛律莎儿点点头,抹了一把眼泪,又朝着孟知卿笑了。

司空屿和邢山已经分别骑上了两匹马,一左一右的守在马车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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