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段确实玩的有些疯,展昭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运动过后的晕红,映着那尚未从妖孽状态转回的气质,还有那因为微眯而显得有些慵懒媚气的眼睛,外加微乱的头发和衣衫,整一个人间杀器,专攻鼻血。
白玉堂和自家猫并肩走着,微一侧眼,就将那猫妖孽的侧脸看了个整。不由自主地舔舔唇,身上有些热。
白玉堂伸手扯开衣领。领带早在上台的时候就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只捡回了西装的外套。那外套现在虚虚地搭在他的左手肘,仍旧干净的一尘不染。
展昭微微侧了头,望向白玉堂的眼中有些疑惑,——这耗子体能好得很,不至于跳这么一段就会热啊,这是怎么了?
白玉堂摇摇头,回了个安抚的眼神,心里却默默地将自家猫的情商……又往后加了一个小数点。
展昭没有得到答案,虽然疑惑未消,却也知道这不是现在需要关心的事。
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包厢里的那一只。
两人走到包厢门口,展昭抬手开了门,白玉堂跟了进去。
展昭关了门,就见这次的那位洽谈对象抬了眼过来,“云鹏老弟,这位是?”
“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浅翔集团总经理白重徽先生。小白,这是建邺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夏晋轩。”
“白老板?久仰久仰!”
看着伸过来的手,白玉堂一挑眉,伸手握上,“不敢当,小弟初涉此业,对房地产还不甚了解,还请老哥哥多指点!”
白玉堂撤了手,落了座。
展昭和白玉堂都坐在了夏晋轩对面,展昭喝的是之前没喝完的半杯长岛冰茶,刚喝一口,就被白玉堂拿走了杯子。
展昭疑惑地侧头,就看见白玉堂递过来的一杯锐澳鸡尾酒。
锐澳是一款酒精度数极低的酒,只有3.8度,面对酒吧里不怀好意的人的时候,自己提前点一杯锐澳鸡尾酒,会是很多不擅喝酒的人明智的做法。
展昭的酒量并不很好,而为了这种事耗费内力消化酒精真是太浪费了。那姓夏的打的什么主意,展昭和白玉堂都清楚得很,只不过展昭习惯的是见招拆招,而白玉堂喜欢主动出击。
白玉堂要的是一杯水蜜桃白兰地锐澳鸡尾酒,展昭尝了一口,眼睛就亮了。
猫崽子喜欢甜食,这甜食里包括了极其庞大的范畴。
白玉堂喝着那半杯长岛冰茶,完全无视对面坐的那人一脸的惊讶。
展昭慢悠悠喝了半杯酒,才意识到这似乎不是个享受甜品的好时候。虽然他挺喜欢这种安静,但是这种不适时的冷场并不是这场景里该发生的。
白玉堂一杯长岛冰茶已经见底,续的是一杯生命之水。
生命之水是别称,这东西的本名叫做苏格兰威士忌,需要的处理就是冰镇,也没什么花式,却是酒吧里最烈的酒之一,乃是灌别人的首选好酒。
但是像白玉堂这样自己点灌自己的,倒是很少见。
展昭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白玉堂这厮爱酒成痴,江宁婆婆从小就给他灌酒当水喝,灌了两辈子,什么人都会给锻炼出酒量的。
哪怕北宋那酒度数实际都不高,但架不住数量堆积外加时间堆积啊。
但是这不是该叫白玉堂悠哉地继续品酒的时候。
展昭虽然也很舍不得这个安安静静的环境,但还是伸手在白玉堂杯子上敲了敲。
白玉堂原也是喝出了感觉忘了正事,这一受提醒,才想起来有正事要办。
放下杯子,白玉堂抬眼,就见对面那人捧着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满脸都是玩味。
白玉堂心内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只是叫服务生送了两条毛巾。
“咱俩这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晋轩老哥,按理说您二位谈生意我不该旁听,但是这东航浅翔在这房地产方面也算是全面合作了,您应该也不介意白某人旁听吧?”
“不介意不介意,白老板向来是难见真容,何况这生意原本就和浅翔也脱不了关系,说什么旁听呢,不过是大家一起商量,有钱一起赚么!”
“夏老板做事一向爽快,小白你也不用拘束,这谈生意么,到最后图的就是个双赢不是?”
这简单三句,白玉堂攻,夏晋轩挡,展昭收口,滴水不漏。
却只是堪堪地对了个平手。
白玉堂迅速地被勾起了兴致,展昭却是默默地抱着杯子,在一边等着查缺补漏。
既然定在酒吧,就表明这原本就不是一场多庄重的谈话。夏晋轩之前灌展昭酒的做派,简直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所以白玉堂和展昭也可以放开了玩儿,左右不是正式场合,怎么做都不过分——啊当然弄出人命什么的并不在此列。
白玉堂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在某种意义上专注吃醋三千年,一旦醋劲儿上来,战斗力直接就按着几何倍数往上翻番儿。
但是不知道为啥,对着这个夏晋轩,白玉堂真没什么醋劲儿。
因为夏晋轩,没带给他那种独特的面对情敌时候会有的危机感。
或者可以说,在白玉堂心里,自家猫是不会被这个叫做夏晋轩的人拐走的,也就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危机感,更不要说危机感带来的醋劲儿。
这个叫做夏晋轩的,充其量,挑起了他的兴趣罢了。
夏晋轩,会是个很有意思的对手。
这一场交锋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从白玉堂出现到散场,刨掉俩人光喝水没说话的时间,统共加起来都不到两个小时。即便是之后开始对话,也不过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涉及合同的地方并不多。
夏晋轩从和白玉堂对上话,就知道他不可能对展昭当场得手了。虽说达不成目标,但是白玉堂其人也是个不错的下手对象,只不过,由他这么一打岔,自己对展昭和白玉堂的下口,都要从长计议,徐徐图之了。
夏晋轩觉得很有意思。
已经有两三年,都没有人能勾起他这么认真地捕猎的兴趣了,而这次,一下子就叫他碰上了两个。
展云鹏和白重徽……
呵,有意思。
在酒吧门口送了夏晋轩离开,白玉堂和展昭打了车,就回了家。
白玉堂的车放在单位过夜不会有什么问题,而展昭断不会放任白玉堂在喝了那么些烈酒之后还去搞酒驾。
猫崽子一向都尽可能地遵纪守法,按着白玉堂的话,就是这猫向来深谙侠以武犯禁之精髓,不是不犯,要犯就犯大的。
猫崽子表示,不要听这耗子瞎说,遵纪守法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他只不过是在尽义务罢了。
展昭之前在夏晋轩面前自然要表现的毫无醉意,而在白玉堂面前就不需要什么掩饰。
坐在出租车后座,猫崽子放任自己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因为他知道,边上当他枕头的那个家伙一定不会放任他坐过站……呃,其实出租车也无所谓坐不坐过站——总之那家伙一定会把他妥妥地放到卧室床上,所以他根本无需担心。
什么,你说白玉堂也没有少喝烈酒?
呵,烈酒什么的,对白玉堂而言,只不过是滋味儿不错的饮料罢了,你见过谁,喝果汁儿会喝醉的?
可是扶着醉猫进了卧室的白玉堂忽然觉得,搞不好,他是真醉了。
那猫一向都挺白,如今喝的迷迷糊糊,最先喝的被压下的烈酒的酒劲儿反上来,这猫脸上脖子上……就连身上都是染着薄红的。
白玉堂十分顺手地将从那猫身上剥下来的衬衫丢到地板上,往下去解那猫腰上的皮带。
展昭没有抗拒,也没有挣扎。
尽管醉得迷迷糊糊,他还是凭着本能知道,那个人是白玉堂。
不会对他不利,绝对不会有任何害他的可能的白玉堂。
所以他乖顺。
醉了酒的展昭是乖顺的,就像是一只在安全的地方做着美梦的猫咪,恬静安然。
只是因为并不是单纯的睡着,还有醉后的不适,所以时不时难受地在广木褥间拱动、磨蹭,还会因为酒醉的热力,而摸索着揭掉身上的被子。
白玉堂醉了,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猫。
他面前的这猫,委实太过可口,可口到他恨不得将他连皮带骨地囫囵吞下去,一丁点儿骨头渣子都不剩的干净;可是他又不舍得,这是他认认真真宠了太久的猫,他不舍得下重手,所以只能折磨自己,放轻动作,抱着耐心,温柔地一点点地吃掉。
这猫太磨人,他不舍得折磨这猫,便只好折磨自己。
只是这猫此刻的状态,太诱人,叫他恨不得将自己凶狠地楔入到那猫身体里,用狂暴的动作宣誓主权,叫这天下再没有人胆敢觊觎。
可是他害怕。
刚刚到这个世界的那一次疯狂,东航总经理办公室的沙发上那斑斑血迹还有那猫之后连续多日的不适,都叫他害怕。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会伤了他。
可是有时候他又会忍不住地想要伤了他,想要这普天之下,只有自己才能伤他。
展昭是白玉堂的,展昭只是白玉堂的,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状态。
他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前一种,他既期盼着后一种,却又害怕。
他害怕,那样的展昭,已经不是展昭。被折断羽翼,囚禁险地,只供赏玩的,断不会是那个与他并肩江湖潇洒英豪的南侠。
而他爱的,却恰恰是有着豪情,风一般的那个人。
大抵爱上了谁,都会这般矛盾,既想独占,又想看对方的光芒,却又怕这光芒会使他离远了自己。
患得患失。
他白玉堂向来果决,大抵只有在遇见了与这猫相关的事儿,才会这般患得患失。
却又甘之如饴。
白玉堂低头,看着被剥得只剩下白色内裤,还不老实的踢被子的展昭,自己慢条斯理地脱了衬衫,解了皮带,里里外外地脱了个干净,什么都没留下。
白玉堂钻进被子,俯身到那猫上方,分了那猫的腿,拉下展昭内衤库。
低头,舌头温柔地攀附柱体而上。
展昭原本就是半醉半醒,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地受着摆弄,身体凭借本能配合,直到颤抖着攀上了一次顶峰,迷糊的大脑方才有些清醒。
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餮足之后原本就会懒些。可是在身上作怪的手实在太不老实,四处点火就算了,身后居然也伸了手进去,深深浅浅地拨弄。
展昭伸了手,推拒着在小腹舔丨弄的那颗头,却不防那人在里面加了力道,按上了最要命的那一处。
猫崽子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呻丨吟,就没了什么推拒的力气。
耳边传来白玉堂一声轻笑,紧接着就有什么湿热的软软的缠上耳垂——这耗子刚不是还在舔他肚子么,什么时候转移的阵地?
展昭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刚刚要聚起来的清明被白玉堂出其不意的动作打散,尚未回神,就被那耗子一使力翻到了上面,手还没摸索到能借力的东西,就被那耗子按着腰坐了下去。
身体被填满,因了这姿势,白玉堂能看见那猫身周都被吊灯的灯光包裹,晕黄。
此情此景,和着几乎燃烧起来的体温,别样的温暖。
深深浅浅的动作,一室的晕黄。
窗帘之外,树影婆娑。
展昭看着躺在那里的白玉堂,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的低下丨身去,手撑在白玉堂头的两侧,在白玉堂的颈间胸前,啄吻。
这姿势委实有些累人,展昭亲了一气,便趴在了白玉堂身上喘息。
胸膛贴着胸膛蹭动,真真正正的肌肤相亲。
恍惚间,耳边竟似响起了那一曲探戈的音乐。
展昭只觉得这想法真是情丨色丨得很,忽然间有种装鸵鸟的冲动。
可是他这鸵鸟注定是装不上了。
展昭这一连串的动作,虽然迷蒙,却是点燃了白玉堂心里好容易才压下去一点的火焰。
就着这姿势,白玉堂再不犹豫,挺动腰胯,便听见了展昭变了调的喘息。
猫崽子听见声音十分羞恼,一低头就咬住了白玉堂肩窝,拿耗子肉做了垫牙,企图堵住那他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展昭即便是醉了,恼羞成怒,也没下多狠的口,潜意识里重视的人,即便是没什么自主意识的时候,也会很小心。
所以这轻微的刺痛对白玉堂而言非但没有什么疼痛威胁,这轻微刺痛和那微微磨着的猫牙反而给了白玉堂不小的刺激,挑起了他更多的谷欠。
水声渐响,一室春光。
白玉堂替展昭清理完,已经是清晨。
大周六的早晨,用来补觉再好不过。
可是就是有那没眼力见儿的,专门挑着这种拉仇恨的时候上门折腾。
白玉堂在被子里抱着自家光溜溜的猫崽子,瞪着那一点点凝实起来的法阵,愤愤地失了意识——
……天道你这个混蛋,五爷咒你一辈子单身!
白五爷啊,都说冲动是魔鬼,诚不欺我,您就不觉得,您这诅咒毫无意义么?
天道这货,原本就当是没有意识不懂情理的,有对象了才叫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