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两个小时前。

“我们该从哪里开始找呢...”秦顾月如是问着。

秦顾月和夏知何此时还在海船上，由于离开了队伍，他们没有接到突袭武器研究所的任务。

此时他们要做的，便是帮渔夫找他的妻子，以及寻找那个和渔夫对话的少女的踪迹。

“完全没线索...”秦顾月撅着嘴，用魔法拨弄着海水。

“我们去居海国看看，没有线索就算了吧。”夏知何如是说。

“总觉得你和海里的东西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秦顾月如是说着。

在周代，周王把他的一个弟弟分封在了临海的地方，用以防备深潜者的入侵，这是“以藩屏周”的一部分。

但是随着周的没落，这个诸侯国突然沉没在了海底，至今没有找到原因，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居巢国。

尽管居海国沉与海底，但仍旧保留了原先的建筑设施，故而成了海洋生物的乐园。

到明代，为了防止倭寇侵扰，明王朝试着利用沿海的海洋种族，明王朝将居住在居海国的鱼人族群落收为朝廷管辖，名为居海卫。

但随着明朝迎来资产阶级革命，居海卫效忠的皇帝被推上了午门问斩，新的皇帝已无实权，居海卫的影子也渐渐消失在了旧帝国的落日余辉之中。

而现在，秦顾月和夏知何潜进海中，来到了居海国，确切的说，是居海人鱼族自治区。

“呀，还知道回来，浪子回头啊。”正当二人准备走进居海国的结界，一个美人鱼游出来如是说着。

夏知何没听懂她们意思。

“看来你还是个呆子，跟我来吧。”人鱼如是说着，摆动着她优美的尾巴，引二人进入结界。

人鱼的服装用料华丽，但遮蔽的面积却不大，如果是莉莉丝曼那样的魅魔，看见人鱼族的如此身材，估计得兴奋半天，谁知秦顾月看见这副景象面不改色，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居海自治区被分为新区和老区，出于习惯，人们还是经常把自治区称为“国”，新区是一个灯火绚烂的海底都市，这里居住者鱼人，也居住者来自世界各地的人，老区则由幽暗的海底洞窟组成，这些古老的洞穴可以追溯到周代，这个昏黑的世界居住着众多性情古怪的考古学和神秘学的学者。

穿过灯火璀璨的海中街道，又摸索过老区的幽暗水道，秦顾月和夏知何来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洞窟。

明天，鱼人族就将迎来他们的海神节，于是，无论是老区还是新区，居海自治区的每个角落都染上了节日的气氛。

除了这个洞窟，它依旧被昏黑笼罩着。

夏知何拉扯着门上的藤蔓——旧式的鱼人族居所以此作为门铃。

随着他的拉扯，沉淀在这古旧洞窟的泥沙被扬起，也惊动了各种长相扭曲的古怪鱼类。

一股带着暴怒的水流剧烈的涌来，洞窟的门被打开，从昏暗无光的洞窟深处，游出了一个深潜者。

“没有人能打扰我的研究，你们...”那深潜者并未细看来者，这是低声谩骂着。

这个深潜者的存在的确有些奇怪，除了居住在河湖的少数，居住在极深海底的深潜者理论上不会造访鱼人的国度。

“啊，是你。”这位深潜者止住了他的咒骂，看向夏知何，这便是更令人奇怪的地方了，深潜者本不应该拥有人类的感情，自然也不会愤怒。

“云书记，没来？”那深潜者如是说着：“她订的魔杖还在这里呢。”

那深潜者取出了一根魔杖，不难看出这是不错的魔杖，而且被保养的很好。

很久以前，云易安带着夏知何来过这里，他们帮这个深潜者找寻了很多研究用的材料。

“人类的寿命是短暂的，人类的血肉是脆弱的。”夏知何如是回答。

那深潜者并未回答，转身收好了魔杖，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找我何事？”深潜者问。

夏知何便把船夫和那个少女的事情讲给了那个深潜者。

“这样啊...”深潜者如是说着，他也告诉了夏知何自己的猜测。

原来，在古代，鱼人族一直和独角鲸保持了共生的关系，鱼人会喂养独角鲸，而独角鲸则会帮助鱼人捕鱼，甚至充当鱼人的坐骑。

独角鲸和不同于一般的动物，它们有着不逊色于人类的智识，海神节是独角鲸魔力最强的时候，这时的独角鲸完全有能力幻化出人形。

“原来是这样。”秦顾月微微点头：“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独角鲸为了回报栀酒之谊，幻化成人形，和船夫相见。”

“就是说，只要找到那个变成少女的独角鲸，就能明白很多了。”夏知何推断着。

“那个独角鲸在一个月前就失踪了。”深潜者如是说。

“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后一点线索了。”深潜者把一个鱼骨递给夏知何，鱼骨可以指引方向。

夏知何带着解开谜题的喜悦，向鱼骨施加法术，鱼骨散发着微光，随着魔力的汇聚，微光终于汇聚成了指针。

然而，秦顾月和夏知何都未能想到，鱼骨指向的终点，是扶桑国的武器研究所。

第六幕

就在二人前往武器研究所时，研究所中涌进的随流已经把骑兵队的队员们尽数淹没，海水挤走了最后一丝可呼吸的空气。

莉莉丝曼紧紧抓着良疏晴的手，这个幽闭的水下研究所即将变成一个海底棺材。

水流来的如此突然，而秦顾月又施加了干扰法术，队员们甚至来不及施法。

“启动...”苏振扶念出指令，但是他的魔杖没有任何反应。

海水侵蚀着这里的每个机关，电力系统也已经瘫痪，这个研究所完全没入了深海的幽暗之中。

苏振扶什么也看不清了。

窒息感越来越强，海水恍若将要渗入他的骨髓。

他失去了意识，又好像记起了什么，他感觉自己被关进了一个幽闭坚固的匣子，手脚没有一丝活动的空间，甚至胸腔也没有呼吸的余地。

......

而又有一瞬间，他的四肢忽然舒展了，新鲜的空气又涌入他的肺里。

一股海水涌出他的嘴巴，他急切的呼吸着。

“好刺眼......”苏振扶如是想着。

他缓缓睁开眼睛，刺进他眼睛的强光来自远处的战舰——北辰国的吉森号，显然行动已经全面开始了。

而他往又看，引入眼帘的便是秦顾月——她的银发在月色下飘舞。

“你这个...叛徒。”苏振扶骂道，他起身准备攻击秦顾月。

“慢着。”夏知何拦住了他。

“你回来了...”苏振扶咳嗽了几声，他看见了正在为队员们疗伤的夏知何。

“你..还要跟秦顾月站在一块吗？”苏振扶不理解夏知何为什么要拦住自己。

但很快的，苏振扶就发现了异常。

伫立于月下的，有五个秦顾月！

四个秦顾月一头长发，包围了一个短发的秦顾月。

除了头发长短的，居中的秦顾月和周围四个并无不同，只是眼中多了几分神采。

“白如百合....”那四个秦顾月齐声念出咒语，顿时，秦顾月的四周生出了藤蔓。

但这不像秦顾月以往的法术，长出雪白带光的藤蔓，这些藤蔓上环绕着令人作呕的漆黑。

漆黑的藤蔓缠住了居中的秦顾月。

但此时的她全然没有往日嬉笑时的调皮，冰冷的神色仿佛凝固了周遭的空气。

“岂曰无兵，烈火为刃！”

秦顾月念出法术，烈火烧掉了这些藤蔓，这是从夏知何那里学来的法术。

“结阵！”那四个秦顾月念出咒语，居中的秦顾月被禁锢在了法阵之中。

“你背叛了我们的民族，你是奥托维特的民族耻辱。”其中一个长发的秦顾月如是说着。

“你和我一样，都是秦人的相貌吧？”被禁锢秦顾月如是说，除了发色，秦顾月的确是秦人的面孔。

“我们是荣誉奥托维特人。”

“呵。”秦顾月唇角轻轻勾起，冷冷一笑。

“你输了。”秦顾月如是说，这样的装逼方法，她显然是跟夏知何学坏了。

这样的法阵，必须全身贯注才可以施法，施法前，必须先检查有没有场外援助，做好充足准备，这是战斗法师的基本素养。

但是，这些来自奥托维特的秦顾月复制体显然不具备这种素养，她们只不过是任人操纵的人偶，而在刚才，躲在暗处操纵她们的人偶已经被而在刚才，躲在暗处操纵她们的法师已经被干掉了。

全力施法的她们无法察觉，在远处，吉森号的舰载法杖已经对准了她们。

“发射捕获网！”

很快，这四个复制体被吉森号捕获，战斗结束了。

大家都不发一语，他们还没从方才水下的惊惶中缓过神来，他们居然被秦顾月的复制体骗了。

这是共产国际阵营刚刚得到情报，奥托维特早就复制了秦顾月，作为战争机器，但是这样的复制体作战能力显然不及秦顾月本体，也没有本体灵活应变的能力。

“不对...”良疏晴回过神来。

“那个引导我们进入实验室的秦顾月也是短发的，而刚刚战斗中的复制体全是长发。”良疏晴如是说。

就是说，最大的可能便是，还有一个复制体是漏网之鱼。

但有关复制体的调查便是其他同志的任务了，现在，他们得重返海中，找出鲸之少女的真相。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秦族

在战国时代的中后期，最为强大的诸侯国便是秦国和楚国，秦以其对铁熟练运用和先进的制度称霸一方，而楚则以其巫鬼之术（也就是魔法）雄踞南方。

但是，尽管秦国的制度先进，兵器完备，但在魔法上仍旧略逊一筹，于是，而其余国家也感到了楚的威胁，秦国开始了连横抗楚的计策。

这一计策在早期起到了作用，抑制了楚国的扩张，却仍旧被楚国瓦解，就这样，在大大小小的纷争之后，楚国也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同时掌握了不输于秦国的技术，就这样，楚国最终统一了天下。

不过，快速的政治统一难以弥合文化认同的上的离散，楚国把一系列制度改革推行至全国，但激进的革新反而带了了更大的矛盾，在楚国粗暴的政策下，秦地的住民也无不怀念国家往日的荣光。

就这样，民间流传着“秦虽三户，亡楚必秦”的话语。

在楚帝国的统治的后期，社会矛盾激化到了恐怖的程度，秦地爆发的农民起义席卷了全国，起义军迅速夺取了政权，新的秦帝国就此诞生。

在几代君主的传承中，秦帝国的疆域空前辽阔，东到东海，西到不周山，在北方，秦帝国征讨匈奴，联合匈奴归顺的部分击退了半人马族的入侵，在南方，秦帝国征服了百越，在那个人类远不敌精灵的时代，将精灵的故乡纳入了帝国的版图。

尽管秦国最终在地方豪强的蛀食中崩溃，但这个长寿帝国的威名从东瀛到罗马无人不知，于是，秦的名字也就成为了一个民族的名字——秦族。

【作者题外话】：失踪人口回归

我觉得改过自新，重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