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邪乎的很,能把人心里面的欲望无限放大,还能让人觉得自己身子骨倍好。”卢大海感叹道,“这个药的来源,还是在我之前帮人的时候发现的。”
冷泽彻在一边听着,觉得这个事情蹊跷的很,这个人背后的目的,应该是吞并燕京和玉兰国。他神色冷了下来,白锦谣下意识的皱眉。
草药县的县令名叫曹世乾,脾气不错,可是近年高价收购各种草药,其中有一味药材名叫金枝盏。
名字听着好听,可却是个十足的迷魂药!
“你什么时候闻到他们那些药的味道的?”
白锦谣这么问了一句,卢大海思索一下回道:“昨日午时。”白锦谣看了看卢大海,问了问其他人离午时还有多久,门外人回答,还有一个时辰。
“我们先走。”
白锦谣拉着冷泽彻就要离开,卢大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忙问白锦谣怎么了,白锦谣深深的看了一眼卢大海,“你且等着,我去你家跟你夫人说这件事情。到午时的时候,你的身体可能发生一点事情……你自己……不要太过于在意。”
卢大海听到白锦谣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候白穷进来,拿着块布塞进他嘴里面,还拿着绳子把他绑起来。看着不知所措的卢大海,白穷抱歉道:“这是为了防止你发疯。”
“怎么了?”冷泽彻看着急匆匆的白锦谣询问,白锦谣严肃的拉着冷泽彻进了房间,她关上门对着冷泽彻道:“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当然知道不简单。”冷泽彻理所当然的回答,“要是那么简单,我岳父怎么能把这个事就这么交给你了?”
“我对于他做的是什么,心里面已经有点猜测了。”
冷泽彻听到她这么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面咯噔一下。
白锦谣深呼吸了一下,“罂子粟可以让人出现幻觉并产生依赖性。而金枝盏有迷魂的作用,你想想这两个加在一起是什么?”
冷泽彻不由瞳孔放大,他心里面已经有个答案隐隐跳出来,而白锦谣肯定了他的答案:
“那就是能让人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放大别人心里面的贪欲……还能够产生依赖性。你说……这种东西大量生产出来的结果……”
“灭顶之灾……”
冷泽彻喃喃道,整个人显得很失落,甚至带着点绝望的感觉。白锦谣推了一把冷泽彻道:“你给我清醒一点!你这个状态我根本放心不下!”
当白锦谣从街上走过,正好看着卖身葬父的青柳。她整个人懵了一下,本来因为之前的事情心里面的那种负面情绪,一下子就变成了想笑又笑不出来的尴尬。
青柳本身长得就不错,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要想俏一身孝。青柳平时就穿黑色衣服,整个人稳重而又阴沉,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平常只戴着钗子的头发换成了朵朵白花。整个人看着十分清秀。
再加上她总要做做面子,沉着一张脸,眼泪却缓缓的落下,当真是我见犹怜。
“姑娘啊,你爹放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啊!咱们镇上有焚尸的地方,要不,你先把你父亲火化了?”
有老汉这么说,青柳只是哭,抽噎了半晌才用自己有点低沉的声音道,“我爹爹说,自己是读书人,不能火化,火化了就没了。他让我为他打造一口棺材……”
这下子有个泼辣的小媳妇坐不住了,“你爹爹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家底么?若是有,早些卖了,还能给你爹爹弄口棺材,你也好找个活计。”
“我上有一位兄长,兄长为人……”她声音停顿了一下露出为难的神色,最后道,“父亲把贵重的东西,还有地契房契都交给哥哥了……”
其他人义愤填膺,对着青柳规劝:“你一个小姑娘,带着个死人怎么过日子?还是早早的把你父亲埋了吧。”
“不成的,父亲……父亲……”
白锦谣就站在街角看了半天的戏,被青柳逗得哈哈大笑,心里面的郁闷不知不觉已经消散了不少。她也没用注意自己身边,被冷泽彻直接给抱住了,冷泽彻奇怪她怎么哈哈直乐,转眼就看见披麻戴孝的青柳。
“那不是你的手下么?”
冷泽彻奇怪的问了一句,白锦谣点点头,看着她乐不可支的样子,冷泽彻无奈的询问,“你不去救她了?”
看着周围人们情绪越来越激动,白锦谣发现青柳也开始招架不住了,她下意识的过去想要帮青柳说话,却被冷泽彻拉住了。
“哎,这姑娘我买了。”
一个相貌平平的人说了一句,可是一询问价钱,人家姑娘冒出来一句十两银子,让那人愣了。这个时候冷泽彻才出面,看了看青柳直接扔了一百两银票,“你这人,小爷看的顺眼,带走了。”
青柳快速的点点头,跟着冷泽彻走,其他人看了一眼青柳,又看了看冷泽彻的长相,终于接受了为什么青柳会跟着人家冷泽彻走,人家冷泽彻长得好看啊!
“你看看……长得好看又能掏出来一大笔钱,哪怕在人家那边当个妾也是好的。”
“妾?宁当穷人妻,不当富人妾这句话你懂不懂啊?”
似乎有人因为什么事情争吵起来,不过青柳已经不在意了,她直接跑到白锦谣身边,丝毫不管这个为她赎身的恩人。冷泽彻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么说。
“主子,你打算去哪里?”
青柳询问了一句,冷泽彻好奇的看着白锦谣,白锦谣看了看路道:“走,去找卢大海的妻子。”卢大海在草药县生活的不错,一妻一女,女儿家长得可爱,就是有些怕生,看着白锦谣是个漂亮姐姐才慢吞吞的凑过来。
“姐姐,你们找我娘亲干什么啊?”
小姑娘就像胆怯的兔子,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
“我们是你父亲的朋友,今天就是你父亲让我们过来讲述关于昨晚上他为什么没有回家。”
小姑娘一听白锦谣说是自己父亲的朋友,稍稍放下几分警惕。连语气也带着几分自己不知晓的欢悦,“既然是这样,我问问娘亲,让娘亲来见你们。”
白锦谣听到小姑娘欢腾的往屋子里面跑的声音,踢踢踏踏的。
“卢大海他倒是把自己姑娘教养的不错。”
冷泽彻说了一句,白锦谣瞥了一眼他矜持的来了一句,“说不定是人家夫人教的好,你怎么把什么事情都往人家卢大海身上按。”冷泽彻不说话,只是用扇子敲击自己的手掌心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知是夫君的哪位朋友,在下卢王氏。”
妇人轻巧的脚步声从屋里面传来,门被人推开,卢王氏看到白锦谣样貌时一下子愣住了,“小姐……”
白锦谣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位夫人,她长得很清秀,只是在那站着就有一股子南方美人的娇柔感,她一笑,让人心神荡漾,不察觉时,只觉得甜美,等缓过神来,却觉得骨头都酥了。
“小姐,你怎么来了?”
这位夫人显得很拘谨,看着白锦谣露出了那种讨好的笑容,这让白锦谣觉得很熟悉,那笑容似乎自己曾经在很多年前见过……
“小姐,瞧奴婢这个记性,您快进来。铃兰丫头,快去给人家看茶。”
青柳看了一眼卢王氏,她似乎记起来了,这个人是谁。
卢大海的家不算大,可是也不算小,有个小院子,种植各种草药。屋子一共有三间,装扮的很好看,那种素净的好看。小姑娘身上穿着红艳艳的衣服,端着茶,那端正的模样和小大人一样,逗得白锦谣笑了出来。
“看来,小姐是忘了我了。我是王海棠,曾经在小姐身边服侍的。”
卢王氏对着白锦谣笑了笑,白锦谣仔细想了想,自己幼年的时候,的确有一个在她跟前侍奉的丫鬟,名字正是海棠。她看了一眼海棠,点点头,表示自己想起来了。
“小姐能想起来真的是太好了。”
卢王氏笑着说了一句,那名叫铃兰的丫头,依偎在卢王氏的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往他们身上看。
“今日,我们是带来你夫君卢大海的消息的。”
冷泽彻此话一出,卢王氏的脸色冷淡下来,随后道:“若是他在小姐手里便没有什么事情,小姐最为心善。若是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小姐随意处置即可。”
铃兰虽然年纪小,可是也知道自己母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着急的看着白锦谣。白锦谣虽然知道卢大海之前犯得事情,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却不想卢王氏竟然如此冷淡。
“也行……”
白锦谣看着卢王氏柔声道:“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小姐照实说即可,奴婢的命都是小姐给的,那卢大海要是真犯事了,小姐随意处置,奴婢绝不不会为他求情的。”
卢王氏对着白锦谣笑着说了一句,白锦谣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卢王氏将孩子送出去。
“铃兰,你去街上买点冰皮绿豆糕,钱你随便拿。”
铃兰听到母亲这么说,即便是心里面再不情愿,也还是按照母亲的指示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