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溪捏着照片,淡淡道。
“家得福超市在全国都有连锁店,但品类这么全的酱料只有津城。”
啪-啪-啪。
沈嘉佑拍了两下手,赞叹道,“言小姐好眼力。”
“不用误导我。”言景溪面露嘲讽,“养父把我送回郸城后就带着我哥搬家了,他根本就不在津城。”
言景溪打工赚钱的钱,基本上都花在找人上。
不能说把津城翻个底朝天,但是地毯式寻找毫不夸张。除非言成业更名换姓,否则不可能找不到。
“这个地方,是你……”言景溪看向沈嘉佑,“或者说你们,为了他特意搭造的。”
沈嘉佑的眼神更亮了,就连嘴角边的笑容都充满了钦佩。
“合作愉快。”他伸长手。
言景溪把照片递到他手里,起身朝外走,“我没答应合作。”
“难道我的诚意还不够吗?”沈嘉佑捏着照片问,“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可以带你去见言成业。”
“你搞错了。”言景溪抓住了门把手,“我找人的目的,只是想知道他安好。他躲着我,我也没想见他。”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沈嘉佑严肃道,“言成业躲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言景溪愣在原地。
她一回到郸城言成业就带着养子搬家了,如果躲的人不是自己,那会是谁?
在她的记忆里,言成业是个老实巴交且心地善良的渔夫。
他的家产就是一艘破船,两家破房,所以一直没钱成家,膝下一儿一女都是收养的。
言成业有时候出海要三五天才回来,都是哥哥带着言景溪去邻居家蹭饭吃。
就连送言景溪回郸城的路费,都是言玉荣寄过去的。到家后,言玉荣又给了言成业一笔钱,言景溪一直觉得他是用那笔钱搬家的。
现在沈嘉佑说,言成业躲的人不是自己,她想不明白。
沈嘉佑走到言景溪的身后,手臂从她肩头伸出去,按在门上,轻轻一用力。
房门重新关闭。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言景溪背对着门,清澈的目光严肃的看着沈嘉佑。
“不方便说。”沈嘉佑摊手,“至少现在不方便。”
他暗示言景溪,不是一个战队的,不能分享秘密。
言景溪猜不到沈嘉佑背后是什么人,但是能想到言成业绝非一般的渔夫。
照片里的言成业虽然苍老,但是肤色不是海风吹削烈日当头的糙红。
他拿着调料瓶的手,也没有当初拉网时经常割裂的伤口。
谁会为一个渔夫搭建一个挑选日用品的超市?
太多问题在言景溪的脑海里堵塞,她想不通,想不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言成业是自愿待在那个地方的。
所以,那里,对他来说是安全的。
“你要我做什么。”言景溪直直的盯着沈嘉佑的眼睛。
沈嘉佑穿的俊朗如王子一般高雅,可笑起来的时候眼神跟表情都涩情的要命。
他凑近,轻声道,“我要你去查,康庆医院新建的三个实验室,研究项目是什么。”
“……”言景溪挺直脊背,后脑勺几乎挨着门,“你想抢他的研究成果?”
“我什么时候说抢了。”
言景溪的心砰砰的跳,面上还是很淡定,“以你的能力,往康庆医院安插一个人,比找我合作,要方便的多吧。”
“你又知道我没安排?”沈嘉佑嗤笑起来,“顾霆意聪明的很,我安插一个,他拔掉一个。不过据可靠消息,他的研究室,里里外外有多重隔离设备。”
“……”言景溪垂着的手,攥成了拳头。
沈嘉佑知道她想到了问题所在,偏要再提醒一次。
“你觉得,什么样的医学课题,需要用到多重的隔离设备?别说是人,就是一口气,都很难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