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张秀敏顿悟。
她帮言箐箐换了脏衣服之后,洗了好几次才洗去手上的臭味,怎么可能有药物残留。
言景溪这个贱蹄子,竟然绕她!
可她已经当着顾霆意的面承认了自己做的事,既然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如卖惨。
毕竟她年纪摆在这,顾霆意应该不会真的打她。
“顾院长,是我一时冲动做了糊涂事,您罚我吧。”张秀敏主动往前一步,一脸诚恳。
顾霆意拿起了茶几上的藤条。
“……”张秀敏顿时腿软,他真打啊?
言玉荣也怕了,嘴唇抖着想要求情。
老夫老妻这么些年,恨的时候是真恨,可到底是同床共枕的人,心里还是不舍得。
没想到,顾霆意把藤条递到了言景溪的面前。
帮她杀人,不如帮她磨刀。
快意斩恩仇的事情,自己来,才更过瘾。
言景溪笑着接过,攥了攥,又甩了甩。
柔软却结实的藤条在空中发出唰唰的声音,像是警告又像是的魔鬼的嘲笑。
“景溪!”言玉荣急忙上前。
他不敢阻顾霆意,却不能放任言景溪伤人,“只是清肠药而已,又要不了命,你不能打她。”
言景溪的唇角依旧勾着好看的弧度,可笑意不达眼底。
她捏了捏藤条的紧致度,抬头看言玉荣,“你真双标。两片消炎药也死不了人,你可是追着我跑了几条街。”
“我……你……”言玉荣快速看了顾霆意一眼。
顾霆意冷峻的五官覆着薄薄的冰。
他站在言景溪的身边,虽然没有言语,但是肢体跟气场都摆明了要给言景溪撑腰。
仿佛这个家,言景溪现在要上房揭瓦,他会立刻摆个梯子给她。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吗?
咕噜……言箐箐用力一按肚子,拧紧眉心。
又来了又来了!
她慌不择路的跑进卫生间,紧跟着传出扭曲的哀嚎声。
张秀敏有心跟过去看看,可赵盘挡着她,眼神像是无形的枷锁,吓的她不敢动。
“你刚才说泻药要不了命?”言景溪歪头看着言玉荣,“要不了谁的命?”
“……”言玉荣瞠目结舌。
“要不了言箐箐的命,还是要不了她肚子里那个小家伙的命?”言景溪冷嗤。
言玉荣的眼神瞬间从惊愕变成了震怒。
言箐箐身子底子不好,如果把那个还不稳定的‘孩子’给拉没了,那就要亲命了。
“你这个蠢货!”言玉荣一把抢过言景溪手里的藤条,想也没想到打在了张秀敏的身上。
啪!啊!
张秀敏惨叫一声扑在沙发里,后背的衣服从左肩到右腰,一道血痕瞬间崩裂。
“还不去备车,送箐箐去医院!”言玉荣怒叱一声,把藤条丢在了茶几上。
“我,我这就去……”张秀敏疼的哆嗦,爬了两次才爬起来。
一家人手忙脚乱的带言箐箐去医院,客厅里瞬间安静。
雨点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更响了,狂风卷着树枝,影影绰绰。
言景溪转身抱住了顾霆意,脸埋在他的怀里,手摸上他的背。
她记得,他背上,有道跟张秀敏差不多位置的伤痕。
顾霆意问她,“怎么了?”
“没事,就想摸摸你。”
她的手快要碰到他的肩,被男人反手抓住。
冷欲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摸错地方了。”
“……”言景溪贴着他的胸膛笑,“你小时候一定又丑又胖,所以傅雅柔才不喜欢。
谁知道,男大也会十八变呢。
变成了高大威猛,英俊帅气,能对顾家资产全盘掌控的顾大院长。我真得谢谢她……”
“谢什么。”
言景溪抬头,仰望着男人黑沉眼底涌动着的不易察觉的温柔,笑道。
“谢她当年眼瞎之恩,让我捡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