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顾霆意拿出一个大号红茶瓶,下面竟然是一块泡沫横在里面。

言景溪失望的撇嘴,“你怎么知道就一个?”

“这个地段,这个时间,比你熟悉业务的大爷大妈早下手了。”顾霆意把瓶子放进塑料袋里。

“也对哦。”言景溪环视一周,“那咱们接下来去哪?”

“要不要到学校里去看看?“

言景溪立刻瞪大眼睛,“要!”

学校大门是电动伸缩门,翻过去很容易,但也容易被看门大爷看到,所以言景溪带路,绕到学校一旁的矮墙。

“从这边翻过去,里面有个歪脖树,可以爬下去。”言景溪把塑料袋交给顾霆意,抱住靠墙最近的一棵树,三俩下爬楼上去。

顾霆意见她蹲在墙头上没动,询问道:“怎么了?”

言景溪回头,一脸菜色,“可能是被人踩的太多,歪脖的那根树枝断了。”

顾霆意在树干上借力一踩,纵身上了墙头,他先跳过去,然后举起双手。

“我接着你。”

“行吗?我很重的。”

顾霆意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言景溪先把腿伸下去,坐着墙头往前挪,挪到边的时候,这才往前扑。

稳稳的落在男人的怀里。

围墙外,马俊看着赵盘:“要跟吗?”

“你跟,我去捡瓶子。”赵盘瞥了一眼老板放在树旁的塑料袋,要换一包饼干,至少需要二十个瓶子。

马俊一把抓住赵盘的衣领,“我胃酸,你跟。”

“有啦?”赵盘还没调侃两句,马俊已经面无表情的拎着塑料袋走了,“得,我消化好,我跟着吃狗粮。”

墙内,言景溪刚落地,远处就有保安巡视过来。

她跟顾霆意躲在阴影下,紧贴在一起。

保安被突然降温的天气冻的缩成一团,嘴里叼着烟,敷衍的用手电灯晃来晃去。

言景溪忽然有种偷1情的感情,觉得又刺激又新鲜,小手使坏的往他皮带里伸。

嘶,顾霆意吸了一口气,偏头看着女孩故意使坏的笑容。

女孩挑眉,就摸摸,就不行了?

男人眼神沉趸,看是谁不经摸。

骨节分明的手指,刚按在言景溪的尾椎上,她就一个激灵,身体下意识的贴近他,感受着他手指一节一节的数着她的脊椎。

每数一节,就有一个频段的电波刺激大脑。

那种堆积跟缓慢攀升的愉悦感,让言景溪忍不住咛了一声。

“谁!”走过去的保安突然停下,手电灯照了过来。

顾霆意踢飞一个小石块,卷着落叶迅速滚开。

言景溪趁机叫了一声:“喵~”

她学的有七分像,像一只巡视地盘的猫老大,被令人厌烦的人类打扰,随时准备攻击。

“野猫越来越多了……改天下点耗子药。”保安嘀嘀咕咕的走了。

言景溪轻声问:“厉害吗?”

“嗯。”他的手攀上了她的脖颈,又捏住她的软肋,“你最厉害。”

“嘶……哈啊……你最厉害……快撒手……”

爬上墙头的赵盘刚一伸头,就看到老板犀利的目光扫过来,脚一软,咣当一下掉了下去。

言景溪噗嗤笑了,一把抓住顾霆意的手,“快走,等下赵盘又跟上来了!”

今晚没有月亮,教学楼沉在暗处,像是巨大的怪兽。

两人快速穿过连廊,去往阶梯教室,又转去了操场。

“要是没风就好了,好想跑两圈。”言景溪躲在顾霆意的怀里,冻的缩成一团,“想当年我还拿过短跑冠军呢。”

“短跑冠军还被言玉荣追着打。”

“我那是没拿出实力来!”言景溪抿着唇,看着空旷的操场笑。

那时候她觉得言玉荣就做做样子给张秀敏看,没想到他真追真打。

言景溪摸上顾霆意背上的疤,“你那天为什么跟着我?怕我告发你?”

顾霆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怕你丢下我。”

“撒谎!”言景溪嗔怒,“我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你差点掐死我,我当时就知道你戒心很重。其实吧……我也不是没想过举报你,就是举报你也没有奖金。再说你长的还行……就算了。”

“你真的要去看眼科了。”顾霆意牵住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调侃自己,“那张假面皮长什么样,我清楚。”

“啊,你还怪我认错,明明是你伪装的太好了!白的那么不正常,像个病秧子!”

言景溪甩开他,朝着前面的垃圾桶跑过去。

保洁阿姨比街上的大妈扫荡的还干净,一个瓶子也没有。言景溪又往下一个垃圾桶跑,仍然是空空如也。

“看来咱们来错地方了,这边什么都没有。”

“那边呢。”

顾霆意指了一个方向。

言景溪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你说那片小树林?是有同学在那边约会,但约会未必会喝饮料吧……去碰碰运气。”

这片小树林一开始是学霸背书的圣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学渣约会的天堂。再后来言箐箐总约言景溪来这打架,约会的同学就变少了。

往里走几步,风明显变小了,但树叶被风卷的声音更大了。

顾霆意忽然从背后拥住她,俯身在她耳边说:“知道那时我为什么掐你吗?”

“……为什么?”

“因为……硬,了。”他的凶器抵上来,嗓音黯哑了几分,“第一次。”

言景溪被他灼热的呼吸烫的一缩脖子。

顾霆意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你故意……撩我……”

“我没有……你,我才十二三……你也太变态了!”

“所以,你必须死。”顾霆意牙齿轻轻磕着她的耳郭,气息如电:“我不允许任何人成为我的羁绊。”

言景溪心跳加速,血液沸腾,轻喘着问:“那为什么……”

“因为你的眼睛。”

顾霆意倏地转过她,抱起她抵在树上,霸道的吻她的唇角,下颌,脖颈……

言景溪当时的目光太过纯净,让他偏执的想法有一丝动摇。

所以他才会跟着她,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看到她拼死抱着药盒出逃,才会为她挡下言玉荣那一藤条。

那颗因为她撼动的心,就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风更大了,淹过了树枝摇晃的嘎吱声,跟女孩娇软的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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