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脸转了所有坊市，结果出意料。
在其他坊市中，秃头和尚的数量更多，远远超出了他们预计的十分之一。
而且在这些秃头和尚中，他们还看到了相当一部分人的面相与异域人不同，明显是东方人的长相。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他们在长安城的影响力啊，短短时间居然有这么多长安民众出家。”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眼神凝重，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陛下想要的答案应该就在其中。”
简单调查后，两人找了个想要找个餐馆吃饭，却发现也有一小部分餐馆打着“斋饭”的牌子，两人果断离开。
苏平可是无肉不欢，怎么可以吃纯素的斋饭？
找了个餐馆，两人简单点了一些，同时注意着身边的人。
“老板。”
柜台后的人看苏平衣着华贵，连忙走了出来，小跑着到了两人的桌前。
“坐。”
苏平伸手拽了把椅子，示意老板坐下。
“长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出家人？”
“两位不是长安人？”
苏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前段时间做生意去了，走之前还没这样，谁知道这么一段时间佛教就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老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唉。”老板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小声对着两人说道：“前段时间从长安城外来了一批和尚，之后便每日讲经，你看我这餐馆，都快没什么客人了。”
老板的话有些无奈，自己这家餐馆本就凭着“肥而不腻”的烤肉出名。
自从那群和尚每日讲经之后，餐馆内的客人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直到现在的寥寥数人。
“虽然长安城出家人也不少，但突然这样大规模的出现，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也就一直没有去听他们的讲经。”
苏平微微一愣，没想到这老板竟然是个明白人。
“其他人就没有察觉到异常么？”
老板摇了摇头，“没人觉得不对劲，甚至还有不少人叫我去听，但我怕听了之后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出家，就没去。”
“原来是这样。”上官婉儿点头。
餐馆老板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纠结地说道：“客人，我建议您两位不要去听，太邪门了。”
苏平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多谢老板。”
“说了这么久，我去后厨看看两位点的菜做好了没。”说着，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小店生意不行，走了好多人，两位不要见怪。”
“没事没事。”苏平摇了摇头，不经意地问道：“老板，那些和尚什么时候讲经？一般都在哪？”
老板想了想，说道：“似乎就在未时，具体位置的话......跟着那些人一起走就能到。”
“好，多谢老板。”
“客人不必客气。”餐馆老板摆了摆手，去后厨监督做菜去了。
看着老板走去，苏平这才收起了一脸轻松地表情，看着上官婉儿说道：“很有问题，有必要去看一下。”
“嗯。”上官婉儿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很快，苏平点的饭菜就上来了，老板还特地送了一个小菜和两碗牛肉面，说小店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关门倒闭了，这算是和两人交个好。
苏平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老板拿手的拉面，顿时竖起大拇指。
“这手艺没的说，这店关门可惜了。”
“没办法，随着佛教的传播，这样的荤菜馆受众越来越小，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上官婉儿语气中有些惋惜。
两人没再说话，安静地吃着桌上的饭菜，同时注意着路边的行人。
不多会，两人的饭菜就入了肚子，苏平意犹未尽地吃完最后一口拉面，有些无奈地看向上官婉儿。
就在刚才，短短一顿饭的时间，陆续有两三位和尚走到两人面前，说什么“两位杀孽太重，可以跟他去听听下午的讲经，要不然命中迟早有报应，只有信仰佛祖，才能将他们从命运中解救出来。”
被两人委婉拒绝后，那几名和尚又变换目标，找到了餐馆老板。
只言片语间，无不让老板关了这家荤菜馆，然后经营斋饭来赎罪，要不然肯定会有大报应！
最后这几个和尚被老板用扫帚赶了出去，嘴里还大喊着：“你们这群和尚就是我最大的报应！”
那几名和尚还想多说什么，餐馆老板直接关了门。
“这佛教还真是无孔不入啊。”上官婉儿同样有些无奈，同时坚定了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苏平点点头，对上官婉儿的话表示认可。
看了眼没几个客人的餐馆，苏平叹了口气。
“老板，结账。”
“两位客人，这顿饭就算我请了，估计过不了多久我就真得开一个斋菜馆了。”老板苦笑着看向两人。
苏平站起身来，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放心吧老板，你的餐馆不会就这样关门的。”
“那就借两位吉言了。”老板依旧苦笑。
在盘子中放了些碎银，两人起身往外走。
苏平看了眼太阳的方位，道：“估计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所谓的讲经就要开始了。”
“嗯。”上官婉儿点点头，看向苏平：“去看看？”
“当然。”苏平笑得灿烂，“我倒要看看这群和尚刷的什么花招。”
“两位是刚从这个餐馆出来？”
两人正说着，对面突然蹦出来一个光头，双手合十看向两人。
“恕贫僧直言，两位造的杀孽实在是太重，贫僧在两人身上闻到了肉香......杀孽的味道，不如随贫僧去讲经，去除一下身上的罪孽？”
两人面面相觑，顿时无言。
苏平笑了笑，看向和尚，目光灼灼。
这眼神看得和尚心里有些哆嗦，忍不住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说道：“两位如......如果不愿意......”
苏平摇了摇头，目光虔诚地道：“我们愿意，带我们去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