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赶到了，真得感谢大师，自从我听了大师的讲经，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我家姑娘还说我头上的白头发少了许多。”
“你这还是最浅显的表现，昨天我邻居全家都出家了，刚才看到他们一家人全部容光焕发，他家里那个五十多的老头子强壮的跟个小伙子似的，要不是脸上还有那些皱纹，我都不敢认。”
“是么？看来我也得赶紧收拾收拾出家了，据说大师设置了名额限制，晚点的话想出家都不行了。”
“是么？我这把我家里人全叫过来听讲经，争取也早日全体出家。”
“还是下次吧，你看看周围，要是你先在出去了回来就绝对没有位置了。”
“也是......”
苏平和上官婉儿跟着那个年轻的和尚来到一个宏伟的建筑中，据说这是民众自发为他们建的寺庙，连长安守卫官都没管住。
年轻和尚似乎对两人十分看重，单独为两人加了位置，引得不少人羡慕的眼光。
“小师傅，什么时候开始讲经啊？”上官婉儿一边观察周围，出声和年轻和尚闲聊。
“快了，虽然住持大人日理万机，但每天都会抽出固定的时间来讲经，每次都准时，风雨无阻，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
听着年轻和尚信誓旦旦的保证，上官婉儿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有很快压制下去，淡淡地笑了笑，道：“好的，谢谢小师傅。”
“不客气。”年轻和尚笑得灿烂，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住持大人说了，这么做是在普度众生，是在积攒功德。”
苏平也笑着点了点头，旋即将视线看向不远处高高的祭坛上，那是那位住持讲经的位置。
上官婉儿照做，同样一愣不愣地看这祭坛，不再说话。
见两人如此专注，年轻和尚以为两人已经开始被这里的气氛影响，得意地笑了，随即转身离开。
确认他走远，上官婉儿才长长出了口气，扭头看着依旧目不转睛的苏平，道：“别演了，他都走了，话说你这终结聊天的方式也是有够独特的。”
吐了句槽，却发现苏平依旧没有反应，全神贯注地看着祭坛之上，好像上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上官婉儿有些疑惑，顺着苏平的视线再次看了过去。
“这不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祭坛么？你在看什么？”
“你难道没有发现上面有点不对劲么？”苏平指着祭坛，轻声问道。
“不对劲？”上官婉儿闻言，又皱着眉将那木质的祭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没发现。”
“你是看出了什么么？”上官婉儿凑近，好奇地看着苏平。
“没......”，苏平愣了一下，摆了摆手，道：“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见苏平打了个哈哈就要摺过去，上官婉儿有些不满，但没有刨根问底，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嘟着嘴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看着上官婉儿的反应，苏平哑然失笑，随即再次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祭坛。
“没有不对劲么？”
......
两人就这么在台下等着，不多时便有一人几名僧人走了上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鼻子扁平，嘴唇宽厚的老者，身后跟着几个在苏平看起来长得差不多的年轻僧人，最后是几名长安人。
“来了来了，大师来了！”
“大师！！！”
“终于来了，为了听这次讲经，我花了不少钱打通关系，才提前占了这个靠前的位置，要是这次能被大师灌顶，让我花再多钱，就算倾家荡产也没问题！”
“要是倾家荡产就能被大师灌顶，那我立马把我的茅草屋拆了去！”
“没家的乞丐怎么说？”
“都别吵了，安静听，不要惹得大师不开心。”
紧跟着，陆陆续续便有人主动维持起了秩序，这些人都是来听讲经的。
很快，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除了偶尔沉重的呼吸声，现场几乎是连蚊子的嗡嗡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对这一幕，那几位和尚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他们每个人中间的距离相同，分布在场上的各个角落，双手合十着看向台下。
为首的老僧人则是独自走上祭坛，像个刚冬眠苏醒的猴子，慢吞吞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老僧人虽然身材矮小，十分瘦弱，但声音异常洪亮，铜钟一般，逐字逐句地将经文传颂到每个人的耳朵中。
台下众人皆是眼神虔诚地看向祭坛，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异常丰富。
一开始是疑惑，然后便是思索，最后明悟，眼神明亮地看着祭坛之上，双手合十拜了又拜。
苏平在台下看着，眼神同样复杂。
他修的丈六金身术，老僧人口中的经文他自然熟的不能再熟，早就在精神中产生了类似于“抗体”的东西，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感悟。
他扭头，发现上官婉儿听得同样入神，面色变了又变，时而虔诚、时而挣扎地看向台上。
苏平察觉到上官婉儿有些异样，连忙将手按在上官婉儿姐肩上，将一缕魔力包裹着丈六金身术的法相输进了他的体内。
上官婉儿这才解脱，喘着粗气看向苏平，眼神变了又变，最后轻声说了句，“有问题。”
点了点头，苏平没有收回手，不时地朝她体内灌输丝丝缕缕的魔力，缓解她的压力。
如果顶受不住压力中途退出的话，下次一定会让那些僧人心生防范，再想调查就不方便了。
两人同时看向祭坛之上，眼神佯装地十分清澈，模仿周围人的神情。
祭坛之下的众多和尚，依旧双手合十，享受地听着老和尚的讲经，眼神时不时得意地扫过台下。
苏平用余光注意到了他们的反应，似乎老僧人的讲经对他们的作用相比普通人小了不少，还能空出精神来做其他事。
看着那几名皮肤黝黑的僧人的神情，苏平逐渐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同时将丈六金身术运转起来，如今的他处在最强的状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