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经文诵读道最后阶段，苏平能察觉到身后众人的精神状态逐渐狂热，达到巅峰。
苏平依旧没有什么感觉。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第一段经文诵读结束，老僧人睁开微闭着的眼睛，目光炯炯看向众人，发现众人皆是一脸明悟的样子，长出一口气，完成任务般如释重负，对着众人道。
“看到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明悟，老衲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诸位自行离去，若是有何不解，可问老衲座下的几位得意弟子，他们会为你们解答。”
“多谢圣僧！”
众人齐声道。
老僧得意地点了点头，步伐依旧缓慢地走下祭坛，直至离去。
众人这才一窝蜂地冲上前，不过不是寻求解答，而是捧着各种珠宝首饰，还有满把的金银财宝。
“圣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吧。”
“多谢圣僧的讲经，鄙人心中已经有所感悟，这些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本来应该丢了，不过转念一想，拿他们来修缮一下寺院也算是发挥了他们最大的作用，请笑纳。”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请诸位圣僧收下吧。”
“还有我的，还有我的！”
“这也算是结个善缘，圣僧千万不要拒绝！”
众人争先抢后地献宝，现场十分杂乱。
“不要急，不要挤，诸位的心意我们几人已经了解，放心，佛家不会放弃每一个向善之人，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一名皮肤黝黑的僧人站出前来，从袈裟下掏出一个麻袋，示意众人放到里面。
其余僧人则开始维持纪律，指挥着众人。
那些狂热的民众连忙站好队，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放到麻袋里，还双手合十，说了两句佛语。
所谓的佛语就是他们的域外语言，众人说的有模有样，跟真的似的。
“这都是善缘，佛祖是不会忘记诸位的，有朝一日到达彼岸，诸位必定可以相随，同样的，不要忘了传经颂佛，每有一个人加入，都是一份功德。”
看着这一幕，苏平莫名响起前世一个专门给成员洗脑的组织。
上官婉儿在苏平的帮助下，此时头脑同样清醒，看着众人狂热的样子除了觉得不对劲就是嫌弃，有些想走了。
反正今日的讲经已经结束，两人已经收集了相当一部分的信息，没必要久留。
两人正打算走，突然人群中出现一个光头，拦在两人面前。
苏平定睛一看，正是之前的年轻和尚。
只见他微笑着看向苏平，循循善诱地说道：“今日的讲经已经结束，两位有何感受？”
“嗯......”
苏平拄着下巴想了想，无比郑重地说道：“大师讲经十分不错，不过我生性愚钝，需要回去之后好好消化消化。”
年轻和尚一愣，又挤出笑容，“如果两位想有什么表示的话，可以通过我传送过去，我看两位灵根聪慧，自是不能将时间浪费在排队上。”
“有道理。”苏平认真地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上官婉儿：“你有什么表示没？”
“我......有点。”
上官婉儿说着，从口袋中掏出几个银元宝，紧接着又觉得有些多了，将元宝换成了碎银，放到了和尚手中。
“那就多谢圣僧了。”
苏平双手合十，随便学着那些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佛语”，拉着上官婉儿转身就走。
年轻和尚目瞪口呆地看着离去的两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碎银。
“这两个人......真是小气，有必要跟师兄汇报一声，以后禁止这种人进来。”
......
两人走出恢弘的寺庙，没有丝毫停留，用咒印联系了一下武则天便直奔书房。
上官婉儿首先将自己听老僧讲经时候的感受与武则天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眼神中满满的忌惮。
若是苏平没有在自己身边，此刻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怕是已经被蛊惑了吧。
她不敢想后果，说完之后便发起呆来，消化着今天的事情。
“我认为，这些和尚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怕是有控制人心神的本事，所谓的讲经也只是一种媒介，真实目的则是让人民成为他们忠实的信徒。”
苏平面色严肃，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而且我注意到，老僧讲经时所在的祭坛也没有那么简单，控制这么多人的心神，祭坛上应该有增幅阵法一类的东西。”
“嗯。”，武则天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我们今天调查到的就这么多了，最后发生了一些事，估计下次再去就被人盯上。”，苏平叹了口气。
“无妨，这件事不用你们调查了，朕亲自去。”武则天眉头微皱，轻声说道。
上官婉儿站起身，语气有些焦急地道：“陛下您亲自去？可您是一国之君.......”
“你门口中的老僧不是简单人物，若是让他有意，你们很难有脱身的机会。”
苏平面色凝重，“果然。”
“好了，婉儿你先退下，朕有事要和苏平说。”武则天摆了摆手。
“是。”上官婉儿行礼，随后退下。
苏平坐在椅子上，看向武则天，认真地问：“你打算......”
“没错，这件事的影响太严重，已经有打量长安民众深受蛊惑，甚至已经影响到了长安最基本的经营秩序，这是一个国家的存在之本，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不用我多说，事不宜迟，今晚真就去探一探这老秃驴的深浅！”
武则天眼神冰冷，淡淡的杀意外露，身上的凤袍无风自动，十分威严。
“有把握么？”
苏平面色严肃，同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只是，那些老僧既然敢做，就一定有自己的依仗，怕是连武则天的实力都算计在了其中。
苏平有些担心，这是个圈套，武则天正在一步步往圈套中走。
“这件事非朕不可，就算是有圈套朕也得一个个去踩。”
说完，武则天起身，走到苏平面前，与他四目相对，“朕有一事拜托你。”
苏平不说话，站起身来和武则天对视，眼神坚定。
“今晚你随朕一起去，若是有什么变故便全力发动咒印。”
武则天微微一怔，继续说道：“当然，这件事的危险性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要是怕了，自然可以在朕的宫殿等候，这里有先代皇帝布下的防御阵，没人能威胁到你的安全，”
摇了摇头，苏平眼神坚定：“我可是你的御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