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梓韵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梁公子,我……”

“不必多言了,我对你已经了解得足够,其他的,留给其他人吧。”梁崧言罢,一拂衣袖,扬长而去。

留给其他人?这是何意?难道是说他想悔婚?

杨梓韵登时惊怒交加,什么了解得足够?分明是移情别恋,让那贱人勾了魂!

思及此,她抬头看向楼上,目光怨毒万分,凭什么她要输给一个有夫之妇水性杨花的女人?

在这之后,盛六月倒再也没见过杨梓韵,当然,她自己也没再去杨府,依旧忙着打理她的医馆,白天治病救人,晚上回到家与云墨沉聊聊天,说说彼此碰到的趣事,或者烦心事,每天过得十分充实。

“太后那里可又在催了。”

“催什么?”

夜里,盛六月刚被折腾一通,躺在云墨沉臂弯里,迷迷糊糊地问道。

“催咱们生孩子。”云墨沉轻笑,手在她腰间轻轻地按抚着。

闻言,盛六月猛地睁开眼,按住他越按越不安分的手,恼道:“我累了。”

“我又不现在折腾你。”云墨沉亲了亲她瘪着的嘴,笑得一脸坏,“我是在想,太后到现在还没抱过孙子……”

“这种事该让二王爷先来吧?”盛六月推开他,“做兄长的还没孩子,甚至没成亲,你好意思生儿子嘛?”

“这有什么关系?没人规定必须年纪大的先娶妻生子吧?”云墨沉知道她是在找借口。

盛六月皱眉道:“可是我还不想生……你年纪又不大,这么急干什么?”

云墨沉叹道:“这不是太后急么,我倒是没所谓。”

“那要不,你劝劝她,咱们过两年再说?”盛六月眨眨眼,讨好地问道。

“行吧,听你的。”生孩子这种事,云墨沉实在没办法勉强她,况且,女人产子是有风险的,盛六月的母亲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盛六月喜出望外,搂住他亲了几口,“你真好。”

“睡吧。”

冬去春来,转眼又迎来新的一年,盛长安来信说,北地有乱,恐要推迟半年回来,盛六月没敢实话告诉云念熙,怕她担心,只说是军中事务繁重导致他推迟回京。

云念熙表面装得不在意,实际还是有些失望,盛六月责无旁贷,又是一番安慰。

是日下午,医馆病人比较少时,盛六月坐在后院躲清闲打瞌睡。

快睡过去时,一伙计跑进来道:“王妃,外面有两位姑娘,指名要见您。”

“什么人啊?”

从开医馆以来,指明要盛六月看诊的病人并不在少数,通常都是那种在京城有些身份地位的人。

盛六月出于职业道德,多数情况还是会出去招待,当然,也有那种故意刁难人的,她就不客气了。

“好像是文信侯府的。”

文信侯府?该不会是薛雪吧?盛六月暗暗祈祷别是薛雪,结果上帝跟她一样打瞌睡去了,没听到她的祷告,还是把薛雪送到了她面前。

而与薛雪同来的,还有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薛家大小姐薛婉。

“见过三王妃。”

“原来是萧夫人与薛二小姐啊,快里面请。”盛六月展开笑脸,把姐妹俩接进后堂,热情地好像之前跟薛雪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两位来到医馆,想来是要看诊?”

薛婉轻抚着已有五个多月的肚子,笑道:“我是想在王妃这里开几副安胎药。”

她已经出嫁,如今还怀了身孕,夫君萧杰是寒门出身,考上状元后没几个月突然投笔从戎,入了军营,几年前因平南有功,被封为平南将军,正二品。

相比起妹妹的娇美明艳,她则是端庄清雅,宛如空谷幽兰的那一类,气质截然不同。

“是妹妹说,王妃医术比宫中的太医还高超,好几次从阎王手里抢人,且你这里的药材要比别处好,你开的安胎药,定然也比别处有利养胎,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薛婉从容淡笑,一派真诚。

盛六月一听是薛雪推荐来的,心中就警铃大作,当即道:“哪有二小姐说的那么夸张?我不过是略略懂医,开家医馆混饭吃罢了。”

“王妃何必谦虚?京城谁不知道三王妃是神医,连太后的顽疾都让你给治愈了?”薛雪笑得格外灿烂,有点闪眼睛。

“现在那些太医都不敢跟你比呢。”

盛六月但笑不语,事出反常必有妖,薛雪都能夸她了,岂不是母猪都能上树?

“既然你这么夸我,那要不试试,还对不起你了,这样吧,请二小姐去前堂等候,我给萧夫人把把脉先。”

薛雪诧异道:“把脉还需要回避吗?”

“当然,一会儿说不定还要施针呢,有闲杂人等在会分散我的注意力,对病人不好。”盛六月瞎扯几句,吩咐伙计带薛雪出去喝茶。

待人走远,盛六月又起身插上门,薛婉见她这般郑重,不解地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以免外面的人进来打搅,就关上门好些。”盛六月坐过去,“我给你把一下脉吧。”

“有劳了。”

薛婉捞起衣袖,将雪白的手腕放在桌上。

盛六月摸到脉门,仔细诊看,秀眉微拧。

沉寂一阵后,她肃然问道:“我想问夫人一句,你这段时间可是住在薛家文信侯府?”

“是,我家将军不是领兵去南方了吗?我一个人在府里,也怪孤单的,就回娘家住段时间,怎么了?”薛婉另一只手放在隆起的腹部,有些不安。

盛六月兀自斟酌了一番,实话道:“胎儿的情况不太好……你这段时间是否有出现胸闷气短,四肢肌肉酸痛,下腹偶尔刺痛的症状?”

薛婉眉心一跳,因为她说的完全正确,这也正是她这阵子最忧心的事。

“确实有,且最近几天这种情况好像严重了。”

“看过太医吗?”盛六月又问。

薛婉点头:“看过,不过那太医每次来都说没大问题,说是正常的,孩子没事。”

但是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正常。

“那太医是不是二小姐给你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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