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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按住盛兰兰的手背,抚慰道:“现在吴良是生是死还未可知,无需慌,即便真如你所言,也有时间准备,因为太后要在护国寺再待四五天,盛六月得陪同,一切回了京城,再从长计议。”

盛兰兰认为此言有理,稍稍平复了下心情。

“好。”

另一边的禅院内,珊瑚傻乎乎地跟盛六月表达了自己的吃惊后,就转身回去做事了。

盛六月与云墨沉则坐在院中聊天。

“王爷方才为我,不对,是为珊瑚出头,那样子可真是……”

“真是怎么?”云墨沉抬眼看她,内心还隐隐有点期待,连带着眼眸都染上少有的光芒。

盛六月心里想的是“有些帅”,但出口的是:“仗义!”

“就为你这仗义,我怎么也得向你再道声谢。”

“不必了。”不知怎的,云墨沉对这个回答不大满意,心里有淡淡的失落,“本王那样做,又不是为了听你啰嗦。”

“这怎么是啰嗦呢?”盛六月一本正经道,“得了别人帮助,本就该致谢,这也是最基本的教养。”

“来,我以茶代酒,再敬你一杯!”她倒上两杯茶,举杯就喝了个精光,颇有豪气干云的气势。

云墨沉看着,不禁露出一点笑,也不好再端着,接了她的茶。

又聊了一阵,两人去隔壁院子看望太后,进屋后,盛六月先仔细为太后看了一遍诊,认真叮嘱:“太后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想来已是无碍,不过,这两天还是要注意,即使是听经念佛,也要记得休息,莫要劳累。”

“哀家本来也无事,是你们大惊小怪了,”太后微笑道,“那药就可以不喝了吧?”

除了新开的药之外,她还有原先治头疼的药得喝,每天三顿,加起来一共是六碗,喝起来着实艰难。

“那怎么行?”云念熙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得听大夫的。”

然后看向盛六月,“三嫂,药还不能停对不对?”

盛六月笑道:“还请太后至少再喝一天的,身体要紧。”

“你们这两个丫头,就是喜欢折腾我这个老太婆。”太后嘴上嫌弃,心上却是欢喜的。

昨天的事,她都听孙女讲过了,这也导致她对盛六月改观不少。

之前虽然已有改观,但还是有成见,尤其认为这丫头长得丑,配不上自己孙儿,可经过这次的事,她也就释怀长相这一点了。

皮囊再好,也比不上一颗孝顺善良的心。

“明日清晨,你们不止沉儿,你们俩也得跟哀家去经堂听住持讲经。”

盛六月苦着脸道:“我也要去吗?我听不懂的。”

她最不喜欢早起。

太后嗔怒道:“正是因为听不懂,才要你去呢,之后四天都去,不准迟到,否则要挨罚。”

“哦。”

盛六月正生无可恋,忽听旁边某人“噗嗤”一声笑。

转头瞪过去,正是云墨沉那块冰山脸笑开了。

好嘛,平时板着脸,幸灾乐祸时笑得比太阳还灿烂。

云墨沉察觉到她愤怒的目光,抬头看过来,笑得更开,仿佛在说:“就笑怎么,有本事你咬我呀!”

盛六月真的很想扑上去掐死他。

既然明早必须早起,晚上盛六月便计划着早点睡,用过晚饭后,便直接进屋,洗漱睡觉。

正要躺下时,房门响了。

“怎么是你?”

昏黄的灯火照在门口,将云墨沉的霜白衣袍也染得微黄,他微微笑着,用玩笑的口吻道:“本王来找自己的王妃,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盛六月噎住,随即撇嘴道:“在我这里需要。”

随后问道:“什么事,说吧?”

云墨沉也不废话,直说来意:“我想请你,去帮我给两个人治伤。”

“治伤?”盛六月挑起秀眉,略思忖片刻,颔首答应。

“稍等。”

她回屋穿回外衣,用发簪将一头秀发随意挽起,提起药箱便出了门。

云墨沉略略打量她两眼,目光定在她头上。

“这支发簪……”

“怎么?”盛六月抬手摸了摸,以为是自己头发没挽好。

“没什么。”那好像是二哥五两银子帮她买下的那支。

这女人应该有的是首饰,怎么独独喜欢这支?

云墨沉想问,但又觉得为这点小事介怀,未免有些小气,忍了忍,也就作罢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要去给什么人治伤?”

盛六月笑吟吟道:“这不用问啊,肯定是那两个被你们抓回来的刺客呗。”

云墨沉感到惊讶,可很快又觉得,她能猜出来很合理,自新婚那天晚上撞晕之后醒来,她就这般聪明了。

护国寺有一个隐蔽的地牢,是百年前修建之初就有的。

最初几年,当时的皇帝会送一些穷凶极恶之徒来此,让寺里的僧人度化,但后来发现佛家这一套,对那些人根本没用,也就慢慢不往这里送了,直接斩首处死。

之后,这个地牢也就一直没怎么用,直到今日,云墨沉抓了两个刺客,没地方放,就暂时关到那里去。

甫一进去时,一股潮湿中夹着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人直头晕。

盛六月捂住口鼻,跟在云墨沉后面,缓步往前。

到了甬道尽头,狭小的石室里,明亮的灯火中,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临时搭的木床上,奄奄一息。

盛六月看了看,见左右两边还各有四个耳室,都关着门,看不见里头情形。

“王妃,您看他们都伤成这样了,还救得回来吗?”随影担忧地问道。

“我先看看。”盛六月立刻给二人诊脉查看伤势。

这两人虽然身上伤口很多,但都不在要害上,之所以现在如此虚弱,主要是因失血过多。

“你们不久前还给他们用过刑,是不是?”盛六月随口问道。

云墨沉没答话,他本想劝这两人随自己回京,到皇上面前指证太子,可谁知道他们死活不肯,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刑了。

“暂时死不了,我会尽力施救。”盛六月说着,给二人处理伤口,止住血,然后令其各服下一粒她自制的药丸,再分别给他们施针。

半个多时辰后,两人的面色便逐渐好转。

“其实你想要他们开口,又想留住他们的命,我倒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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