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盛六月怀着疑问,来到姜染居住的院子。

“姜姑娘可在?”因没见到人,主屋又关着门,只有询问正在打扫庭院的丫鬟。

丫鬟答道:“姑娘一早就没见到人,应该是出去办什么事了。”

看她一点也不吃惊或是担心的样子,显然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盛六月停留一阵,见人还不回,便准备离开,怎料正巧姜染就进了院门。

不过,她脸色苍白,头发和衣裳都有些乱,看上去像走了很远的路才赶回来,颇为憔悴。

“王妃,你怎么……”

“我来看看你,”盛六月假笑着迎过去,像之前姜染献殷勤那样,热情地挽住她的手臂,“听说你一大早就出门办事去了?”

“呃,是啊,出门办了点事。”姜染笑得很是勉强,想抽出手臂,可挣了半天也没成功。

盛六月假装不察觉,笑着问:“不知道办的什么事呢?这么晚才回来,还弄得这般狼狈?”

姜染忍着怒火,答道:“一点私事,不需要向王妃交待吧?”

“当然不需要,我也只是关心你一下而已。”盛六月松开手,接着却又扣住她的手腕,“瞧你这脸色差的,指不定是生了什么病呢,让我来给你把把脉。”

“不用了!”姜染大惊,连忙抽手拒绝,可惜的是,盛六月抓得太牢,依然没能挣脱。

“王妃,我没事,不用麻烦你。”

盛六月探向她左手脉搏,笑吟吟道:“咱们是一家人,互相关照是应该的,怎么会麻烦呢?”

姜染只能极力掩饰住心虚,让她诊脉。

片刻,盛六月微微蹙眉,看她的面色,确实像中过毒,但此时把脉,又发现这毒似乎已经解了。

看来她半夜出去,是找人解毒去了。

“说句实话,姜姑娘病得挺严重的,依我看最好尽快治疗。”

姜染自然不信:“王妃在说笑吧?”

盛六月笑笑,说:“我可是很认真的,你这个病,只有一味药能治。”

“什么药?”

“猪脑。”

盛六月一本正经地说道,姜染顿时怒火中烧,气得眼珠充血,双目赤红。

原来她早就知道昨天晚上行刺的人是她!

“开个玩笑。”盛六月忽然又笑开,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你没病,好好休息就是,我走了。”

而后潇洒离去。

姜染回头干瞪眼,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是她太大意了,以为盛六月哪点花拳绣腿不用顾虑,却忘了她会用毒,昨天晚上要不是及时找到人解毒,她就彻底栽了。

要杀这个女人,还得从长计议。

盛六月返回自己的寝院,珊瑚追上来问:“王妃为什么不狠狠教训一下那个姜染?昨夜她可是要杀您来着,用心恶毒!”

“不是我不想教训她,是手里没有证据,贸然动手的话,会被她反咬一口。”盛六月也很恼火。

姜染这个人只要一日还在王府,她就一日不得安宁,这样下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天清晨,云墨沉穿戴整齐,正要出门,随影忽然来见,神情严肃地告诉他一个消息。

“王爷,昨天晚上沉月楼接到一个暗杀任务,雇主是太子。”

“太子?”

沉月楼除了收集情报秘闻之外,也有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生意,只不过并非什么生意都会接,每当有人找上门来,都会先让云墨沉斟酌,他同意了,手底下的人才敢接。

“他要暗杀的人,可是本王?”

这个答案,猜都不用猜。

随影颔首,问:“现在如何应对?”

云墨沉走出门,抬头望向泛白的天际,幽然道:“接下,就跟平常一样行事便是。”

“遵命。”随影当即领命而去。

天快亮了,又是事务繁多的一天,云墨沉不禁叹了一口气,他跟太子的恩怨终究要有了断的一天,是时候动手了。

两天后,随影又带来消息,说太子要求沉月楼在半个月后的皇家围猎那几天内完成任务。

围猎确实是动手的好时机……云墨沉坐在案前,右手放在案上,食指缓慢地敲打着案头。

“那就按照他的意思办吧。”

当然,按照太子的意思,只是说,在围猎场动手,可这暗杀的对象嘛,就不是他了。

太子估计怎么也想不到,沉月楼的楼主会是他要杀的人。

皇家围猎一般会设在安山,今年也一样。

除了皇帝和皇子公主们之外,还有部分得宠的大臣也会随同前往,往年云墨沉不常在京城,去两年又腿不能行,所以他已经好多年没去过了。

这次皇帝特意把他叫上,让他与太子一同伴驾,还准许他带护卫和家眷,可谓是极尽恩宠了。

动身之前,云墨沉安排好了一切,又来问盛六月是否要去。

“当然要去。”盛六月很兴奋,她前两日刚练了骑射,正跃跃欲试,一展身手,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她这厢正美呢,忽闻云墨沉道:“你去可以,但不能进围场。”

盛六月眉头一皱:“为什么不能?”

云墨沉严肃道:“因为你的骑射还不行,进围场很危险。”

“哪危险了?我顶多是射不到猎物而已,总不能还让猎物把我射了吧?”盛六月很不服。

“总之是不行。”云墨沉要在围场对太子动手,本就担心到时候一发生动乱,会伤到人,何况盛六月还是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

“你若不答应,我便不带你去。”

“你……”盛六月哑然,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大男子主义了,以前怎么没发现?

“好吧,我听你的就是。”

先混个门票再说,至于要不要进围场,那就不一定了。

云墨沉盯着她看了半晌,倒是没有起疑。

清晨,天蒙蒙亮时,盛六月与云墨沉乘马车离开王府,到城门与大队会合。

刚到不久,云墨沉就被皇帝唤了去,车厢内只剩下盛六月一人,正是无聊时,有人挑帘走了上来。

“怎么是你?”

盛兰兰同样没好脸色,在她对面坐下,嘟囔道:“我也不想来,是爹让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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