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男人的声音带着闷哼的沙哑，就这么捉住了她带血的手在手背上吻了吻，“这里不是心脏，我不会死的。”
“……”
薄娆知道那个位置不是心脏，可却还是心惊肉跳。
“你疯了。”
她缩回手，面色惶恐。
“呵。”
穆琛看着她那明显惊吓到的眼眸，抬手的瞬间就摸了摸她的脸颊，“我只是想让大小姐好受一点，不那么委屈。”
“……”
委屈。
薄娆之前的人生里，的确是不知道什么是委屈。
她的人生就四个字，肆意妄为。
可自从遇到穆语川之后，渐渐地所有的一切行为都开始沾染上了他的味道，而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薄娆，再也回不去了。
“没有。”
她垂下眼睑，“这一刀在你身上，可我想捅的人是他。”
“大小姐。”
穆琛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把匕首拔了出来，血迹沾湿了他的整个衬衫，“这次如果我再不出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机会。”
他笑了笑，“可就算再危险，我还是想见到你。”
“……”
按照时间线来说，昨天晚上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穆语川。
但现在，已经是穆琛了。
“昨晚……”
她微微皱眉，“发生了什么？”
“厉歈寒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昨天晚上找穆语川过来对峙，”他微微皱眉，鬓角明显渗透出了冷汗，“这次我要是被他占走身体，很可能未来一段时间都醒不来了。”
因为……
穆语川如果知道了他的存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赶尽杀绝。
到时候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哪怕是电击疗法，还是药物控制，都要百分百确定可以控制他的存在。
“……”
薄娆不知道怎么，竟然愣住了，“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
她皱眉，“什么？”
“大小姐你。”
“我……”薄娆看着那张跟穆语川简直一模一样的脸，唇瓣都微微抿了起来，极度不安，“我能有什么办法……”
“呵。”
他抬手，就这么捧住了她的脸。
“我是因为大小姐而出现的，”那嗓音温柔地不像话，格外绅士地对上了她的眼眸，“所以只要大小姐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存在，等什么时候大小姐不需要我了，那我存在的意义也就没有了，等到那个时候，我就会消失。”
薄娆虽然说知道双重人格的特征，可现实中根本没见到过。
不过……
她也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出来了。
“你的意思……”
“嗯。”
男人直截了当点头，像是完全理解了她的意思，“当什么时候大小姐喜欢和爱上的人是我，穆语川意识到自己不再可以得到你的爱的时候，他就会主动退出。”
不过……
虽然这种机会很少，可他也要争取，不是吗？
“……”
薄娆从最开始相信穆语川身体里拥有另外一个人格的时候，就觉得已经算是匪夷所思了，可现在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完全愣住。
“你……”
她抿了抿唇，“所以你的出现，是因为我。”
“是。”
他点头，“因为我知道大小姐需要我，所以我出现了。”
“……”
薄娆脑袋转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所以你的意思，是穆语川伪装出来了一个假的我，最后衍变成真的出现了，这个人就是你。”
“可以这样理解。”
男人没有否认，“可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是不同的。”
“……”
薄娆看着眼前顶着穆语川脸的男人，呼吸都莫名紧张了起来，“你们是同一个人，在我眼里就是一样的。”
她的眸光，即便是看着他的时候都是防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