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

穆语川醒来的时候是清晨，他没什么感觉。

可……

“就算没做。”

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身上，“可你跟别人不一样，为了让我难堪故意跟他做出点什么来，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是做了。”

薄娆也没否认，“反正在我眼里，没什么区别。”

“薄娆。”

“怎么，恼羞成怒了？”

她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冷淡，十分清晰，“就连你自己都无非确认穆琛第一次出现的时间，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到底是你的还是他的，你自己清楚吗？”

男人的眼神骤然就深邃了起来，主动扣住了她的脖颈。

“你可以杀了我。”

她闭了闭眼，“反正你连你自己的身体都没有办法掌控，我要是真的跟他做了，你估计也很难说不。”

大概……

像穆语川这样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这股无法控制的失控感。

“薄娆。”

他的脸色瞬间就阴郁了起来，“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语调很懒怠，“我说过他跟你不一样，而且他比你更早知道我怀孕的事实，要是他真的想做，完全比你更容易得手，而且不用强迫。”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

穆语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下来，主动松开了扣着她脖颈的手。

薄娆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解释，但怕他真的恼羞成怒。

她起身从床上下来，就这么朝着洗手间的位置过去，洗漱过后才出来，而这个时候穆语川已经不在卧室了。

穆语川照常去上班，薄娆一个人在别墅里。

很无聊。

索性等到午睡醒来，确定男人不在后才起身去摸大衣兜。

可……

刚好撞到了从门口进来的穆语川，穿着黑色的大衣，应该是刚回来，她的呼吸瞬间就绷紧了起来，主动把手机藏到了身后，“你……没去上班吗？”

“……”

穆语川看着她那模样，主动伸出手。

“拿来。”

薄娆抿了抿唇，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你没有权利调查我的手机。”

“呵。”

男人的指尖夹着烟，眼眸都是格外冷淡的，“别说你的手机了，你的自由，甚至包括了生育权都在我手里。”

邢深给薄娆的手机和她自己的是同款。

外观看不出来。

她抿唇迟疑了半秒后，还是主动把手机递了过去，“我可提前说清楚，里面要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会生气。”

“……”

穆语川直接把屏幕朝着她放了过去，“解开。”

解锁。

薄娆站在原地，白净的脸蛋上有微微的紧张，动作缓慢而迟疑地就解开了锁，屏幕里面豁然是一溜烟的照片。

是她的手机。

穆语川在上面安装了监控定位，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手机共享到屏幕。

“好了吗？”

薄娆轻笑过后，直接在沙发里坐了下来，“既然你这么多疑，不如干脆不要让我用手机好了，何必这么假惺惺。”

她刚才拿的本身也就是自己的手机，不是邢深的那个。

毕竟……

她知道他多疑。

穆语川垂眸看着女人脸庞的冷淡，眉心下意识就凝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主动把手机递了回去，“抱歉。”

“我不接受。”

薄娆抬起眼看着他，目光格外冷淡，“穆语川，说真的，你挺让我恶心的。”

她垂下眼睑，语调都懒散了不少。

“我如果真的想要跟你同归于尽，你就算是千防万防，我是你的枕边人，总有你疏忽的时候，可我没有，”她抬手就这么舒缓着自己的长发，“你知道为什么吗？”

“……”

穆语川垂下眼睑后，主动俯身。

“娆娆。”

“因为我怕你死，”她轻轻笑了一声，即便那笑意格外寂寥，“我恨你，想让你遭到报应，可却也怕你真的就这么死了，我唯一一次喜欢过的人就这么亲手死在了我的手里，我不忍心。”

大概……

她的的确确是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这样拖着。

不然的话，别的可以不会。

可鱼死网破，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

穆语川的脸庞温淡中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冷漠，下意识把手机就这么放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我可以给你换个手机。”

“换个手机照样有定位，何必呢？”

薄娆垂下眼睑，都懒得看他了，“我要去黎文芷的葬礼，手机不用换。”

穆语川瞬间皱眉，“娆娆。”

“怎么？”

薄娆就这么抬起眼看着他，“不想答应我了？”

“……”

“除了这个。”

男人很明显是不愿意，“剩下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包括邢晗也可以随时过来找你，我不会拦着。”

邢晗来这里，无非就是被他的人继续跟踪着。

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