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笑了笑，就这么看着面前面色冷峻的穆语川，“我当初一意孤行爱这个男人爱到死，甚至觉得没了他不行，以至于我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离开了我，现在报应来了，我也应该为我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爱。

她的这份爱啊，家破人亡，毁天灭地。

呵。

她爱上的，哪里是个人啊。

她这三个月来日日夜夜的挣扎，每天晚上都在死亡线上徘徊，可每次却还是靠着这一丁点的解脱再把自己拉回来。

她不想留在他身边，却也只能留在他身边。

整晚噩梦。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自己原本向往的一切，向往的婚姻生活，会成为她这辈子难以愈合的孽障。

她是个罪人。

“穆语川。”

她就这么看着他，唇瓣的笑意满是苦涩，“如果当初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我没爱上你，说不定我们都可以好好的，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可偏偏……

这个世界上，是从来都没有如果的。

只有，残忍的结果。

甚至于就算当初遇到的时候她没有喜欢上，以他这样的城府，只会用别的方法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动心，让她万劫不复。

呵。

穆语川看着她惨白的脸庞，呼吸都近乎停止。

“娆娆。”

“穆先生。”

他原本是想说，他已经找到证据，可以证明薄承鸿的死跟他没有关系，他们可以好好过下去，不用带着以往的仇恨，可身后却传来了助理的声音，“厉先生打电话过来了。”

“……”

他皱眉，“挂掉。”

“不用。”

薄娆的声音施施然响起，“你接吧，会有惊喜的。”

“你……”

“放心。”

薄娆笑了笑，“我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跟你一样，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只是一些事情的真相而已。”

一些……

他可能知道后，永远都意难平的真相。

“……”

穆语川视线本能落在助理递过来的手机，就这么接通了。

“有事就说。”

“……”

厉歈寒不知道该不该说，可这个证据就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薄娆亲手让邢深把他带到这里来的。

“穆语川。”

他的嗓音哑到近乎于冷沉，“你父亲跳楼的事情，跟薄家无关。”

那一瞬间，穆语川的眼眸瞬间深邃了起来。

“你说什么？”

“薄娆让邢深的人带我去了之前穆叔叔的助理，他手里有当时事情发生的监控录像，但是之前被人偷走了，是薄娆亲手送到我手里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父亲跳楼的事情，不是因为薄家。”

准确来说……

是因为穆仁诚当时为了竞标项目故意从中作梗，还抢走了薄承鸿手里的合作案和主策划人，最后被自己的员工陷害。

他跳楼的时候，穆语川年纪还小。

只记得仇。

并没有记得，薄承鸿到底是清白还是不清白，毕竟在小孩子眼里，自己的父亲总是蕞值得自己信任的。

“穆语川。”

察觉到电话对面的男人没有声音，厉歈寒眉心都微微狞了起来，“穆语川？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证据我都找到了。”

穆语川的声音冷到没有温度，“我爸跳楼钱，薄承鸿来过。”

“是。”

厉歈寒点头，“薄承鸿过来是打算融资的，因为他知道穆仁诚弥补不上这个亏空，就建议把公司吞并到自己手里，还清楚债务，但是当时穆叔叔跳楼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催债的电话，我手里刚拿到资料。”

他皱了皱眉，“而且你之前扳倒薄家的时候，薄承鸿手里的账务都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

甚至……

可以说坦荡到，你找不到一丁点的漏洞。

呵。

说来倒是有些可笑。

但凡是上市公司，基本上十有八九全都是有猫腻的，要是你真的想要搞垮一个人，在这样身居高位的人面前轻而易举，可薄承鸿的底却是清清白白。

清白的很。

就连当初穆仁诚离职创办公司，带着公司里面十几个老员工的时候，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走正常辞退手续。

“……”

穆语川听到这些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很平静。

可平静过后，却是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