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抱着她往外走，“连看也不准看，你这未免也太霸道了点，嗯？”

“……”

薄娆被他的语调微微愣住，好半晌都没说话。

直到……

自己整个人都被放在床上之后，她才捉住了男人的衣袖，抬起眼眸看着他好半晌，突然就稍稍起身抱住了他的腰。

穆娆的身形整个顿住了，瞳孔紧缩。

“大小姐。”

“穆琛，你第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啊？”

第一次。

薄娆好像发现穆琛的存在，是因为当初的那七天时间，甚至就连医生也说是那七天，可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

穆琛垂眸看着抱着自己腰肢的小女人，主动拨弄开了她的手。

“很晚了。”

顿了顿，“你休息吧，我一会儿会离开的。”

“穆琛。”

薄娆看着男人的身形要走，明显是有些抗拒这个话题，于是主动接了过来，“其实，早就在穆仁诚跳楼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出现了吧？”

跳楼。

穆琛的眉心微微拧起，呼吸也深邃了起来。

“你调查我？”

“只是找人简单了解一下而已。”

薄娆笑了笑，“准你和穆语川知根知底了解我所有的一切，而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你的过去，不能算是调查。”

“……”

穆琛原本温和的姿态，明显多了几分冷。

“大小姐。”

那嗓音都是沉的，“有些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就不要插手，这样不管是对你还是希希，都好，嗯？”

“当初穆语川选择接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当事人了。”

薄娆看着他，“你以为，我能袖手旁观得了吗？”

怎么可能。

薄娆之所以能跟穆语川有交集，不过就是因为那些阴差阳错错综复杂到一块的事情，六年前旁观不了，现在自然也不可以。

“……”

穆琛的眼眸都深邃了起来，“你想问什么？”

“过去啊。”

薄娆笑了，就这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长发，“你第一次出现的时间，还有穆深深第一次出现的时间，穆语川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副模样，这六年多的时间里，为什么你在监狱里不曾出现过一次，关于你，我可是有太多想知道的了。”

很多。

他在她面前，看着知根知底，可其实却是一片迷惘。

反倒是她在他面前，是没有隐私的。

甚至……

包括了她的例假日期。

“……”

穆琛看着她白净的脸庞，眉心稍稍聚拢了起来，“你就算想知道，也应该穆语川告诉你，而不是我。”

“可你就是他啊。”

薄娆眨了眨眼，“你不告诉我，穆语川就能跟我坦诚相待了吗？”

不会的。

穆语川那样的人，看着各种事情盘算周到，可越是这样缜密的心思，就越是没有办法承受自己的脆弱被别人感知到，更别说亲口告诉她，他的过去有多么不容易，他有多么委屈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穆琛。

问清楚。

“……”

穆琛大概也知道她不问清楚是不会罢休的，就顺势在床边坐了下来，“问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薄娆皱眉，“什么？”

“吻。”

他就这么看着她，“一个问题一个吻，很划算？”

“……”

薄娆不知道为什么穆语川和穆琛都是喜欢用这种交换筹码的手段，毕竟早就在之前穆语川已经用自己的全部家产，换了她一个吻。

现在，又开始了。

穆琛好像是了解到她不会轻易吻，唇瓣的笑意都挑了起来，“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问题可就……”

话还没说完，女人的唇瓣就落在了他的脸颊。

“你第一次出现。”

她问，“什么时候？”

“……”

穆琛看着女人白净娇嫩的脸庞，好半晌之后还是缓缓垂下了眼睑，主动站了起来，“大小姐就这么相信我吗？”

“你……”

“很晚了。”

穆琛很明显，是不像谈这个话题的，“大小姐该休息了。”

“穆琛。”

薄娆的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穆语川是混蛋，你现在也要跟他一样说不算话，让我讨厌你吗？！”

说话不算话。

穆琛的表情明显僵硬了半分，侧眸看着她。

“是。”

那声音几乎是完全沉稳的，“第一次出现的时间不是六年前，那只不过是跟大小姐你第二次见面的时间。”

“第二次？”

“嗯。”

穆琛垂下眼睑，“当初薄承鸿要收养穆语川，穆语川不愿意，之后遇到了你，那是第一次我出现的时间。”

准确来说，不是跳楼。

更不是火灾。

那些所有的一切起因不过是导火索，可本质上还是因为在那片漆黑一片的山隘里，穆语川看到了她。

她带着光，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于是……

很长一段时间里，就成为了他眼里最特别的存在。

后来，久别重逢。

他终于可以用自己觉得合适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她喜欢的模样。

然后顺利正常在一起，结婚生子。

嗯。

要说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那些长久压抑的感情里，穆琛的存在逐渐消解却又重建，最后在穆语川的种种挣扎之中，彻底剥离出来了一个完整的人格。

而，这个人格就是穆琛。

“那穆深深呢？”

薄娆的呼吸都沉了不少，“他第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