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楚潇惊叫道:“床!快起来。”

“既然坏了,就不要了。”

沈素哈哈一笑,一掌拍向了床板。

咔嚓一声,床板竟然从四面断开,两人齐齐朝下掉了下去。

“疯子。”戚楚潇赶紧轻身提气,想把沈素给掀下去。

沈素却好像早就知道他的想法,闪电般收手,扣住了他的双腕。

在他耳边低笑着说道:“潇儿,你知道我不能常动内力,若你纯心想看我吐血,我到是可以勉为其难,为你表演一个。”

这厮分明就是在威胁他,戚楚潇气的双眼圆睁,大骂道:“混蛋,你就是个无赖。”

“潇儿,你知道的是不是有点晚了?”

沈素的鼻子贴着戚楚潇的耳边擦过,准确的咬住了他的唇。

温热的气息从鼻腔涌入,戚楚潇身体一僵,他的院子可不比白家前后两晋,若是被人听到了,他这张老脸也不用要了。

“不行,今晚不行。”

“为何不行?”

沈素嘴里问着话,手上却一点也没老实,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戚楚潇的袍子已被扯开。

身上的凉意让戚楚潇脑袋一清,慌忙去拉衣服遮挡。

“沈素,别闹……”

“我偏要闹。”

沈素忽然像个耍脾气的小孩子,又朝他的唇上吻了下去。

这一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灵活舌尖强横的撬开了戚楚潇的牙齿,在沈素如此猛烈的攻击下,戚楚潇不由脑袋发晕,随着他的节奏轻轻的喘息。

沈素那双原本清澈的凤眼也逐渐的迷离。

“潇儿!”

他忘情的叫着戚楚潇的名字,小心翼翼的分开了他的腿,轻身一挺,人已和他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

“沈素,你这混账……”

戚楚潇到吸了一口冷气,不由攀住了他的背,瞬间又是五道血印子。

欢愉的快感已经麻痹了沈素的神经,他紧紧的抱住了身下的人,一时间臀浪飘舞,满室生芳……

两个时辰后,一道白影从房中飞出,直奔皇宫的方向。

东宫。

已是深夜时分,太子的书房中仍然亮着灯。

封景澜手拿着书册,眼睛看得却是坐在不远处的盘膝打坐的李墨涵。

“你说……素儿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咱们可是约好了亥时见面,这都丑时了,为何还是不见人?”

李墨涵哼了一声道:“不会,除非他自己想死,否则没人能要得了他的命。”

封景澜打了哈欠道:“你为何对他如此有信心?”

李墨涵挑了挑眼皮,毫无客气的说道:“你又为何那么多的废话?”

两人唇枪舌剑之际,沈素已来到了成安巷的巷口,再往前就是皇城。

却听耳后风声有异,脚尖一点,人已滑出了三四米。

回过头,顿见自己的身后方站了一个人。

此人一身漆黑,只露了一双眼睛,仿佛全身都蒙在了黑布之中,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阴森而又恐怖。

沈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戏谑的说道:“阁下如此紧追不舍,莫不是瞧上我了?”

那人冷哼一声道:“瞧上你的另有其人,还要劳烦尊驾跟我走一遭。”

黑衣人一掌拍出,看似平平无奇,却连罩了沈素胸前的八处大穴。

沈素心头一凛,此人可化繁为简,武功明显已臻至化境,京城果然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嘴上却轻笑道:“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请得动了。”

身体诡异一扭,人竟呈弧形滑开,随后脚踩奇步,一掌拍了出去。

那人竟然没躲,硬与沈素对了一掌,砰的一声闷响,两人各退了三步。

“小子,到是有两把刷子。”

那人爆喝一声,人已拔地三尺,掌中寒光一闪,便朝沈素的头顶劈来。

沈素强撑气力躲过了那惊天一刀,心口的气血却是翻腾不止,硬是把涌到了喉咙的血给压下了下去。

口中奚落道:“阁下如此大放厥词,也不过如此。”

“那便再接我三招试试。”

那人单手提刀,在地上拖出了足有丈许,刀间与地面摩擦,顿时发出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

沈素不由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那人再次腾到了空中,以闪电之势朝沈素劈了下来。

沈素脸色微变,缓缓的抬起了右掌,修长的指尖肉眼可见的泛出了一抹淡淡的白光。

这可是他看家的招式,没想到会提前用上。

就在他的手掌抓向刀身之际,一道剑光从头顶劈来,强横的内力带着四周砂石飞起,剑鸣阵阵,犹如夹杂了奔雷的怒吼之声。

锵!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从空气中爆炸开来,被这强劲的内力一激,沈素的只觉胸口一震闷痛,一口血顿时喷了出来。

“素儿。”

持剑者伸手扶住了他。

沈素擦了擦嘴角,苦笑道:“师兄的剑法果然厉害,下次你要出手,千万要记得知会一声。”

此人正是之前还在皇宫里和封景澜斗嘴的李墨涵。

本来他觉得沈素不会有事,可听封景澜那么一说,不禁也担心起来,本想出来迎迎,却正好遇到了沈素被那黑衣人偷袭,盛怒一击,足见威力。

黑衣人也是连退了好几步,见拿不下沈素,立即洒出了一蓬烟雾,借着雾遁跑了。

李墨涵起身欲追,被沈素给拦住了。

“算了,他有心逃走,咱们又何必白费力气。”

李墨涵皱眉问道:“你就不好奇对方是谁?”

沈素直起身道:“我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两种人,敌或友,既然非友,他是谁并不重要。”

李墨涵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只得退而求其次的问道:“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先休息片刻?”

沈素淡淡一笑道:“无妨,几日不吐血,我反到浑身不舒坦。”

李墨涵还是伸手扶住了他,嗔怪的说道:“你这逞强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沈素看了看天色,岔开话道:“时候也不早了,再不进宫天可就要亮了。”

李墨涵知道他有话要和太子说,只好点头道:“你要撑得住,咱们这就走。”

李墨涵有太子令牌在手,到给沈素省了不少力气,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东宫。

封景澜正在门口站着,见李墨涵一路扶着沈素,立即走了出来。

“怎么了?”

李墨涵哼了一声道:“你这张乌鸦嘴到也有灵的时候。”

封景澜一惊。“莫非真有人行刺?”

沈素嗯了一声,被两人搀扶进了屋。

灯下,沈素的脸色又变得素白一片,李墨涵的脸不禁沉了下来。

“瞧瞧你这脸色,还敢说没事,明日我就出宫和你同住去。”

“不可。”

封景澜急道:“红琉已被素儿派去了苍州,你若走了,本宫该如何是好?”

李墨涵半眯着眼睛说道:“三千禁卫在此,你还怕掉了脑袋?”

“那是三千饭桶,如何能和你李大侠比,素儿,你就行行好,再让他多住几天吧。”

瞧着封景澜那副急不可耐的样,沈素展开折扇,笑了笑道:“太子说的也不无道理,的确是我食言在先,就只能再多委屈师兄几日了。”

别看李墨涵横的要死,对于这个师弟到是毫无脾气,心中虽然不愿,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衣角一甩,便又坐到一边打坐去了。

沈素也不再浪费时间,单刀直入的问道:“秦淮的事怎么样了?”

封景澜恨声道:“那老狐狸还在天牢,嘴硬的很,本宫已派人抄了他的家,可惜什么都没查出来,眼下封乾正在上奏皇上,要保他出去,怕是也关不了多久了。”

沈素摇着扇子道:“关不住也得关,只有逼得秦淮吐口,才算师出有名,不然,之前的诸多准备岂不是白费了。”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关押一个小小的三品官,本宫还是有那个能力的。”

封景澜哼了一声又道,“十几年前有传言说封乾与西番慕汗部勾结,意图谋反,锦衣侯卓云章曾与慕汗部使者接触,为此丢了官,白家一门也被打成乱党,流放至颍州,不久便惨遭横事,这其中还牵扯到了沈氏,时间如此巧合,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处,到是那负责引荐的秦淮老贼,混得风生水起,如何不让本宫恨之入骨,本宫只是想不明白,出了这等动摇国本的大事,为何皇上竟能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忍气吞声的咽了下去。”

皇家的事,沈素不便掺言,想到白家,目光不由一暗。

眼前又闪出了那片滔天火海的画面……

幸好……他还活着,而且还活得活蹦乱跳……

想到那个动不动就要踹上自己一脚的人,沈素那失去血色的嘴角,不由慢慢的扬了起来……

“沈素,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眼见自己说了半天沈素也没反应,封景澜不禁从案后绕了出来。

沈素霎时回神,欠身道:“皇家的事,沈某可不敢发表高论。”

封景澜瞧了他一眼,不爽的说道:“本宫已命戚楚潇去查扇门的文献,白大人既在六扇门办过差,总会留着蛛丝马迹,相信用不了多久,白家的事就会水落石出了,本宫一直都有种感觉,这几件事定然有着某种联系。”

话锋一转,又道:“此番你去颍州虽然有点小题大做,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秦淮狡猾多端,若不从布匹入手,本宫根本找不到关押他的理由,能引出了乌衣门这群邪祟,实在是意外的收获,他们既然敢对朝廷的命官动手,背后必然有所依仗,现在咱们该做的,就是查出封乾是否还和西番保持联系,以及指使乌衣门的人到底是谁?”

沈素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女鬼之事既然已经结案,为何要把戚楚潇牵连进来?

他看向了封景澜,封景澜也正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心中已然明了。

自己与戚楚潇的亲近,封景澜即便未知全貌,也能窥到个一二。

此番他硬拉戚楚潇进来,无非是想给他找个可以掣肘之人,心中不禁感叹,皇家中人,果然不适为友。

淡淡一笑道:“沈某只是一介布商,对权谋一窍不通,也不敢兴趣,我所要的只是朝廷能还白沈两家一个公道。”

封景澜身为太子,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只一看便看出了沈素心中的嫌隙,哈哈一笑道:“十年前你救下本宫,本宫就已认你为友,朋友的事,便是本宫的事,真相大白那日,不论你想如何杀,本宫都不会阻你。”

“多谢太子成全。”

沈素拢扇起身,朝着李墨涵道:“这段时日,太子的安危就有劳师兄了。”

李墨涵点了点头,将他送到了宫门口。

温声说道:“知道你在京城,我也可以放心了一大半,切记,千万不要再逞强动内功,不然,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师弟遵命。”

沈素抱拳一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墨涵远远的看着他,眼中再度闪出了几分悲色。

房门口,封景澜到背着双手,一双星目直盯着李墨涵,须臾,露出了一个颇具嘲讽的笑容来。

能让号称天下第一剑的李墨涵如此青眼有加,沈素果然好命,若非自己使尽手段,他怕是一时一刻也不会待在这皇宫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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