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接引、燃灯二人趁着那云霄、琼霄、玉鼎真人三人离开,欲要破这九曲黄河大阵,可这般大阵岂是好破的,如此燃灯退而求其次,先是想救出陷入阵中的李靖惧留孙等人,燃灯上次离开时赐予李靖一件法宝七宝玲珑塔,这般法宝玲珑宝塔也是不俗之法宝,可射七宝宝光护体,更可拿人之用,燃灯虽是赐予了李靖,但还是可催动此宝,因此借着这七宝玲珑塔才将李靖等人救出。而后李靖言道那万数西岐修行仙法的兵马尽数陨落在这九曲黄河大阵内,燃灯和接引听过自是有心的,更是坚定了破阵的决心。
“佛陀慈悲!真要动这黄河?师兄方才不是还怕惊动那四人吗?”燃灯催动玲珑宝塔又将李靖收了回去才说道,虽这李靖已是拜入自己门下,但许多事情还不宜叫他知晓。
“佛陀慈悲!这般可是万数修行仙法之人的魂魄,虽是一些人间散修,却也可铺兆兆星途,更何况我等想在这东方无阻,必得破了这黄河,而今有那云霄设这阵法于此,对我等终归且是莫大隐患,该是一举破了此阵,更该取她等魂魄才是。。。”接引看了看苍穹一咬牙说道“便是赌这一把,速速破阵,就此收割了这方天地内的强大魂魄,凑齐了魂魄叫那佛陀降下我等自然在不惧那四人!”
“佛陀慈悲!便按师兄。。。”燃灯话还未说完,突然那穿云关方向传来几声惨叫,如那凄厉的滚滚枭鸣鸦啼,“看来陆压情况不妙,我等要不要先去救他?”燃灯急忙说道。
接引却是看向头上的苍穹,瞥了一眼那悬挂着的太阳,忽见太阳为之一暗,无悲无喜的说道“佛陀慈悲!不必了,那陆压自有他的定数,只是不知。。。”看来接引是知晓许多事情的。
“可是那三霄杀了陆压必会赶回此处,倒时还不是要。。。”燃灯担忧说道。
“佛陀慈悲!如是那陆压身死,自是有奇妙事情发生,只是而后怕是我等于那佛陀缘地要有了几分拘束。哼!罢了!如此也好,便是那上面四人下来也可叫它去羁绊几时。”接引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我等还是速速破阵吧!这般黄河长逾万里奔流不休,水势甚急,却于此处平缓起来,可正因如此水势一缓,泥沙沉积,才叫此地形成天上悬河,甚是凶险,如此到于我等留下了莫大便宜!”而后恶狠狠的说道“直接攻破这河堤,叫黄河溃堤,自可破这大阵,更可破这方天地的气运。”
燃灯听了此方确实简单,可结果却是吓人的,这黄河哺育两岸万民,诸般人族最是喜居河岸,更何况这水势缓和土地肥沃之处,如是真叫这黄河溃堤,怕是这两岸黎民百姓尽数要湮灭于黄河水中。“佛陀慈悲!我等这般怕是要造下大因果啊!”燃灯假慈悲了几句。
“佛陀慈悲!燃灯师弟还有不舍!入了佛陀之门,当该断绝诸般情念方才能入极乐净土!”接引冷笑几声,他岂是会不知燃灯如何,杀伐生灵收敛魂魄哪次真慈悲过。
入了佛陀之门虽然将慈悲整日挂在嘴边,但谁又真慈悲过。
接引自嘲笑了几笑,也说起慈悲之言“佛陀慈悲!便是我等不如此,燃灯师弟以为这般黎民又能活多久,佛陀降临自是要收割的,唯那有机缘的才可继续存活,当下一世的种子。更何况诸般星空中的强大存在已是不远了,到时这方天地存不存在还且两说呢,佛陀且还有一丝理性,那般星空强大存在可是唯余下无尽吞噬了。如此,我等这般也算是在行善了。。。”
“佛陀慈悲!接引师兄所言甚是!我等这般不降下佛陀,只会叫人间自此断绝,为了人族可传承不绝,该是有此牺牲!”燃灯这般说的更是道貌岸然了。
入梦之人孟江南看着燃灯这般大义言词,如是只听到了他这一言,定是将他当那无比圣贤了,可见过他诸般恶行的孟江南知晓燃灯心之自私险恶。哎!这人间之人,最是有那拿着道德大义却谋私利之人啊,孟江南不禁想起自己那般乱世大唐,先是柳司户,再是那董将军,还有那贪婪无尽的王大人,甚至那各路藩王流匪,哪个口中不是为王上为黎民,打着这般为天下为万民的幌子,行那敛财独权之事,便是叫世人于这道德大义于这奉献气节也慢慢不信了,在想想为了这般道德大义气节赴死的姬昌,孟江南这入梦之人也为之愤恨,一个民族真要丢失了道德大义真还能长久下去吗?
接引催动了背后那轮佛光显像,显露出了四头八臂这般邪魔身躯,于那燃灯之言他自是不屑的,他等皆是一类人,自是清楚心中所想,四张巨口也不在言慈悲,直接说道“这等凡俗之人的魂魄聚少成多也是很好!你既是不愿沾染这般杀厄因果,那便由你入阵拖着那般白雾浪花一时,我来打破这堤岸破这九曲黄河大阵便是!”
燃灯听到叫他入阵托着那般红尘因果,三张巨口也是微微一撇,只是想到决堤破阵也是杀厄因果难脱便顺从了,再者惧留孙普贤等人还在阵中,正可借此救出他等。燃灯看了看那穿云关方向一眼,没见那三霄姐妹和玉鼎真人回来身影,也知机不可失,深吸一口气说道“佛陀慈悲!接引师兄,如此我可入阵了,那陆压不知能抵几时,望你速速破阵才好!”
“佛陀慈悲!燃灯师弟安心,只待你拖住那雾气浪花一时,我便可破了这黄河堤岸。至于陆压,哼!想此时那三霄几人该是碰到敌手了才是,能不能回来还且两说呢。。。”接引也是看了穿云关方向一眼,隐隐感觉到了那股黑暗力量,看来陆压真就死了,藏于其身上的佛陀魂魄出来了,如此也好,速速收割了此间魂魄献祭于他,有此般功劳,自己于这般大劫当该无碍了。
燃灯见接引说的如此肯定心中也是有了底,一步跨向那黄河之上,三双手臂掐动咒法想探查那金刚力士在哪里,破十绝阵时燃灯便将那金刚力士给了惧留孙,正是用在此时。这般燃灯一步跨出刚近到黄河边,那黄河上九曲黄河大阵内的白雾和浪花如疯了一般开始躁动起来,百里之内诸般白雾浪花蜂拥而至,凝成惊涛骇浪、聚成几十丈高的白雾之墙,便是万里长的黄河似乎也是有所感察,本就激荡的黄河水更是汹涌起来。
“南么三曼多发者罗难含!”燃灯三张大嘴口吐真言,望着那般汹涌而来的白雾和浪花他一时也是打怵的,要知这般白雾和浪花皆是红尘因果,最是消磨修行之人的修为道行和气血寿元,虽此时他显露出了百丈法相,但这般法相也难抵那红尘因果消磨,于他等自私自利之人来说,消磨一丝修为道行、气血寿元也是不可的。
“心有明灯照万世!”那白雾和浪花果然分人,这般燃灯虽是百丈法相,也被那白雾浪花淹没了头顶,看似虚无缥缈的白雾和浪花却是浓稠的叫燃灯一时无法前行,更是疯狂的消磨着燃灯这百丈法相,如此燃灯在不敢藏私,将那本命法宝琉璃灯祭出,这般琉璃灯原名灵柩灯,乃是于他伴生的先天至宝,因入了佛陀之门才改了名,这琉璃灯内藏幽冥鬼火,可显人之过往,可照红尘因果,因此方才他才敢应下拖住这白雾浪花之事。果然,这琉璃灯一经祭出,灰色火焰射出灰色光芒,将那缠于燃灯身上的白雾和浪花照个通透,但见那白雾和浪花中有着世人的爱恨情仇、痴嗔怨忧,诸般恐惧的嘶嚎、欢喜的狂叫种种万生万象尽数显出。如此燃灯脱得束缚,直往大阵内奔去。
再说九曲黄河大阵内,赤精道人那干阐教二代弟子所在。虽有赤精道人和太乙真人护着,可那普贤真人等也是渐渐支撑不住了,而今他等头上那大道之花已是被阵内红尘因果消磨个干净,便是胸中五气也有散淡趋势,气血损耗还在其次,寿元也是所余不多,要知晓他等终归都是修行几千载之人,虽是少入红尘人间,于那仙山福洞可敛住寿元消耗,可不入圣人得大道长生,寿元都是在流逝着的,如此他等寿元岂是能经得住这阵内红尘因果消磨。
“惧留孙师兄!”普贤真人看向那惧留孙,这惧留孙最先被消磨掉头上道花,诸般白雾和浪花更是紧紧围于他身旁,怕是他要最先顶不住的才是。
“佛陀慈悲!我且还可坚持几时。”惧留孙口中佛陀经文不断,背后那轮大日佛光显像于佛陀经文下越发凝实,虽是未能护住惧留孙道行修为,却也一时护住了他之气血寿元。
“不知燃灯师叔可曾到来,怕是他之在不来,我等都要身死应劫了。”普贤真人丧气说道,于这般九曲黄河大阵中他等真是无法,不入圣人终是蝼蚁啊。
“佛陀慈悲!普贤师弟勿要灰心,想必燃灯师叔已是在破阵了。”惧留孙说罢微微看向南极仙翁所在,不可察的添了添嘴角,那南极仙翁虽也是开了道花的金仙,但陷入这九曲黄河大阵内岂还有好,自是被磨去了大道之花,他又是晚年悟道,寿元所剩最是少的那个,怕是在过几时便要被消磨干净,寿元一尽自然要死的,那魂魄该是落于自己手中才是,惧留孙自己都不知为何而今心中升起那股于魂魄的狂热。
“我观惧留孙师兄你面色红润,毫无气血亏损,可是有何秘法护住了气血寿元?”普贤真人于惧留孙身旁低低问到,他仔细看了惧留孙几眼,虽是不见了修为道行,可气血寿元未见消磨。
“佛陀慈悲!自是佛陀庇护!”惧留孙先是看了几眼太乙真人,那太乙真人头上双道花也是暗淡了不少,正心无杂念的催动修为挡那白雾浪花呢,而后才于那普贤真人言道佛陀经文种种,只是这般佛陀经文真有此功效,怕是惧留孙自己也不清楚。
“哎!我等大道之花以去,不知何时还能再悬。此生。。。此生怕是无妄。。。”普贤真人苦涩说道,他等修行几千载才悟得大道之花成为金仙,谁想而今却是被打回凡尘,更是消磨掉许多寿元,不知还有没有那在悟得成仙的机会。
“佛陀慈悲!大道长生不止一门,普贤师弟何须执着于。。。”惧留孙话还未说完,忽然从怀中飞起金色小人,这金色小人正是燃灯于十绝阵赐下的金刚力士,“燃灯师叔到了!”惧留孙激动说道,这般金刚力士不是他催动自是那原主人燃灯催动的才是,如此那燃灯必然已是到了。
普贤真人望着那金刚力士也是激动不已,忙得叫醒周围师兄弟,大喊道“佛陀慈悲!师叔。。。燃灯师叔定是到了。。。我等有救了!!”惊醒过来的文殊慈航等人自是也跟着高兴,这般修行几千载谁愿意身死道消的。
太乙真人也是被惊醒,闻听那燃灯来了微微皱起眉头,只是而今大师兄广成子和玉鼎真人皆是不在,周围连个可商量的师兄弟也没有,太乙真人看了眼二师兄赤精道人,虽是知他必也心怀大义的,却性格冲动不敢于之谋划,至于其他师兄弟,太乙真人而今也不敢肯定他等于那生死大义之间会做何种选择。
太乙真人又看向惧留孙,心中暗自盘算着要不要就是杀了他,这般惧留孙不仅看过那封神榜,而今更是入了佛陀之门,要知那西来的佛祖燃灯定是图谋不轨的,如此怎能在留他。可是如此杀了他该怎于诸位师兄弟解释,言他背叛师门也不该致死的,言燃灯所来图谋不轨也是没有真凭实据的,何况还是不能说出那封神之事。太乙真人微微摇了摇头,忽然内心一惊,而今既是燃灯前来破阵,那三霄姐妹和玉鼎师弟又如何了,难道遭了那燃灯毒手,如此自己是要就此拼死一搏还是暂时隐伏在做后动。“不知大师兄寻到师尊等人没。。。”太乙真人低声喃喃自语道,而今只有期盼大师兄广成子速速寻来鸿钧老祖和师尊等人了。
“快看,这般白雾浪花皆往那里去了!”普贤真人兴奋的说道,这九曲黄河大阵内既无地水风火之法,也无刀剑千兵之锋,全是靠这红尘因果化成的白雾浪花消磨修行之人,而今这般白雾浪花都离开了,他等自是安全了许多。
“那。。。那是。。。”赤精道人此时两朵道花虽是暗淡了许多,终归未被消磨掉,因此修为道行且还是存着七八,搭眼往白雾浪花涌去方向一看,一个百丈高的身影正往自己等人之处艰难走来,但见那百丈高的身影三头六臂,周身燃烧着灰色火焰,虽是一时看不见其面貌,可只凭这般三头六臂也知其必凶恶非常。
“三头六臂。。。百。。。百丈身躯。。。这般。。。这般不是师尊所言上世邪魔。。。”玄都大法师惊愕说道。其他诸人也是看到了,皆是惊的不知言语,他等有些人虽是于那红沙阵时也见过哪吒三头八臂那般魔像,可终归没有这百丈法相叫人震惊。
那惧留孙却是不惊不扰,看到那三头六臂百丈身影于心神中也是涌出一股莫名情绪,要他显现、要他杀戮、要他吞噬魂魄,惧留孙强行压制这般情绪才开口说道“佛陀慈悲!诸位师兄弟勿惊,这般可不是那上世邪魔,而是佛陀门下明王法相。”惧留孙接着念起了佛陀经文“见我身者发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恶修善,闻我法者得大智能,知我心者即身成佛,明王法相及佛陀愤怒像,专为诛杀侵扰众生之邪魔!诸位师兄弟,这般必是燃灯师叔显露了明王法相战那三霄破阵搭救我等呢!”
“休得胡言,三霄道友岂是邪魔!”太乙真人愤怒斥责道,虽是而今他等三教争斗不休,但终归皆是鸿钧老祖坐下门徒,言三霄是邪魔,岂不是言鸿钧老祖、言三教教主也是邪魔。
“太乙师兄勿得多怪,惧留孙师兄此言岂是那般意思。”慈航道人见太乙真人真是愤怒了,连忙缓和说道“既是这般大阵空虚,我等还是速速出阵吧。”余下诸人皆是点头应承,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惧留孙于太乙真人的斥责却是不理会,依旧念着佛陀经文,他心神中一股邪恶狂暴气息越来越强烈,如不是念动佛陀经文怕是压制不住了,且幸而今那白雾和浪花尽数往燃灯那里去了,叫他多了一些缓息。
“而今虽是没了红尘因果,但这大阵依旧还在,怕是想走脱还是很难!”太乙真人盯着那三头六臂六的身影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又看了看惧留孙,于慈航的提议不置可否。
“那便往燃灯师叔那里走,燃灯师叔必是可带我等脱阵的!”普贤真人已是等不急了,说罢催动余下修为就往那三头六臂身影处跑去,文殊广法天尊等人自是跟随,太乙真人便是想阻拦,可连二师兄赤精道人也要如此,他又是能拦住谁。
正当阐教一干二代弟子往燃灯身边跑去时,却是突然几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他等便是踩着本就上下起伏的黄河水,也被震的跌入水中,而后只感觉身形随着河水开始往那巨响处狂奔,亿亿方的黄河水带动着他等身形,稳住身形都难,在想脱离自是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