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接引和燃灯谋划着破这九曲黄河大阵,那燃灯也不在藏私,拿出压箱底的本来拖住了大阵内诸般白雾和浪花,叫那陷于阵内的阐教一干二代弟子有了走脱的希望,只是这般阐教二代弟子哪里知晓,那接引为破这九曲黄河大阵已是决定斩断河堤、摧毁黄河,叫这万里黄河于此处毁于一旦。

入梦之人孟江南看着眼前那四头八臂的接引不由打了个冷颤,一股由内心而发的寒意,不是因为他这般凶恶相貌,而是他而后要做的事,一件能害死万万黎民百姓的事。

“哼!这般燃灯此时倒是不在隐藏实力,于那阐教弟子很是不舍吗,看来真是另有图谋!”接引看着燃灯念动了真言,真正祭出了本命法宝灵柩灯,这般实打实的不掩藏了。

“于佛陀那般星空强大存在便是有所谋划又有何用,在强大力量下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枉然!”接引看着九曲十八弯的黄河恶狠狠说道,为了此劫不灭,为了长生不朽,他甘愿屈服于佛陀之下,至于未来可不可也成为那星空中行走的一类,他自是也有追求,只是他更是崇拜那星空中吞噬一切的痴愚之主,便是自此浑噩又能如何,他坚信,只要无敌于星空吞噬一切生灵,最终才会是那最强大的一个。

“嘿嘿嘿!便是从此开始吧!如是斩断这方天地一条血脉,怕是那四人也要受到牵连!”接引四张血盘大口发出悚然的阴笑,而后一步十里,开始寻找这布下阵法的百里黄河最薄弱之处。九曲黄河大阵中那般红尘因果所化的白雾浪花多数以被燃灯拖住,接引于这百里黄河之上自是在行走无碍。“便是这里!”接引往东走了十几步,这里已是过了那黄河转角之地,水面宽处已是几十里,黄水更是缓慢非常,如此大量泥沙沉积叫这处河道高出地面几十丈,如那长蛇七寸所在,最是薄弱要害。

接引冷漠的向四方看去,在往东平原万里,不远处便是那潼关所在,隐隐可见关外诸般兵将正在攻城,莫不是那西岐姜子牙一干,如此正好一并结果了他们。往南地势山川交错,诸般烟火气息冉冉,不知繁衍着多少生灵,皆该落入自己之口。往北倒是山川河岳不是处好泄处,但只零星几点人间烟火,看来需要亲自收割一番。往西便是那滚滚东来的河水来处,也正是那九曲黄河大阵所设之处,于此决了口溃了黄河之水,倒是看那九曲黄河大阵还有何威力。

“唵。。苏婆。。你苏婆。。吽。。。蘖哩诃拏。。。蘖哩诃拏。。。吽。。蘖哩诃拏。。。”接引也是不在藏私,念动相对明王法相真言,两臂结印,六臂举起金刚利剑朝歌黄河横断斩去,欲要借此一剑便斩断这万里黄河。

“砰!”一声巨响,本该一剑被斩断的黄河却是突然升起了一道金光挡下了这一剑,而后那涌向燃灯的白雾和浪花调转方向蜂拥往接引这般而来。“燃灯师弟!拖住这般红尘因果!”接引也是吃了一惊,以他等移山倒海之力,这一剑该是能立时斩断这黄河才是,未想到不知被哪里来的金光挡住了,而后那红尘因果所化的白雾浪花好像也是有了思想,竟然舍了燃灯攻击自己。

燃灯也是被接引这一剑吓了一跳,虽然他二人此时隔着几十里,但于他等这般百丈法相来说也是如尽在眼前,一是惊这接引如此大胆狠毒,竟然要斩绝这黄河,二是那道可挡接引一剑的金光,当得也是不凡。

“灵柩灯内照往生!”燃灯收回心神,也知此时不能在多想,奋力催动琉璃灯,顿时那琉璃灯内火焰爆燃几十丈,将那欲奔向接引的白雾浪花一时拦住,只是他这一拦反招白雾浪花又奔他身上而来,这红尘因果消磨叫他也是痛苦的三张恶脸龇牙咧嘴,“接引师兄速速行事,我且也坚持不了多久!”燃灯痛苦的喊道。

接引吃此一亏更是不敢在藏私,祭出三颗舍利,要说这三颗舍利来源也是玄妙,乃是当年接引三人误入佛陀藏地所得,自是堪比先天至宝的。“佛法无边!佛陀只手定乾坤!”接引祭出三颗佛陀舍利一时定住了周围天地,也不在结那法印,更是不敢在想一剑斩绝黄河,只欲先是坏一处河堤再说。

乱剑之下阵阵巨响,那黄河上虽也又升起几道金光,终还是未能挡住接引一番乱砍,本就悬于地面十几丈的河堤终是被接引斩出一条缝隙,别小瞧这细细一条缝隙,这细细缝隙背后可是那亿亿万的黄河水,自是溃于一丝成决口十里,亿亿万的黄河水顿时自西北而来,一泻千里奔腾往东南两地而去,不过几弹指,离这黄河几十里范围内的山河尽数被淹没,那袅袅烟火、那繁华城池瞬间没了踪影,万万数的黎民百姓还没来得及逃命已是葬身水底,真真一片人间汪洋下的炼狱。

朝歌城内,接引斩破黄河之时,那正在九间殿处理朝政的帝辛一口鲜血喷出,吓得殿内诸般大臣面色一白,这般帝辛王上可是人间之主,受那天地气运庇护之人,怎会口吐鲜血啊。帝辛敛住了错乱的气血,猛然抬头看向西方,他承受着天地气运,比那圣人于这方天地勾连还深,自是察觉到黄河决堤了。自殷商立国万载,这黄河虽是沉积推高了许多,却是从来没决堤过,这般黄河可是人族的摇篮、华夏的母亲河,怎会降祸于人间!必是人为啊,而那西方有谁?怕是那西来的燃灯所为!

“诸般政事不用在议,民政之事不改,皆有诸上大夫自行决断!”帝辛摸了把嘴角的污血说道,也不容下面大臣反对,又问道“上将军鲁仁杰到了哪里?”

殷破败擦了擦额头冷汗出列答道“回王上,鲁将军来信言道已是过了临潼关,此时怕以是赶往潼关了。”

“速速去诏,如是那西岐兵马来攻,也无需抵抗,弃了诸般关塞直回朝歌城!”帝辛而今也不管殿下群臣如何做想了,那西来的燃灯竟然斩了黄河,自是要露出獠牙了。“王上。。。”殿下群臣果然不理解帝辛为何如此,可帝辛也不会于他等解释,散了朝堂直接去了山河庙。

潼关之外,姜子牙姬发一干渡过了黄河自然日夜不休的奔赴朝歌,可未想到那鲁仁杰也是忠义之人,虽是想不明白王上为何叫自己接手余下关塞,却也是日夜不休的赶到了潼关,如此两方兵马自是打了起来,这般没有修行仙法之人参与,那潼关虽有护关之阵,西岐却还有姜子牙这般有那法宝的,兵对兵将对将厮杀的好不惨烈,终是鲁仁杰半路接手关塞逊了一头,眼见潼关已是守不住,却是见自西方传来几声巨响,而后凄惨的呼叫声和滚滚雷动接连而来。

西岐阵营内,姬发和姜子牙自也是听到了响动,忙的往西面看去,那里好像爬来一只庞然巨兽,在吞噬沿途黎民百姓。“报。。。报告王上丞相,黄。。。黄河决口了,诸般河水正朝我等方向而来!”探马连穿三营来到姬发身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言罢便气闭身死了,可见定是拼了性命在赶路。

“黄河决口!”姜子牙听罢简直不能相信,这般黄河可是此间天地一条血脉,怎会决口,说那黄河决口便如此间血管破裂大出血一般,要天地之命的事啊,便是前些年岁天灾连连,这黄河都未曾出现过灾劫的。

“速速传令收兵,诸般兵器粮草皆舍弃掉。”姬发先是愣了一时,立即想到沿路来时可还有诸般黎民百姓呢,急忙喊道“诸般将士速速随我回去搭救百姓!”说罢也不管那潼关如何了,踢了坐下战马就欲往回赶。

“武王!这般潼关只差一时便可攻破,如此舍弃西反,怕是在想攻破潼关就难了。”随行的大将杨素一把拉住了姬发的马缰,牺牲了诸般兵将,眼见就要攻破潼关,岂能就此舍弃,再者那黄河决堤,过了这潼关且还有生路,就此回去岂不是在送死。

姬发也是着急了,一把挑开杨素的手,见诸般将领皆看向自己,也知不说清楚怕是不得,快速说道“我等东去伐商便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这般黎民百姓有难,我等岂是视而不见,如只是为那朝歌城、为那般权力宝位,姬发我自是不屑于此!”

“便按武王所言,舍了兵甲粮草,轻装救人要紧!”姜子牙也是回过神来,那三霄放他等过河自是不会坏那黄河,如此必是燃灯等人来了,看来他等真是撕破脸皮了,坏这黄河难道想要诸般黎民百姓的魂魄,当真的恶毒啊,自不能叫他等如愿!姜子牙又对姬发说道“武王也不可回去,而今潼关只差一丝便可攻破,如此武王领兵继续东行,速速到了朝歌城才是,这般水灾便由老臣西归处理!”

姬发见姜子牙一脸担忧的神色,也是猜想黄河边出了什么事,定是那燃灯到来了,才叫这山河打的崩溃吧,难道这灭世大劫真的躲不过了?“尚父无需多言,我知你担忧什么,但我坚信只要我等团结一心,天地自会佑我、先人自会护我、万民自会助我!那朝歌城王宫内的王座,坐于不坐又有何妨,终是冷板凳一张而已,真正的人主之位该在万万黎民百姓心中!”姬发焦急的看着西面,诸般黎民百姓于那洪水中的哀嚎敲打着他的心神。

姜子牙看着姬发,这般言语过后那姬发好像已是成为了人主,成为了人间之王,忽的心有所感,姜子牙从怀中掏出了戊己杏黄旗双手奉给了姬发,姬发也是不觉间双手接了过来,但见这戊己杏黄旗一到了姬发手中自是迎风招展开来,旗子正中那金色团龙真是活了过来,一声龙吟飞向黄河之上,于姬发、于诸般西岐兵马、于这洪水中的诸般还活着的黎民百姓也是裹上一层金色光芒。“速速西归搭救沿途落水百姓!”姬发大旗一挥喊道。姬发挥舞着戊己杏黄旗在前,诸般身裹金色光芒的西岐兵将在后,形如一道金色的堤岸往黄河倾泻处而去,叫那亿亿万的黄河之水为之也是一缓。

再说三山关,那姜文焕鄂顺等人还在等待时机。

大帐中只有邓秀姜文焕二人,“探马来报,那姜子牙一干已是渡过黄河,正在攻打潼关。那潼关也是奇怪,原本守关大将好像皆被调遣回了朝歌,却是只来了一员老将接手。”邓秀于姜文焕说道。

姜文焕听闻那姜子牙姬发一干渡过黄河,脸色为之一变,皱起眉头说道“不是说那黄河之上有那三霄设下的大阵吗,姜子牙姬发他等如何渡过的,难道他等已是破了三霄等人?”

邓秀也是眉头紧锁,叫那姬发占了先于他等自然不利,“探马也是不敢靠近那处大阵的,只是远远看见姜子牙姬发等人乘舟船便安然无恙的渡过了黄河,而后迅速攻打潼关。只是有一事很是奇怪,以往姜子牙姬发等攻伐关寨必有那修行之人在前,可这次皆是那普通兵将。”邓秀说道。

“奥!皆是普通兵将,那自是攻不破潼关的!”姜文焕长长舒了一口气,依靠那普通兵马攻伐有阵法和修行仙法兵将驻守的关塞自是不能。

“姐夫差矣!我方才不是说了,那潼关也有异动,原总兵余化龙被调回了朝歌城,而今守城的是个叫鲁仁杰的老将,听父亲说那鲁仁杰虽是被帝辛任命为大将军,却是不曾修行仙法的,何况西岐还有那姜子牙,他虽也是不通修行仙法,却是传说有诸般厉害法宝的。”邓秀摇头说道。

姜文焕又皱起眉头,如此难道真是天地气运归他姬发,他自是不服的,也是不愿的。“朝歌城为何调回那般关塞总兵,那帝辛真是糊涂愚蠢!”姜文焕恨恨说道,“如此我等怕是也不能在这傻傻等着了,既是姬发渡过黄河,那我等便直取朝歌城便是!”

“直取朝歌城?确实该是如此!姐夫,你何不请那高氏兄弟查探一番,他等不是有那可望千里之法可听千里之术吗?”邓秀谨慎说道。

姜文焕苦着脸说道“只不过重金请来,却是不尊我令啊!”他这般伯候之位也是自封,自是难叫那散修异士真正归顺,而后又霸气说道“罢了!先请他等前来商议一番。哼!待到本王登上人主之位,到时自是叫他等降服!”

邓秀也是附和着点头,祈盼着那日到来,而后出了大帐去请诸般人前来议事。

“可是有消息了,那西岐姜子牙一干如何了,可破了那三霄摆下的阵法?”相貌凶恶的一气仙马元哼哼问到,这般于三山关,有那邓九公等人,他已是好久没食人了,自是不愿在多呆。

姜文焕待那诸般散修异士和邓九公鄂顺坐下才开口说道“是有了消息,那姬发姜子牙一干已是渡过了黄河,而今正在攻打潼关!”

“什么?姜子牙渡过了黄河,那三霄设下的大阵被谁破了?阐教哪位金仙吗?”白龙山的马善紧张的问道“还是那西方的燃灯佛祖又是来了?”

邓秀摇了摇头说道“诸位上仙也知那三霄和阐教等人厉害,我坐下探马自是不敢靠近的,因此只是远远看到姬发姜子牙一干渡过了黄河正在攻打潼关,至于如何渡河的,那三霄设下的大阵又如何了却是一概不知。”

“看来传言定是不假,天地气运归于西岐,那武王姬发有天地气运庇护自可安然渡过黄河!”邓九公听到姬发已是渡过黄河很是欣慰。

姜文焕听到此言脸色以显不快,只是而今那邓九公是自己半个岳父,反驳他不得,悻悻说道“却不见得,其中必是有它因。”而后看向高明高觉兄弟说道“二位高真,您等不是有那可望千里之法、可听千里之术吗,恳请二位查探一番如何?”余下诸般人也是看向高明高觉,这二人却是有那千里眼顺风耳,如此何不查探看看。

“这。。。那等金仙岂是我兄弟二人敢窥视的!”高明连连摇头,他兄弟二人能活到如今便是不该看的坚决不看,不该听的坚决不听。

“哼!有何惧怕的,而今那阐教诸人和三霄不知打成何种情况了,还会理会你这般窥视!”马元瓮声瓮气说道。

邓秀也是帮腔道“也不需二位高真查看那三霄和阐教等人,只看那姜子牙姬发如何便可!”

高明高觉二兄弟见诸般人都望向自己,也知推脱不得了,既是拿人钱财自是该与人出力。

高觉先是伏倒于地,那贴近地面的耳朵瞬时长了三尺长,诸般皆是屏住了呼吸,等待他这探听结果。不过几弹指,高觉满脸疑惑的站起身说道“却是奇怪,于那西方只听到哗哗水声,竟是掩盖了其它声音?”

“水声?”众人皆是不解,而后看向高明。高明也只好催动妖法,一双牛眼瞪的更大,朝西方看去,只看了一眼,已是吓的浑身发抖,连连说道“不。。。不好了,那。。。那黄河之水涌了出来了!”

诸般人听完皆是震惊的站了起来,这方天地可是有灵的,那黄河又是此方天地血脉之一,自大禹之后万载也不曾出现过溃堤洪灾。

“多大的水?”鄂顺问到。

“一泻千里,万里泽国!东南之地于那黄河甚是低微,想必过不多久那大水必会淹到此处。更可怕的是这黄河水上弥漫着白雾浪花这般怪异,怕是那三霄设下大阵的结果!”高明答道。

“哼!必是那姜子牙姬发为渡河才坏了黄河堤坝,这般之人实在恶毒,怎能做那人主!”姜文焕将这黄河溃堤直接归罪于姬发。

“且不用多说了,速速遣人去关外疏散黎民百姓才是!”邓九公说罢就要去调兵出关,姜文焕皱起眉头看向邓婵玉邓秀驽了驽嘴,虽是未说,已是不言而喻。

“父亲,这般哪里还能出关,该是速速升起关寨防御大阵才是!”邓婵玉拦住了邓九公。邓秀也是说道“姐姐所言甚是,这般大水不过几时便会涌来,我等镇守这三山关,恰似一处堤坝,正该坚守此处,莫在叫这洪水冲击东南之地才是!”

“你。。。你们。。。”邓九公气的手指发抖,却是被邓婵玉邓秀又按回了座椅。

三山关外,也有跑的快的黎民百姓,自那黄河溃堤处到这三山关终归千里之遥,便是亿亿万的黄河水也是稀薄了,可便是一尺之水淹没了田地,自是叫那黎民百姓也没了活路,更何况这黄河决口一时不堵上,便有源源不绝的河水涌来,终是有那水没高山之时。

三山关上,姜文焕冷漠的看着关下灾民,为了那般名声,他也真不敢就此闭关不救。这次三山关三座大山连于一处,而今真就成了那黄河水南下的一道堤坝,如此积聚了沿途而下的诸般黎民百姓。“哼!那西岐姬发因为自己原因惹怒了截教,更是于我等人族起源之河于人争斗,如此崩坏了黄河啊!这般黎民百姓之殇,皆归罪于那姬发!”姜文焕于三山关城头上大义凛然的于灾民说道,而后不惜身陷泥泞下去搭救灾民,不时散出那姬发是这黄河溃堤的罪魁祸首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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