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再不会提及了亦或者是他们在床头已经暗地里商量好了

可是谁来告诉念莜呢,念莜想知道,该怎么去问

她不敢拽住父亲母亲直接去问,因为一问,无论昨晚他们说得是念锦还是自己,都仿佛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这窗户纸一旦捅破,可就再也糊不上了

或许有些事,她一辈子只能烂在肚子里

念莜陪着父母做了一会儿,说了一番话,恰好念锦也过来,一家四口便一起用了晌午饭。用过饭后,念莜和念锦一起离开。

“念锦,你”她望着弟弟那风华绝代的样貌,隐约觉得这风采实在是像极了父亲,反观自己,倒没觉得和父母有多像,看来那个孩子指的是自己了

念锦正走着,忽然见姐姐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也是微诧。

“姐姐,怎么了”

“没,没什么”

念莜忙摇了摇头。

心里却在想着,无论如何,这弟弟看来都不是自己亲生的弟弟了。因为父母昨晚的吵架,说得很明白,有个孩子不是他们亲生的,白白替别人养了。

不是念锦就是自己,无论是哪个,她和念锦怕是都没什么血缘关系了

她想起上辈子那个拼命对自己好的念锦,不由得悲从中来,心一阵阵的揪疼。

“姐姐,你没事吧”念锦狐疑地望着姐姐,只觉得姐姐脸色好像很难看,清澈的眸子里也流淌着仿佛要满溢出来的悲哀。

“念锦,我们是好姐弟是不是”念莜不由得冲口而出。

“嗯,那是自然。”念锦莫名。

“如果,如果有一天”念莜忍不住想问。

“如果什么”念锦望着姐姐那咬着的娇艳唇儿,颇有些心疼地皱眉。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是姐弟了,你是不是依然会对我好,我们依然会像现在这样,是世间最亲密无间的好姐弟”念莜终于说出自己刚才所想。

“这”念锦越发莫名。

他实在听不懂姐姐到底在说什么。

念莜在说出刚才那番话后,也觉得自己好生莫名,轻叹了口气,便干脆不再问了,径自往前走去。

前面便是何家那片红枫树了,红枫叶映照着绿如蓝的湖水,如诗如画,更有远处乍暖还凉的春风吹过念莜的发间,平添几分惆怅。

“姐姐是不是想问,若我不是姐姐的弟弟,是不是会像现在这样,对姐姐好,听姐姐的话”念锦低头望着那瑟瑟湖水,轻声问道。

他的声音像一首咏叹调,伴着湖边沁凉的水汽,萦绕在念莜耳边。

“嗯,就是这个意思。”

“姐姐永远是我的姐姐啊,我永远会听姐姐的话,对姐姐好。”

小小少年,仰起脸来,双眸灼灼犹如晨间日,容貌精致仿佛山中雪,纵然往日神情清冷倨傲,可是凝神望着姐姐时,那浅淡的眸色中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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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泛出一点柔光。

念莜听得那话,分外感动,转脸看过去,却见阳光之下,念锦细软的头发被涂抹上一层淡辉,他美得不像真人,倒像是观音菩萨身边的仙童。

她不由得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念锦,你永远是我最亲最爱的弟弟。”

念锦神情有片刻的怔忪,不过很快轻笑了下,点头道:“是,姐姐。”

他顿了下,补充说:“姐姐永远是我最亲的人,我会一辈子护着姐姐的。”

“念锦,你”念莜听到这话,不免心中感动。

念锦却不经意地笑了笑。

“在那梦中,是做弟弟的无能。”

这一次,却是不会了。

因何咏颜回京,宁氏自然提起了念莜的婚事,过了年念莜已经十四,今年就必须把婚事定下来了,到了明年,行个及笄之礼,便可以准备出嫁等事了。当然若是自己愿意,在家里留几年享福也是可以的,毕竟在娘家日子总是比在婆家舒坦。

如今宁氏手头念叨的有好几家,一个是吏部尚书家的长孙,一个是永祥侯家的次子,还有一个是定国公家的二房长子,这几个都是相貌出众文采风流的,也算是能配得上念莜。

只是宁氏总觉得还不太满意:“念慧的夫家可是昌邑侯家的小世子,将来是要继承家里衣钵的,我们念莜怎么也不该比她差的恨只恨咱们到底下手晚了,如今我算计着,譬如永祥侯家大房里的长子,那已经订了亲的,还有定国公家大房的,早就成亲了。咱们终究是晚了一步,好的都被别人占了。”

念莜从旁听着,有点想笑,可是又忍住了。其实想想也是,但凡肯为子女张罗的,到了九岁十岁其实已经是暗地里试探着,若是觉得对方有意,且又是极好的,十一二岁就想着赶紧定下来。毕竟燕京城里虽然王侯将相比比皆是,其中子孙不计其数,可是每家嫡长子不过一个罢了,哪里就有那么多好坑呢这香饽饽都被众家盯着呢,若是一个不留意,再下手就是晚了。

像念慧那门亲事吧,等到人家落定了,自己才知道,原来那是大夫人的娘家那边早已经筹谋着这门亲事,双方心领神会,只是没定下来,是以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见父亲母亲为了自己的婚事费心思,她倒是把之前对自己身世的疑虑暂且抛到一旁,认真思量着自己以后的日子。如今母亲提出的那三家,其实都是不错的,每一个都未必那么出众,可是品性良好,隐约记得他们以后娶了娘子后,也都是夫唱妇随的,若是自己嫁给其中任何一个,未必那么风光,日子却会过得舒坦。

这么想着的时候,恰好萧子珩传来了信儿,却是一个信笺,念莜忙打开来,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只有一个大字:“留”。

干脆利索的一个字,一如那个人脸庞上刚硬的棱角,念莜看到这个字的时候,也是笑了。

父亲能留在燕京城里任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一则是自己和念锦有了人照料,二则是母亲也放心了吧这些年她过得不容易呢,年纪轻轻几乎是守活寡。

过了十几日后,这消息才正式放下来了,何家自然是举家庆祝,老祖宗更是命人摆了宴席,一家人吃喝一番,还放了鞭炮,真是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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