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但凡练功者,便是练成了金刚罩这等刀枪不入的本领,可是总是有一处不能为人知晓的命门之所在。那一处,通俗点说,犹如走马灯运转的动力之源,是高深武艺发源之地,同时也是这个人最为脆弱的地方。

是以习武者的命门乃是大忌,绝不会为外人所知,因为此处一旦被人知晓,那么再高深的功夫,也可能瞬间土崩瓦解。

萧子珩这等隐秘之事,竟然被人知晓了

“你,你告诉过谁”堂堂三皇子,竟然有些结巴了。

“没有,这世上,本不该有任何人知道,除了我自己。”萧子珩定定地望着棋盘上那个正中心的黑子,眼前仿佛幻化出那黑衣人的模样。

“那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墨桀严肃起来。

“不知道。”萧子珩苦笑一声,叹道:“我几乎觉得,那个黑衣人就是世上另一个我自己了。”

他精通自己不为人知的功夫,也和自己一样恋慕着一个不可能的姑娘,有着和自己一样的身形,甚至还知道自己的命门所在。

一个了解自己甚过自己的人,就躲在暗处。

“我会派人去查的,先从那个什么稽姗散来查吧。”墨桀这么说道。

“嗯,你先查着。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个忙。”

“你我之间,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有事就说吧。”墨桀将手里那枚捏了许久的白子随后仍在那里,仰靠着凉亭的柱子,无奈地道。

“何念锦,你去查查他的身份。”

“他不就是何念莜的妹妹,如今在阿阙身边当伴读的那个吗”

“对,就是他。”

“他的身份,难道不是何家三房的儿子,竟然还有蹊跷”墨桀挑眉问道。

“或许吧,我一时也想不明白。但是你到底查一查去吧。”

“好,我知道了。这个何念锦在阿阙身边,每每听母妃提起来,我听着母妃对他颇为喜欢,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呢。”

这几日,念慧的婚事正准备着。不光是大夫人为此操劳,二夫人和宁氏也都过去帮着看看头面衣饰等,忙得不可开交。

念慧如今脸上布满了红晕,每每别人提起那个昌邑侯府的小世子,她就抿着唇笑。

这一日念悦念莜和月娇过去看她,恰好见她在收拾首饰盒子,那一盒又一盒的,全都是各样珍贵首饰,其中不乏世面上很难见到的。

念悦想起自己的嫁妆,不免有些眼红:“姐姐,大夫人真是疼你呢。”

念慧抿唇笑着,柔声道:“母亲也是没法子,说是昌邑侯府家就这么一个世子,人家送来的各样彩礼,那都是比寻常人家好上许多,我的嫁妆总不能丢了咱何家的脸面,是以才额外给我添补了许多。”

她抬眼看了下念莜,依然是笑着:“我哪里像念莜呢,自己给自己挣了好一份嫁妆,不像我,还要母亲来添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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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里虽这么恭维着念莜,可是那眉眼间的骄傲和自得,却是无法掩盖的。

或许是她马上就要嫁人了,就要离开了,以后姐妹再见的时候少了,是以她倒是没了往日的矜持,说的话也直白了。

念莜只是笑笑,没说话,旁边的念悦却率先有些不高兴了。

接下来恰好有平日里相熟的几位侯门夫人并少奶奶过来,帮着理嫁妆。这燕京城的风俗,是临出嫁之前要有福之人帮着整理嫁妆的,那有福之人要是子女双全的,还有六亲俱全的。

那几位侯夫人进了门,难免夸赞一番念慧,其中一个甚至说道:“咱们念慧长得相貌好,才情也好,如今嫁个夫婿,那是谁人也比不得的,谁都知道昌邑侯府那是怎么样的门第,虽说不在燕京城,可是有着自己世袭的食邑,这一点就不知道比我们强上多少。再说了,这位世子的姐姐如今现成在宫里做着女官,还有个表姨就在宫里贵为皇妃,这是皇亲国戚呢。”

原来大夏国的早年也曾封过这种有食邑的侯爵,那都是开国功臣才有的封赏了,这封赏是世代传承,永世不息的。而之后封的国公侯爵,全都是没有食邑的干封,而且传承三代之后,便开始降等袭爵。

说白了,一个爵位是传家宝,一个是数不过三代的,同是侯爵之位,却完全没有可比性。

是以如今几位太太夫人的都是个个羡慕:“况且那昌邑侯夫人只生了这么一位世子,念慧嫁过去就是管家少奶奶呢,这真是打着灯笼都能找的好亲事。”

念悦和念莜等从旁听着,也自然只能笑着不说话。

待到出来后,念悦叹息道:“都是一家子姐妹,怎么连这婚事上都能差出许多。我往日。我往日只觉得我这个庶房的女儿,并不会比嫡出的差,如今到了关键时候才明白,到底是不一样呢。”

月娇苦笑一声:“你好歹还是何家的女儿,我呢。”

念悦看了月娇一眼,其实月娇的烦恼她也知道的,不过各家有各家的愁,她也帮不上月娇就是了。

最后念悦只是摇了摇头:“罢了,无论如何,我们和念慧是没法比的。看看念莜就知道了,她无论是才情还是相貌,都比念慧不知道好上多少,如今嫁的夫婿还不是不如昌邑侯府家的那个。”

月娇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往日看大姐姐,只觉得大姐姐和我们不同,如今呢,再看,却觉得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了。”

到了第二日,昌邑侯府的派来家人,商议当日迎娶细节,何府自然是隆重迎了,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全都作陪,就连老祖宗也一直陪着那昌邑侯府来的人说话,商议婚礼细节。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要知道念莜和念悦如今也订了亲,便是纳采之事,也不过是让大夫人主事罢了。

念悦见了这个,心里更不好受了:“我也就罢了,老祖宗素日疼你的,如今到了关键时候,却偏疼了念慧。”

“这个确实比不得的,要知道那是昌邑侯府,满燕京城里,谁家不都给他们个面子。老祖宗也是没办法。”

念悦跺了跺脚:“说的也是,原本比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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