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念莜心中作何想法,她依然沉默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她也明白,上辈子的事终归是上辈子的事,可是有一句老话,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而她呢,以上辈子为鉴,可知未来兴衰,也可知人心险恶。
在她想明白这件事后,念慧和她最后一丝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情分也是断了。
从此后,何念慧便是一脚踩到淤泥里,她不上前去给一脚,都是她何念莜地道。
反之对于念悦,她倒是倍加珍惜了。
念悦口直心快,性子单纯,若当姐妹,那是极好的。
她如今手底下富裕,便特意准备了一样礼物送给念悦来压箱底,那是一套镂金菱花嵌翡翠粒的头面,做工精致新奇,上面的翡翠镶嵌在黄橙橙的镂金菱花上,华贵优雅。
念悦自然是分外喜欢,捧着首饰盒几乎不舍得放开。
后来看了一会儿,她又红了眼圈:“念莜,小时候,我和念慧好,偶尔也拿言语排挤你,如今你倒是不记恨那些,反而对我好呢。”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谁还去在意这个。我知道你不过是嘴上说说,其实心里有我这个妹妹的。”
“念莜。”念悦也是马上要嫁人了,三不五时掉个眼泪:“小时候根本不懂得哪个忠哪个奸,只知道跟在念慧身后跑,如今心里跟明镜似的呢,你就是我的好妹妹。”
“二姐,不管如何,咱们家就这几个女儿,以后无论走到哪里,谁过得如何,我们都是好姐妹。”
念悦这下子再也忍不住,放下首饰盒,抱着念莜,倒是哭了一场。
“等我以后嫁了,你好歹多去看看我啊”
这一哭,真仿佛生死离别呢。
念莜没法,只好拍了拍她的后背,好生安慰了一通。
念悦的大礼是在八月十八,前前后后几日,念莜跟着赵凝梅,都好一番忙碌,其余宁氏和二少奶奶自然也都不清闲,打起精神去帮着二夫人。
好不容易最后把念悦风光送嫁了,大家刚歇了一口气,谁知道老祖宗又病了。
请了大夫,说是操劳过度,大家听了也是无奈。
其实老祖宗年纪大了,谁也不敢让她劳累,不过家里这一滩子事,偶尔禀到她面前,她哪有不操心的。
这下子家里的女眷少不得轮换着在老祖宗跟前伺候,端盆倒尿,这些都是免不了的。不过好在念莜上辈子也干过这种活,倒是没觉得太为难。
念慧素然是个识大体的,这个时候自然也是陪着自己母亲在老祖宗跟前小心伺候,唯恐哪里做得不对落人闲话。
唯独月娇,竟三不五时偷个懒,对老祖宗并不上心。
赵凝梅每每见了此番情景,也是无奈,摇头道:“这个月娇啊,也真真是不知道让人说她什么好。”
念莜倒是并不在意这孙月娇,她落到什么地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谁人也管不了她。
只是这一日,念莜陪着母亲宁氏伺候了老祖宗躺下,宁氏实在是累了,便回院子里歇息,念莜自己则在暖阁外取了针线来绣个花样儿。
谁知道正坐在那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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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褥子下面仿佛有个地方,咯得人不舒服,她便掀起褥子,随意一看,这一看,脸色就变了。
原来这褥子底下是个香囊。
寻常香囊也没什么,可是那香囊上,却绣了两个赤条条的人儿,一男一女,那女人趴在鼓凳上,男人在后面正要行事。
念莜望着这香囊,不免皱眉,想着这是哪个丫头的东西,竟然落在这里了可是再一细看,这香囊的用料,可不是寻常丫头能有的
正疑惑着,恰好赵凝梅过来了,见念莜脸色不对,不免问起来。
念莜指了指门,示意她将门窗关上。
赵凝梅意识到了什么,忙关好门窗过来。
待见到念莜拿出那个,她低头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老祖宗这里怎么会有这个玩意儿,万一被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念莜摇头,低声道:“我瞧着,并不是哪个丫头的。”
赵凝梅马上明白了,忙摇头道:
“我也没有这个东西啊”
念莜默了下,冷静地分析道:“若不是嫂子你的,想必是二嫂的了,可是二嫂如今身上淋漓不尽,哪里有兴致随身带着这个。”
赵凝梅白着脸,呆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
“早一会儿子,我看月娇就在这里坐着啊,手里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念莜听到这个,顿时明白了。
“之前念悦也曾提起过,我还不信,如今想来,竟是真的。”
赵凝梅攥着那个玩意儿,气得在屋子里来回跺脚。
“这个贱丫头,老祖宗好心离了她,她却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这幸好是你见到了,若是个丫头或者哪个前来探望老祖宗的夫人见了,传扬出去,咱们何家还做不做人啊”
念莜点头,叹了声道:“月娇是不能留了,必须得想个办法,送她离开。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是她孙家的事。”
赵凝梅点头:“可不是么,总是得送她出去,便是没这事儿,在咱们家耽搁了婚事,传出去也不好听。但只是老祖宗当时答应留她半年的,如今老祖宗病着,我们出尔反尔把她赶走,说出去也不好听。”
念莜点头:“是了,那就等老祖宗身子好一些再提吧。”
因老祖宗病了,念锦这一段也回何家侍疾,倒是好久不曾见到十四公主。
这几天念锦回来,十四公主阿阙自然十分高兴,拉着他说这说那,好不热闹。后来恰好说起自己三皇兄府里正煮着秋蟹,便要一起过去吃,也顺便凑个热闹。
念锦和十四公主过去的时候,彼时墨桀正和萧子珩说话。
“那个黑衣人,查了,用了所有的人脉。”墨桀望了萧子珩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
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有时候我都怀疑,真的存在那样武功高强和你相仿的人吗会不会这个人根本就是你自己我听说有一种病,是一个人身上有两种性格,这两种性格彼此并不知晓对方的存在。会不会你也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