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孙月娇被孙家人领回去,下场是什么,大家都知道的。

这个时候,若要想保住孙月娇,无非两个办法,一个是赶紧打掉这肚子里的孩子,然后想办法给她寻一处安静所在慢慢调养,等精神恢复了,再寻觅一门亲事;另一个则是赶紧找上萧家,毕竟孙月娇肚子怀的萧家的孩子,看看他们怎么处置。萧家人若是知道孙月娇怀了他们的孩子,怎么也该接过去,哪怕做个姨娘通房,也得收下孙月娇的。

可是第一个法子,别说老祖宗,在场的赵凝梅和二少奶奶都不会答应的。第二个法子呢,老祖宗又不愿意,一则是那样会伤了何家的脸面,二则是怕影响了念莜和萧家的婚事。

如此一来,只能是让孙家人接走孙月娇,悄无声息地处置掉这个孩子了。

这次孙家人来得很快,老祖宗赏了他们二十两银子,让他们好歹给孙月娇安置个去处。

孙家人领了这银子,自然是满口答应,便强行将疯癫癫的孙月娇接走了。

后来呢,听说孙月娇在家里养了一些时日,便被强行嫁给了乡下一户人家。

这个消息是宁氏告诉念莜的,念莜待想问个详细,可是看看母亲那脸色,便再也问不出口了。

有些人的人生,走到哪一步真是全在自己,她若不是帮着大少奶奶做了那么多坏事,哪会人人痛恨之,又哪会连老祖宗都对她失却了最后的怜悯呢

如今她无论在乡下过着多么腌臜的日子,那都是自己的命。

念莜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她心里会同情,可是她也不会出手去帮。

毕竟帮助一个害过自己的人,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肚量。

人做了事,就得付出代价,她自己也曾经付出过代价,就是这么简单。

念莜不由得望向窗外,却见窗外,寒风萧瑟中,她的蔷薇花爬完了院子,正在风中瑟瑟发抖。

闭上眸子,那似有若无的清香,沁人心脾。

她笑叹了声,想着自己虽曾付出过代价,可是到底,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再进萧家门,再拜萧家祠,她只盼着这一次能求得一世安稳。

正想着呢,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冰冷嘲讽地道:

“这下子,你高兴了吧,我何念慧,还有孙月娇,我们一个个地都不如你,我们都想嫁到萧家去,可是都没去成,反倒让你占了便宜”

念莜睁开眼来,却看到念慧就站在自己窗外,用毒蛇一般的眸光盯着自己看。

她闻言,不由轻笑:“姐姐,你错了,我从来没有要和你争,也没有要和你比,是你,一直想要和我比。”

上辈子,念慧明明嫁得极好,却非要跑回来和她比呢。

隔着窗子,念慧盯着念莜那据说绝世的姿容,半响不曾动弹。

秋风袭来,枯叶飘零,院子里的蔷薇花轻轻摇动着自己的花蕊。

而这隔窗而望的姐妹,眼神交错间,却仿佛看到了彼此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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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良久后,念慧笑了下,笑得苍凉入骨:“我恨你,好恨你。今生今世,我都是我的仇敌,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这几日外面下起了小雪,念莜一边缝着嫁妆,一边看看外面飘扬洒落的雪花,不免想着,过了这一冬,转年自己就要嫁了。

自从那一日深山一别,她再没见过萧子珩,只是听说如今因朝中几个皇子入了枢密院帮着皇上打理政务,他也跟随过去辅助三皇子了。

这些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大皇子为太子,怎奈大皇子英年早逝,如今这太子之位花落谁家,谁也不知道的事。大皇子之下,自然当属二皇子和三皇子。

皇后娘娘嫡生的儿子,还有一个六皇子和八皇子,那也是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何咏颜曾暗地里说起这事,只说如今念莜许了萧家,萧家又和三皇子走得这么近,若是以后三皇子夺嫡无望,那岂不是萧家整个都要受连累

念莜倒是不着急,一则是她知道以后的事,三皇子就是要当皇子,萧子珩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威震朝野的人物。二则,她相信萧子珩,那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无论遇到什么境况,他也能护住自己的家人。

再说了,萧家树大根深,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垮掉的。

一直到了年节前,朝中却是出了一件大事,原来是当今天子得了风寒之症,这风寒若说严重,倒也未必,可是人上了年纪,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身子骨一天两天不见好烦,反而添了许多病症,腰疼泪多,耳聋鼻涕,还有尿便添滴等,一副行将就木之态,此时又是苍败深冬之季,万物萧条,难免生出良多感慨。

这天子深感自己已知天命,倒是要对手底下一众儿女有个交待。恰好此时胡贵妃前来为十四公主阿阙提起亲事一桩,他也就顺势应了。

胡贵妃见睿德帝答应,倒是吃了一惊,只因为她之前就想把十四公主许配给何家的念锦,怎奈睿德帝并不喜那念锦,只说如今阿阙年纪小呢,总是要好好挑一挑,谁知道如今竟一口答应了。

这胡贵妃讨了圣旨,满心欢喜地离开后,也是不断捉摸着这事儿,一琢磨,她才猛然一惊,连忙叫来了自己儿子墨桀,并摒退了左右。

“你可是要加紧动作了,左右逃不过明年开春了。”

胡贵妃压低了声音,对儿子这么说道。

墨桀一听,狭长的眉眼顿时微挑,眸中微光一闪:“母妃,父皇那边”

可是胡贵妃却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笑了笑,却是顾左右而言他:

“你父皇今日已经答应了,阿阙的驸马定了下来。”

墨桀狐疑地望着自己母妃:“母妃,怎么这么早定了下来,选的哪个”

胡贵妃笑盈盈地道:“还能是哪个,自然是可我心意的。”

这话一出,墨桀不由得抬手锤胸,无可奈何地道:

“母亲,好好的怎么选了他他之前都被关押到大牢里去了,若不是子珩想讨他那小娘子的喜欢,把那小子选做了吏部的掌固,怕是这小子如今还是个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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