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简芳瑶娇滴滴的称呼道,“芳瑶敬您一杯,祝您泰山不老年年茂,福海无穷岁岁坚”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夫人笑着连声称好也就着酒杯呷了一口,简芳瑶敬完酒也不离开,竟顾自坐在了念莜的位子上,对老夫人撒娇道:“当年芳瑶虽然年幼,也记得咱们两家素来交好,便是九哥哥和姐姐没有定亲时,那也是时常走动的。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竟远了,可是老祖宗把芳瑶忘了”

萧老夫人笑道:“这刚敬完酒倒怪罪起我来了前两年你年纪小不能独自出门,你母亲又忙着掌家不肯带你出来,却原来是老祖宗的错了”

简芳瑶忙陪着笑认错:“哪里敢怪老祖宗,我不过是几年不见您心里想得慌,今日见了竟喜的不会说话了,所以还望老祖宗不要怪我说错话才好。”

萧老夫人知道简芳瑶是哄她开心,便只笑道:“你这样说我还怎么怪疼你还来不及呢”

简芳瑶顺势说道:“老祖宗既疼我,那便让我时常过府来看您吧还有那念莜姐姐,我一见她便喜欢,心里觉得像是我亲姐姐一般,总想同她亲近亲近呢”

“你爱来便来就是,就像你说的,咱们两家本也是惯常走动的,这常来常往的事哪里还需要讨我的示下,便是过来小住上几天也是极好的”萧老夫人笑着便应允了。

简芳瑶笑的更开心,如此一来她便能时常见到九哥哥了

念莜离了席慢慢往园子外走,还未出园子,正碰上李氏的叔叔拿着几根枝条从岔路走过来。

“九夫人。”李叔叔停下向念莜施了一礼。

念莜本就不喜他,于是只点点头便要向前走。

“九夫人”那叔叔又出声喊她。

念莜停下来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憨厚的笑着:“我是想说前面还有些剪下的枝条没有清理,请九夫人走的时候注意脚下。”

他说的诚恳,念莜也唯有道了谢再继续前行,一时又觉得这叔叔好像也没什么,是自己存了偏见在先,所以不喜;一时仍觉得这人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念莜又望望这路旁的树植,倒确实修剪的颇为精心,只是那规规矩矩的形状看在念莜眼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甫一跨出露明园的大门便遇上了萧从云,有客人提前退席,他是刚送了客回来,正看见念莜微蹙着眉从园子里出来,似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自打“咏雪”诗事件之后,萧从云便一直精神不大好,如今他见念莜款款走来,竟觉得亲切非常,恍惚间就有种感觉,好像念莜就该是他的妻子,好像他曾无数次这样看着她走向他似的。待她又走得近些,他条件反射般的想要恭敬的施礼,才又觉得心里一痛,痛的是此生竟与之无缘。

直到念莜走到近前,他才终于哑着声唤了一声“九婶”。

念莜走出大门时便看见了萧从云,见他立在那里脸上竟是忽喜忽忧的神色,心里虽不明所以,可到底还是走了过去。如今见他那礼施的生硬,便也只是道:“快回去吧,客人们到底还需要人陪的。”

“你是哪里不舒服”念莜听他这话里的关心之意未免太过,而且竟然没有称“您”,便诧异的望向他。

萧从云又恢复那云淡风轻的笑,一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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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竟被他穿出仙风道骨的感觉,他就那么温柔的看着念莜,那眼中的关切之意竟毫不掩饰。

念莜见状吃了一惊,这样的眼神是她上一世惯常见的,是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了十几年的萧从云会时时流露出的。念莜心中突然发寒,站在萧家的大园子外,被萧从云这样望着,竟好似回到了上辈子。

念莜急于逃离眼下的窘境,便说道:“我很好,不过是坐的乏了回去歇一歇。你还是快去陪客人们吧”说着便匆匆要走。

谁知那萧从云竟跟了念莜往相同的方向走去,念莜只得又停下询问的望着他,萧从云淡淡的笑着:“我送送九婶。”

念莜颇有些无奈,却仍是笑道:“在自家院子里,哪里就需要送了”

“话虽这么说,但今日九婶身边都没带个丫头,到底让人不放心呢”

念莜见他又恢复那清风明月般的神态,言语举止间俱是磊落不凡的模样,便觉得自己先前想必是多心了。

虽是如此,念莜仍是想要推辞,只是还未张口,萧从云又说道:“九婶若是怕有瓜田李下之嫌,那您在前面走便是,侄儿只在后面远远的跟着,看您安全回到听竹苑我便回来。不然就算老祖宗知道了,也会怪我让婶婶独自走夜路呢”

念莜见他将话说到这般地步,再推辞倒有些不给人留脸面了,于是只得向他点点头便转身前行。

萧从云看着念莜在前面走的摇曳生姿,心里又泛起酸涩之意,便又想:如果不是当初错过,此时二人应该是并肩行走恩爱非常的光景吧

走了几步,萧从云淡声道:“虽是在自家园子里,可今日来客众多,就怕有个偷懒的哪里管理的疏漏了混进什么不该来的人,九婶婶到底该在身边带个丫头。”

“今日老祖宗过寿,难得大家都高兴,我便放她们几个也去一旁吃杯酒,横竖这园里不乏当值的人,又能有什么事呢”

何念慧站在露明园的牌匾下,看着萧从云二人的身影渐渐隐在夜色里,心里恨得发疼,手上却发狠的撕扯那丝帕,好像手里攥的是念莜一般。

她是见萧从云送客久久不回,便想着出来迎他一迎,两人在这园子里走上一走,也能多亲近亲近,谁想正看到这一幕。那萧从云看念莜的眼神,是她和萧从云好的如胶似漆时有过的,如今萧从云那样看着念莜,她心里简直嫉妒的发狂。

就好像小时候她听见有人背后夸赞念莜比她美,她心里震惊、愤怒,更多的却是嫉妒,如今那嫉妒已如见了雨水的春草,疯狂的滋长,爬遍了她的全身,锥心刺骨,几乎要将她吞噬了去。

前两日她亲自炖了补汤端去书房给萧从云,却见萧从云的桌上,满满的都是那首诗,她强打着笑颜要把炖盅放下,萧从云却急急的将诗都收起来,视若珍宝的收在一旁,好像生怕被那汤污了似的。

她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却为了讨好他在厨房里烟熏火燎了几个时辰,待到那汤炖好,自己已是汗流浃背,满面烟灰。将自己收拾清爽,又小心翼翼的端了汤过来,却遭到萧从云那般的嫌弃,她恨不能将那汤兜头泼过去。可如今一无所有的她唯有夫君可以依仗,她那骄纵的性子却是再也不能使了。

“那边可有什么好看的”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念慧一跳,她正双眼冒火的盯着萧从云和念莜离去的方向,猛地有人在身边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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