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话又怎讲”

“先说第一个吧,三皇子固然千般好万般好,可是他却有一个不好,风流。我听说他不但家里早有了几房小妾,每一个都为他生了子嗣,外面还惹下不知道多少风流债,甚至水西桥畔也是时常去光顾的,这样的男人,妹妹若是真跟了去,怕是根本无福消受这荣华富贵,反而要日日为那一个个的妾室烦忧。”

“说得是呢,念莜虽不才,却也自有一番想法,万万不容许未来的夫婿早早地置下多房小妾。”上辈子萧从云可是除了自己,再无别人的。经过今日,她和三堂哥夫妇已是比以前更为亲密,再也没什么隐瞒,将自己的心思尽数说出。

“至于第二个呢,盛越,妹妹也是万万不能嫁过去的,相信个中理由,妹妹比我清楚。妹妹别看年纪小,却是个明白人。”

“嫂嫂也这么想”念莜听着,苦笑了一声。

其实她是挣扎和徘徊的,这辈子摊上宁盛越那么一个肯为自己细致周到设想的男人,她实在是该赶紧嫁了。可是偏生他那家人,让她纠结反复挣扎,如今听赵凝梅也这么说,她是彻底没指望了的,死心了也放弃了。

“嗯,宁家真得是不能去的。”赵凝梅叹了口气,想起之前盛楠的事,她颇有些心疼地看着念莜。

“那萧子珩呢”念莜心里自然是明白,自己和萧子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甚至提到这种可能她都觉得荒谬至极,甚至有种的噩梦感。

可是她还是想听听,想知道在别人眼里,萧子珩这个煞星是怎么个评价。

赵凝梅沉吟了片刻,这才认真地说:“要说起来,萧子珩这个人真是不错,谁若嫁给他,那真是一辈子都不用操心夫君的前途了。我听说如今燕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家都想着说这门亲呢。但是呢”

她犹豫了下,还是道:“但是一来么,这个萧子珩年纪太大了,整整大了你一轮。虽说大一轮也算不得什么,可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指望着非要家里女儿为自己家挣什么前途门第的,何必让你嫁给那么老一个男人呢。”

何念辉今年十七岁,赵凝梅十六岁,在他们两个人眼中,确实萧子珩这个二十八岁的男子算得上老了,更何况还是念莜和萧子珩的对比,那更是显得不搭。那萧子珩都是可以当念莜的爹了。

赵凝梅又继续道:“当然了这个并不重要,其实只要人好,怎么都行。但关键是,我总觉得这个萧九爷性子好像极冷的,那张脸就像一块石头,也没个笑模样,那双眼睛就跟刀子一样,能看透人心的。”

念莜听着这话,倒是深有同感,点头道:“说得极是。”

赵凝梅皱着眉头,继续道:“说白了,这个人好像就没什么人性的样子,可能是在军中待得久了,杀人杀得多吧你说这样的一个男人,以后他如果娶了夫人,他家夫人每天还不是战战兢兢的你看我和你三哥,他虽然呆了些,可是遇到事,我说他,他也听。即使他把我气得不轻,骂他一通,两个人照样过日子。但是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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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凝梅想说的是,这位,你能想象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过去骂他一通吗谁敢啊他如果用那双跟刀子跟剑一样的眸子瞥你一眼,还不直接吓得腿软

念莜听着,真是心有戚戚焉,她不光是想起当年这个男人给自己这个做侄媳妇的各种难堪,还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其实这个男人,真是成过亲的。

掰着手指头一算,他约莫是在自己成亲三年后离开的吧,就是那一次在树林里自己误捉了他后,回去着实病了一场,还做了一个月噩梦。

噩梦醒了后,病养好了,才听说他已经离开了,去了西北驻守边关。

这一去就是七年。回来后,他保了三皇子登基为帝,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权倾朝野,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不服膺他的。

他就是在那一年成亲的,迎娶的是荣亲王之女阿希郡主。

他并不是如同萧从云般体贴温存之人,而阿希郡主此人也显见得有些孤傲清傲,是以两人成亲后,人前几乎没见过有什么笑模样,便是偶尔间坐在一起,也都是各自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看不出半分融洽。

当时还有人传闻说九叔和那位郡主九婶并不和睦呢,只不过众人也只敢偷偷地说说罢了,人家夫妻两个人的事,外人也没有插嘴的余地。

偶尔间萧家媳妇在一起说话,念莜和那位郡主九婶聊起来,倒是发现她那个人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般孤高清傲,反而其实是个慈善随和性子,只不过平时寡言少语,又有身份摆在那里,才显得仿若不近人情。

念莜一聊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和这位九婶竟是同龄,两个人虽然差了辈分,可是谈起诗词曲目,养花种草,倒是颇为相投。因为这个,念莜倒是三不五时去九婶的院子里走动。她不喜自家那位九叔,是以总是避着,打听得九叔出了门,自己才过去的。

不过后来念莜也不过是三年活头罢了,二十八岁那年,萧从云的身子大不如前了,念莜每日都是屋里屋外地伺候着,根本抽不得身,倒是和九婶说话时候少了。再到后来,约莫是念莜死前一个月的时候,念莜还听说萧子珩房里收了一个姑娘。

当时仿佛众人都吃了一惊,人说九爷是个不近女色的,好好的怎么收个姑娘在房里,莫不是转了性子。当时也有人同情这位郡主九婶的,说是这下子有热闹看了。恰好那个时候赶上萧从云在湖边摔了一个跟头,一下子卧床不起了,念莜顾不上九婶,只偶尔间见过几次,只觉得她比以往清瘦了了许多,想要安慰她两句,奈何萧从云病成那样,几乎是回天乏术,自己也是未曾张口泪先流。

想起过往,念莜轻出了口气,闭上了眸子。赵凝梅是不会懂的,萧家男子,便是有一千个好一万个好,却根本抵不过一个不好。

不提过去的那些恩怨间隙,便是他姓了一个萧字,于自己来说便是永远不可能的了。

今生今世,她是绝不会再做萧家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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