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莜在深吸了口气后,努力让自己不再去纠缠于过去种种。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回到了豆蔻之年,一切重新来过了。她有新的人生新的开始,原不该念念不忘于上辈子的那些事。

更何况她还要弟弟要保护,如今念锦的困境,还需要她来帮着一起走出呢。

她怎么可以自乱阵脚

想明白这个后,她一颗狂跳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了。

再次望着自己这温柔体贴的表哥,却已经全然不是以前那般的心态。假若一个男人曾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且甚至还让自己怀了身孕,偏生那个男人还对自己深情之至,一般女子,该如何自处

念莜不知道别人,不过此时的念莜却是再也无法单纯把眼前男子当做一个表哥来看到了。

她轻笑了下:“表哥一早过来,是有什么事”

盛越低头凝视着念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刚才念莜仿佛分外激动震撼,可是转眼间她眼底又是波澜不惊起来。

他担心她,想问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了,最后千万言语只成了一句:“念莜,三皇子这个人深不可测,总觉得他心思颇为诡异,你还是要远离的好。至于念锦的事,你相信我,总是会想到办法的。”

“办法表哥除了三皇子这条路子,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念莜自己都不知道的,此时她的语气中有了几分常人无法察觉的冷淡。

盛越深深地望着一脸平静的念莜,虽心中不懂,不过还是给了一个包容体贴的笑容:“念莜,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宫中当差的,有机会接触到宫中贵人,我去问问他,可是有什么法子。”

盛越一说,念莜顿时明白了,其实是盛越母亲那边的路子,后来可能就是因为这条路子,不知道怎么九公主见到了盛越,一见钟情,偏生要下嫁给他。

虽说宁家如今没落到大不如前了,可是到底是有爵位的,九公主自小被皇太后宠得任性,她说要嫁,宫里也就允了婚,这才让盛越一步登天,成了皇族驸马。

偏生此时念莜想起上辈子的那些事,真是越发想要远着盛越了,当下一脸疏淡地道:“如今三皇子已经答应了我的,总是要且看看他如何处置,若是他执意不肯帮忙,再求别家也成。若是此时拖了三皇子,又去托别个,说出去反而不好。”

盛越自己想想也是,当下不好说什么,可是记起在那三皇子昨夜里所说的话,他分明竟是暗讽自己有意追求表妹却不得,不由得长叹口气。

“你说得也是,既然求了这位三皇子,总是要看看他如何处置。但是你一定记得,下次不可单独见这三皇子,若是真要见,定要让我或者三少爷陪在身边的。”

他说的三少年是何念辉,其实是想自己陪着,可是自己陪着念莜到底多有不便,便说也可以让何念辉陪着。

念莜自然口上应了,心里却明白,自己是万万不会去求他的。

一时两个人无言,就这么尴尬地站着。盛越是痴痴地望着念莜那姣好的容颜,见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也没什么坠饰,可是却越发显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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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雅致,犹如出水芙蓉一般俏丽别致。

这样的念莜,看在任何男人眼中,怕是都要升起诸般念头吧。

盛越如今眼瞅着要十四岁了,这个年纪正是尴尬的时候,刚刚知晓了人事,也有了个贴身伺候的丫鬟。虽说他自己行为端正持重,还不曾和那丫鬟有过首尾,可是到底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晨间起来,有时候便能摸到锦褥上一滩子湿,回想一下,昨夜梦里都是表妹呢。

一时望着念莜,他不免喘息艰难,喉头发紧,心中更是泛起万般情愫千般怜爱,恨不得将她这单薄的身子搂在怀中,好生护着,一辈子不要她抛头露面,也不要再让其他男人看到。

只留给自己受用。

恨只恨,自己尚且年少,到底是羽翼未丰,还要受家里的庇护,哪里能为所欲为呢。

若是依照往日的念莜,早该客气冷淡地将表哥盛越请出去了,哪里容的他在这里直勾勾地打量自己。

可是此时念莜知道了当日自己院门里的簪子就是他的,想着中秋晚宴那日他竟然来找过自己,不免生了几分好奇。

说好的要忘记上辈子好好地过这辈子,可那是在全然无知的时候。如今忽然知晓了这么一个真相,有了一丝的发现,她总是按捺不住,到底想明白,上辈子那个害自己怀下胎儿的男人,到底是谁

此时她听得盛越呼吸渐紧,她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姑娘家,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表哥宁盛越喜欢她,喜欢得恨不得为她付出一切。

后来呢,自己嫁到了萧家,他也迎娶了当今九公主,他们彻底生分了。她不知道他和九公主过得好不好,可是却知道,中秋晚宴,自己因桂花陈酿醉了,他曾经遁着迹象过去了自己院中。

抬眸间,却望入了他那双痴情的眸子,望着里面满溢着化不开的温柔,原本心中泛起冷意的她,不免一个叹息。

是不是到了后来,他还牵挂着自己以至于当他得知自己因怀胎而要被萧家诛杀的消息后,便不顾一切地奔去,宁愿东窗事发也要救自己

想起这个,一种莫名酸楚的滋味袭向念莜,那是复杂的,难以名状的,痛恨的,无奈的,悲愤的,也是感动的。

她当初嫁给了萧从云,摒弃了自己曾经对萧从峻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恋慕,从此后把一颗女儿心封印起来,只一心当萧从云的媳妇儿。

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有一颗温柔备至的心曾牵挂了她许多年。

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儿家,渴盼着能有个男子体贴深情对待自己的普通女孩儿家罢了。此时想起这个,难免感动不已。

一时又想起昨晚他所说过的那些话,她知道自己不喜欢外祖母并舅妈,也不喜欢宁家那个宅院,是以说以后要带着她离开宁家,过自己单独的小日子。

他实在是最懂自己的,也知道该如何体贴着自己。

如若不是她种种顾忌,上辈子的这辈子的种种都要顾及,只单单说有这么一个温柔深情到让人心碎的男子,她是毫无顾忌地把自己许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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