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尽心思和萧家大夫人拉了关系套了近乎,又想办法让二房太太和三房太太都没能随着一起过来,为的就是让念慧一枝独秀,惊艳当场,能够被萧家大夫人看在眼里,顺利嫁入萧家。
萧家的门第比起何家来不知道高上多少,无论嫁给萧家哪个子弟,这以后必然是荣华富贵步步高登,甚至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多了个帮衬。
她这如意算盘打得极好,可是却不曾想,首先在那藏钩一节,念慧就落了下风,这已经让她心内不喜。原本想着到了这园子里,让念慧赋诗作对,挽回局面。谁曾想,还没走进园子呢,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一个十三岁的姑娘家,来了月事,却懵懂无知,还在那里傻站着,让一群少爷姑娘的围观,这脸简直是丢到了下水沟去了
何家大太太都不敢去看萧家大夫人的脸,她咬牙切齿地走到了自己女儿面前,努力抑制住颤抖的手,冷声斥道:“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如此不懂事你实在是,实在是”
萧家大夫人明白何家太太觉得丢脸,忙使眼色,让自己几个儿媳妇带着其他姑娘少爷们离去,自己则是赶紧走到何家太太身边,拉着她的手劝慰说:“姑娘家,年纪小不懂得,也是有的,谁也不是天生就懂这个,还不是身边的嬷嬷教导。这事原怪不得念慧,回去责罚嬷嬷丫鬟就是了。小心别吓到孩子,小姑娘脸皮薄,出了这事心里本就难过,你这做娘的再这样,仔细姑娘憋屈到了。”
谁知道萧家大夫人说完这番话,念慧是终于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可是她其实已经来过月事了的,七天前才来过,而且她自己知道的分明,片刻之前她才如厕过,并没有任何痕迹的。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来月事的。
当下她是一脸茫然,摇头说:“不,我没有来月事。”
她不解地拉着裙子,回首看自己身后,一眼看到了自己裙摆后面的一滩子血,顿时脸上一片震惊,不解地摇头道:“我真得没有来月事,这血不是我的,和我没有关系”
何家太太看着自己这女儿,真得是失望又气愤,气得那嘴唇都在哆嗦:“你,你这丢人的孩子啊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可是念慧心里满满都是委屈和不解,她看着身边的嬷嬷就要拉着她赶紧回去净房,还有媳妇体贴地拿了一件大髦来给她披在身上遮盖住,她却是一躲,就那么躲开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说清楚,即使这种事越说越难堪,她也必须要说清楚。
这种不白之冤,她怎么可以受呢
她年纪小,根本没来月事啊
想着这个,她眼里的泪水都落了下来,拉着嬷嬷的手哭道:“嬷嬷,我真得没来月事,我不是前几日才来过吗怎么可能现在就来了。不信等下你们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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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我里面的衣服都是干净得,外面那血怎么可能是我的呢
其实她也是一时糊涂了,平时再是懂事有谋算,也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忽然间遇到这种冤屈和耻辱就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若她再聪明淡定些,别在这里吵闹,悄悄地跟着躲起来就算了,大家都假装没这层事,也不过有人给她难堪。
她一味地要辩解,不过是把这件事越闹越大罢了。
可是问题就在于,念慧这辈子长到十三岁,一直顺风顺水,从来都是被人捧到手心里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因为几岁时候别人一句夸赞念莜更美而记恨了这么多年。
当下她就要辩解道:“我真得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信你们检查我的”
话说到这里,她的母亲直接给了她一个巴掌:“住口,还不跟着嬷嬷过去屋里”
念慧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灼疼的脸颊,眼泪哗啦啦地往下落:“我,我真得这不是我的”
她目光求助地看向萧家大夫人,萧家大夫人却是一个叹息:“唉,还是孩子呢,脸皮薄,也是有的”
这话的意思,还是不相信她。
念慧眼中闪过绝望的光,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陡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震惊地看向念莜:“你,是不是你的血”
所有的人都疑惑地看着念慧,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去问念莜。
却见念莜懵懂不解,眨了眨眼睛,咬着唇,摇头说:“大姐姐,我没受伤呀,你怎么这么问我月事,月事是什么”
念慧冲到念莜身边,就去查看她的裙摆,却发现她的裙摆安然无恙,并没有任何痕迹,她皱眉,不解地盯着她道:“你之前不是说小腹涨疼吗”
念莜更加疑惑了,看看左右那一个个望过来的目光,点头,轻柔却又清晰地道:“是了,当时我说小腹涨疼,总觉得不太舒服。你说这没什么,还告诉我忍一忍就过去了,我也就没理会啊”
念莜的话一出,何家太太原本苍白的脸,又开始涨红了。
在场的媳妇都是人精,往日里泡在大宅院里不出去,最多琢磨的就是话里话外那些没说出的意思了,此时念莜这一番话,她们自然是瞬间明白了。
这意思是说,念莜早说过小腹涨疼,念慧听到了,明知道她应该是要来月事,却不让她好生休息,更不曾告诉她该作何准备,反而是让她不要理会。
从前面那些话来看,念慧并不是不懂,反而了解得很。
她只是故意不告诉念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