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姐姐不过是比自己大上了两岁罢了,可是过去的一年里,独自承受了什么,又操了什么样的心。

一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紧声问道:“姐姐,你说在你那梦里,你二十八岁就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

念莜轻笑了下,便从头到尾,将上辈子的那人生都一一说过了。

待到说完了,念锦良久不曾言语,半响后,才僵硬地起身,用颤抖的双手抱住了念莜的肩膀。

“姐姐,不管这梦是真是假,我都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何家那些藏在暗处要害你我的人,还有宁家的人,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踩在脚下,会让他们碎尸万段”

念莜见他这样,也是怕让他的性情走入极端,忙劝道:“也未必都是真的。”

谁知道念锦却摇头:“不,你说得这梦,我知道一定是真的。”

他搂着念莜的胳膊,少年略显稚嫩的声音掺入了一丝冷意:“他们,都不是好人,我知道的。”

“姐姐,你知道吗,为什么那个陈太监好好的会看中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其实根本是大堂哥的缘故。大堂哥认识那个陈太监的,他曾把我的画像送到那位陈太监面前,这才使我引火上身。”

“竟是这样”念莜不敢置信地望着念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那位大堂兄竟使出这般手段诟害自家人

若是如此,也怪不得上辈子的念锦遇到莫大耻辱只能忍气吞声了他小小年纪的,又能去找谁伸冤诉苦呢

念锦眸中泛起苦涩的恨意,他点了点头,继续道:“至于那宁家,宁盛楠一心想嫁到咱们府里来,你曾问我可喜欢她,我又怎么会喜欢她呢。母亲私下里每每和我说起宁盛楠的种种好,可是这一切都让我厌恶。我知道的,若是我真瘸了腿,她是做得出你梦中那般背弃婚约的事情。”

“还有宁盛越,我看得出,他是对姐姐有意的。若是那事是他做的,那他”

念莜摇头道:“我只是说在萧家我所住的院门前见过他的钗子而已,可是到底是不是他,并不能确切。”

听到这话,念锦却是一个冷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左右姐姐是不会嫁给他宁盛越的”

念莜想想,也是点头:“其实梦中种种,我也不想去追究,如今咱们趋福避祸,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就是了。”

念锦拧眉细思,却又想起一件事,正色道:“姐姐,既然你梦中嫁给萧家,又在萧家出了这样的事,那你自然万万不能嫁给萧家人了。萧从峻,绝对不可以的。”

他年纪虽小,可是说话间却自有一番摄人的气派,此时说出的话竟是不容置疑的倔强。

念莜咬唇点了下头:“你说的,我早就思量过,自然是不会的。再说了,念悦喜欢萧从峻,念慧恋慕的是萧家的萧从云,我何必与他们争这个。”

“那萧子珩呢”谁曾想,念锦一步紧似一步地这么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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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珩

念莜一怔。

其实会有人和她提起萧从峻,萧从云,提起宁盛越,甚至提起刚认识的潘晨,可是去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萧子珩。

毕竟萧子珩论起辈分要长了一辈的,而且年纪比她大了整整一轮,寻常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层的。

就连她自己,其实都不曾去想过。

萧子珩对她不错,她心存感激,感激得一口一个九叔地叫着,恨不得后半辈子为他做牛做马。

可是若论起将来的婚事,她是连考虑都没考虑过萧子珩的。

是以如今,当念锦忽然提起萧子珩这三个字的时候,念莜也是一愣,她发现自己真是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念锦看着自家姐姐眼中的茫然和疑惑,不由叹了口气:“姐姐,萧子珩这次为了救我,可是出了大力的,便是搭救自家侄子也不过如此了吧若说他对你没有半丝想法,怕是说不过去的。”

“他他或许只是”念莜下意识地为这件事找理由,譬如萧子珩这个人宅心仁厚侠义心肠,又譬如他只是怜悯自己罢了,再譬如他其实是看不上自己种种行径,心底是对自己颇为鄙薄的。

可是说一千道一万,萧子珩就是对她好。

他一次又一次地说,有什么事,找我。

若是遇到困难,直接告诉我就是。

他伸出他宽厚温暖的手来,试图张开羽翼为她遮风挡雨的。

念锦见自己姐姐眼底的挣扎,轻轻摇了摇头:“姐姐,若是之前,我或许会认为萧子珩出手相助,其实是因了他的侄儿萧从峻,可是现在,我不怎么认为了。”

“他就是为了你。”

一句道破真谛,也惊醒了念莜自己欺瞒自己的那层假象。

“或许吧。”念莜低下头,喃喃地说。

她上辈子就惧怕这个萧子珩,萧子珩曾一度是她的噩梦。她早上出门去老祖宗那里请安,会事先祈求下佛祖不要碰到那位可怕的九叔,若是碰到了,她就一天心情不好,若是没碰到,她顿时像捡了银子般开心。

这辈子她开始也是怕的,又恨又怕,后来渐渐地不怕了,可是却越发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他位高权重冷漠尊贵风光霁月,而她则是卑微懦弱趋炎附势心机算尽。他偶尔间会对自己说些教训之词,那是因为他实在看不惯自己的行径吧

这样的萧子珩,竟然可能是有意自己

念莜不敢想象,一想之下背脊都泛着冷。

她如今虽然敬重这个人也感激这个人,可是和这个人共度一生,如夫妻般同床共枕想想都觉得齿冷。

念锦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姐姐对萧子珩的不喜,眉眼间原本的担忧便渐渐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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