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着急呢,大太太老早就上心了,原本想着嫁到萧家去,谁曾想竟然出了那件事,丢了脸面,大姑娘誓死再不登萧家门的。没办法,只好京外找,不知道托了多少人打听,最后才寻了这昌邑侯家的小世子,模样家世性情都是一等一的。你如今可不就得用心找着,总不能找个比念慧那个差的。”
念莜听着这话,不免笑了一声:“这亲事上的事,也比较不得,总不能别人找个侯爷,我就非得找个王爷。女人家其实最怕比较,非要和身边的人比,比来比去,倒是把自己的日子寄托到了别的女人家身上了。婚姻这种事,我倒是不在乎家世如何,只盼着对方家里少些尔虞我诈的幺蛾子,日子也过着舒心。”
宁氏听了,默了片刻,还是试探着道:“我怎么听说前些日子念锦出了事,近卫军总兵,一个叫潘晨的,好像对你有些意思”
念莜拧眉:“母亲,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这话怎么能乱说”
宁氏一叹:“我也不过是问问罢了。”
念莜略一沉吟,便明白了:“定是二太太那边说的吧其实三堂嫂找过我几次,说是潘晨托了我三哥,问起这件事来,看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好歹回个话,只是我如今一时也不能下决断。”
宁氏如今才和自家女儿关系缓和,此时听到女儿这么说,虽然心里觉得那潘晨一千个好一万个好,可是到底不敢轻易劝说的,只是从旁试探着道:
“我倒是瞧着那潘晨不错的,虽说之前娶过一个,可好歹是没留下什么血脉,如今只要过去就是当家夫人,他家世好,前途也是无量。听你三哥的意思,长得也是相貌堂堂。”
宁氏观察着自己女儿脸色,见她沉静如水的眸子也没个情绪,怕自己说了这个惹她不悦,忙又道:“当然了,怎么说也是过去做继室,咱总要好好想想。”
念莜听这话倒是轻笑了下,淡声道:“其实是否继室,孩儿倒是不在意的,只是如今孩儿年纪小,便是要定,也该等到明年。”
宁氏见她如此说,自然是连声说好,一时提及了贵元老侯夫人八十岁寿辰来,却是道:“到了那一日,听说潘总兵也会过去的。现如今咱们家里,念慧定下亲事,每日里只在家里做些针线,也好准备嫁妆,倒是你和念悦还有月娇,老祖宗说了,带着你们多出去走动走动。”
念莜听着,自然是明白的,点头道:“是,到时候自然是跟着去的。”
母女两个又说了一会子家常闲话,母亲才离开。
待到母亲走了后,念莜一个人怔怔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那在秋风中生动跳跃着的蔷薇花,心中却是一团乱麻。
潘晨这个人,她自己是早觉得不错的,若是他对自己有意,嫁过去也未尝不可。上辈子的她,经历了少女时如诗一般的恋慕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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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有过和夫君举案齐眉的柔情光阴,再到了后来事故突发,疑云陡起,夫君骤然离世,自己喊冤枉死,这一切的一切,让她的心态都不可能像个寻常小姑娘般还对情情爱爱有着什么期许。
她只想着找个能帮衬念锦的男子,也能够疼爱自己护住自己的男子,就此相敬如宾过完此生。
回想起那夜里,潘晨这个人虽不是什么细致体贴之辈,可是看得出性情豪爽,为人正直,况且他和萧子珩是至交好友,其人品自然是极好的。
萧子珩的朋友遍天下,可是能当萧子珩朋友的,都必然是值得信任之人。
这样的人,自己细想想,怎么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可是她总觉得心里忐忑,若是就此将终身许给潘晨,仿佛心里空落落的,缺了什么似的。
默了半响,她也是一声苦笑,按着心口那里,对自己道:“重活一辈子,你还是太过矫情了,也太过贪心了。”
老祖宗和这位老侯夫人也是有颇深交情的,便是这些年她其实很少在外走动,这次却是要去的。于是到了贵元老侯夫人八十寿辰这一日,念莜稍做打扮,便和念悦月娇跟随了老祖宗并家里几个堂嫂一起过去。
一路上,老祖宗望着自己两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再看看月娇,也是笑了:“就该打扮得鲜亮些,到了那里,也好让人家知道,我手底下几个孙女,一个赛一个的标致”
这话倒是惹得念悦和月娇都羞涩地笑了,念莜也忍不住抿唇轻笑一下。
到了这宴席上,念莜才知道,今日的寿辰远比自己想象得排场还要大,据说是宫里的皇太后都亲自到了。
这么一来,侯府外头的侍卫啊马车啊自然是一层又一层的,把里外几条巷子都围得水泄不通,周围来往商贩以及过路行人都只能绕道而行的。
何家的马车倾压过那满地的炮仗碎皮,在些许硝烟的味道中抵达了侯府大门前,被早就安排好的迎客管家迎进花厅后,却见花厅内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贴着大红色的寿字,另有各家侯门夫人衣香鬓影雍容华贵,各家深闺千金娇美如花争奇斗艳,花厅中又有丝竹之声响起,原来这贵元侯为了他母亲的大寿,特意请了几个戏班子来吹拉弹唱,外面还放起了八十八响的大罗炮仗来庆祝,真是好不热闹。
进了花厅,便先去和主人家寒暄。老祖宗最近些年其实少和外面有交道,如今出来,大家都知道是看着贵元侯夫人的面子,一个个也都迎过来说些话。
“哎呦喂,我这眼神不好,只当是四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过来了,还想着,不是听说咱侯府只看了三个姑娘,好好的怎么多了一个,近看却原来是你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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