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逝世带给火之国的动荡在雪奈的安抚下迅速平息,她像一根定海神针静静存在那里,带给百姓心灵上的平静以及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至于刚坐上王位的美智子?嘛,在她真正成长起来做出一番功绩之前,不会有太多人把她当一回事儿。
“……可恶,三条大人的态度也太随便了吧,您可是火之国的王啊……”巴拉巴拉,从朱雀殿回来苍耳的嘴巴几乎没停下休息,将她口中这位三条大人从头喷到脚。“殿下,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前倨后恭是他们,阳奉阴违也是他们,你不觉得这样的表现很有意思吗?比戏剧表演更有意思。”美智子看着苍耳格外包容的笑了,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身上十分违和,苍耳却完全不觉得怪异。
“还真是,”右手握拳锤在左手掌上,恍然大悟,“还是殿下聪明。您今日辛苦了,我准备了红豆大福,这就给您端来。”
“天呐,我又不是真的小孩。”
“殿下,”苍耳早已不是当年的妙龄少女,悄悄爬上皱纹的脸笑起来带着几分慈祥,“甜食可不只是小孩子的专属。”
“诶,不……”用了?话没说完,苍耳就不见了身影。
“这丫头,怎么跑这么快呀~”小孩子的声音天然带着几分奶气,一本正经地说话也像是在撒娇。美智子不满地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小大人似的叹口气,“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夫……殿下,”措不及防下差点叫错称呼,苍耳拍拍自己的嘴,讪讪地笑了两声,“哈哈,哈哈哈,点心,请用。”
“不怪你,连我也会不小心弄混呢。”几十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好改变的,美智子对此并不苛求。
“谢殿下。您从前的衣裳穿不得了,我去找南星姐姐商量给您裁新衣。”
“去吧。”
若是有熟悉雪奈的人在,定会觉得十分诡异。怎么美智子大名会和雪奈殿下的贴身侍女相处得如此融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侍奉的仍然是雪奈殿下。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话说前大名武田凜确实有一个叫做美智子的孙女,却不是如今坐在王位上的这位。那她是谁?又为什么顶着美智子的身份,坐上了大名之位?
一切要从那天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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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雪奈逼着武田凜处理了武田苍和武田介兄弟,回来没多久就陷入昏迷。好在昏睡的时间不长,短短不到两个时辰就重新清醒过来。有她事先提点,苍耳和天南星虽然着急但并不惊慌。等她醒来,立刻决定使用漩涡美莎的血将身体彻底恢复。
十几年来,因为顾忌义女的身体,雪奈对于取血一事慎之又慎,身体堪堪维持在健康与破碎的边缘,不好也不坏的样子。义女的背叛再次让她明白,除了自己没有什么是能绝对相信的。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与其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彻底除去病灶拔除这一隐患。
她如今在武田凜眼中不过是个将死之人,但凡他想要安稳接过火之国的政权,不会选择再次下手被雪奈抓到把柄。等待,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如此一来,雪奈反而有了可以安心治疗自己的时间。
苍耳和天南星合理合力抬着好大一只陶瓮过来,院子里其他侍女见了纷纷上前帮忙,被她们笑着婉拒。贴身照顾雪奈殿下的事几十年来一直由她二人一力承担,其他人被拒绝了倒也不意外,打个招呼就远远退开。心中既羡又妒,却万万不敢暗地里嘀咕。
“夫人,东西取来了。”
雪奈揭开陶瓮,鲜艳的红映入眼底,那深渊般漆黑的眼眸仿佛也染上血色。
“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是。”苍耳看了自家姐姐一眼,迟疑着问道,“夫人,真的不再想想吗?”
这决定做得也太仓促了些,万一出了问题可怎么办才好。她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雪奈见了不由莞尔。虽然有万花筒的作用在,苍耳和天南星姐妹从来待她事无巨细、忠心不二,雪奈对这两个一直照顾自己的侍女亦并非毫无感情。
当下笑着安慰:“安心,我心里有数呢。”
苍耳被姐姐拉着出去了,没看到雪奈对着这一瓮鲜血,渐渐变得扭曲的笑容。
没关系,撑到现在的我已经很棒了。如果能就此褪去腐朽的□□,前往黄泉深渊和斑哥哥以及泉奈哥相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生也好死也罢,雪奈早就无所谓了。这一次,就让老天决定要不要留下她的命。像是赌徒豪掷千金最后一搏,她的神情疯狂而火热,带着扭曲的快意与兴奋。
撒,让我看看吧~命运为这片大陆作出的选择。是继续乱下去?还是让我快刀斩乱麻,变长痛为短痛?
雪奈将自己制作的简易输血工具挂好,毫不犹豫地将另一头插进身体。充沛的查克拉和蓬勃的生命力随着鲜血流向四肢百骸,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温暖。像是大冬天泡在温泉里的旅人,浑身懒洋洋地舒服极了,简直连一根头发丝都懒得动弹。
幸好输血是自动进行的,不然雪奈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沉溺在这样的舒适中忘了继续。
慢慢的,温度越升越高,最后像是一团烈火行走在雪奈体内,焚烧着沿途一切。如果有人在这里,就会看到雪奈整个人都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她整个人像是被蒸熟了一般浑身冒热气,毛孔里还渗出丝丝鲜血,却在流出的瞬间被高温蒸成了血雾。
热过之后是疼,仿佛全身所有经脉骨骼全部被打散重组,疼得人撕心裂肺甚至连灵魂都颤抖了。然而这种痛楚对雪奈来说却是最不值一提的,痛苦与她曾经像双生儿一样亲密的生活了十年,撑住没死的人早就习惯了它的存在。
疼痛过后是痒,痒到骨子里偏偏还挠不到。
雪奈能感觉到,慢慢有查克拉汇聚在身体里。她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轻盈,仿佛轻轻一跳就能扑进天空的怀抱。一切正如她所想,在修复了身体残存的暗伤后,漩涡美莎血液中的能量重新转化成查克拉在她体内安家落户。
“……所谓查克拉,是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结合的产物,提炼查克拉要从这一步开始……”
雪奈回忆着当年在族内听到的忍者基础课程,试探着调动精神力量提炼更多的查克拉。就这一下,捅了大篓子!
两世为人的雪奈精神本就比一般人强,再加上曲折离奇的经历锻炼,强悍的不是一点半点。平常受身体所限,只能趁着雪奈用写轮眼的时候偶尔溜达出来放放风,早就憋得不行。这会儿雪奈自己放开限制,精神力顿时如同决堤的江河汹涌肆意地奔向每一根经脉。
最先受到钳制的是漩涡美莎的查克拉,在脱离主人身体后精神力隐隐有溃散的趋势,此刻被雪奈的精神力主导转化后终于安稳下来,存储在身体里。
800ml的血很快全部输入完毕,此刻的雪奈却没工夫去管输血设备了。在将外来能量收缴干净后,那股强大的精神力开始压榨她刚刚修复完毕的身体,疯狂提炼查克拉。
在雪奈心底,她一直深深介意着自己曾今的弱小。不管如今的她坐到怎样的高位,曾今不得不打掉孩子,不得不与丈夫生离死别,不得不受人折辱生死不能的经历永远烙刻在她心底,或许永远都不会有消失的一天。
而今天,她终于有了选择强大的机会。欲望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蔓延,一瞬间甚至压倒理智以至于让自己落到这样危险的境地。
宇智波家的人就像他们表现出来的性格那样,查克拉多为火、雷属性,雪奈也不例外。火红的查克拉在她周身若隐若现,原本恢复年轻的面容渐渐又有了衰老的迹象,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很危险。
如果不能及时控制强大的精神力,她必然会因为过度压榨细胞分裂而导致生命力骤减,直至死亡。
“哦呀,来的不是时候呢,银~”
“呀嘞呀嘞,这就是蓝染大人偷偷养在异界的小猫吗?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呢~”
两道男声一前一后在雪奈的卧室响起,守在门外的苍耳和天南星却一无所觉。来人正是和雪奈有半师之谊的蓝染惣右介,以及他在瀞灵廷的副队长市丸银。
当初蓝染无意间从虚圈来到忍者大陆,因为一时好奇救下了雪奈。在教导了她一段时日后,重新定位到虚圈的蓝染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但雪奈不知道的是,蓝染离开前悄悄在这个世界留下了定位,就在她曾经居住的那个小院。
回到自己的世界后,蓝染经过一番研究,稳定了从虚圈到忍者大陆的通道,终于再次来到这里,这一次他还带上了市丸银。
普通的整在不完全的崩玉改造下能完成蜕变,那么这些手染鲜血本就战斗力不俗的忍者呢?蓝染对这个实验很有兴趣,这是他再次来到这个世界的重要原因之一。
至于另一个原因……嘛,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确实很想知道那个和自己有些相像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从通道出来后落在水之国,雪奈早已不在那里,就连时间都已经过去整整三十年。好在雪奈姬之名在大陆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水之国作为她的“故国”,更是流传着许许多多有关她的故事和传说。虽说多有不实之处,已经足够蓝染得知她的所在。
两人一路从水之国行到火之国,越是临近朱雀城,赞美和神话雪奈的传言就越多。
“呀嘞呀嘞,真不敢相信,这竟然是蓝染大人教出来的学生。”都快成活圣人了呢~
市丸银笑得不怀好意,说的意有所指。他一向是这么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说话阴阳怪气还带刺,蓝染眉头都不皱一下,依然笑若春风。
“你应该说,果然是我教出来的学生,银。”
雪奈的手段在他看来破绽明显难免稚嫩,但也颇多可圈可点之处。能够从一无所有的弱女子走到今天,绝不是运气二字所能够概括的。
看来他当初说的话,她都有好好记住呢~蓝染心中蓦然生出为人师表的骄傲满足。
“我们到了,银。”
隔着老远,蓝染就察觉到这边忽高忽低的灵压。但他万万没想到,才见面雪奈就送了他这么大一份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