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巴卫没多说,奈奈生依然怀疑那团黑影有可能是宇智波斑。正想多问几句,巴卫忽然道:“查看黄泉入口封印而已,你是怎么掉进来的?”
奈奈生愣了会儿,突然惊叫道:“糟了,我怎么把他忘了。”
几句话和巴卫解释了雾仁的存在,又拜托鬼差找找他。比起自己这个有神格的代理土地神,只是个普通男高中生并且身体还不好的雾仁,在黄泉更加寸步难移。如此这般,回到人间的时候神明会议已经走了尾声。
再说斑,托奈奈生的福他顺利从鬼灯手下走脱,一边觉得地狱辅佐官这么好对付不对劲儿,一边又暗暗松了口气。依着奈奈生的提醒,他一路往东而去。在渡过一条奇奇怪怪的河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能是黄泉入口的存在。
这一处布满繁复的封印,他试探着出手,最后无奈的发现或许只有用出完全体的须佐能乎,才能将将打破。可他一路潜行过来,还有许多事情没弄清楚,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动作开来绝非上策。
思考过后,他决定暂时原路返回,或许可以从奈奈生和那位地狱辅佐官的对话中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到时再做决定不迟。
黄泉入口距离他过来的净土有些距离,等斑返回时恰好遇到从阎罗殿出来的奈奈生一行人,听到他们说起地狱大门。通过地狱大门的亡灵无法抵达人间,但也不可能凭空消失。想起先前巴卫的介绍,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念头。
不会是……去了那里吧?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当下决定冒险一试。
等到鬼差开了地狱大门,便第一个冲了进去。踏空失重感将他包围,入目尽是一片纯白,他能感觉到自己在不断下落,下落,仿佛没有尽头。突然他感觉自己好像穿过了一层薄膜状的存在,精神前所未有的疲惫起来。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耳边似乎有细碎的人声和沉闷的响声交替着响起,下一秒便陷入黑暗再无知觉。
流魂街某处,市丸银正跟在蓝染身后查看他们的劳动成果,更准确的说是蓝染的实验结果。
“果然是半成品吗?”棕发男人轻叹一声,嘴里吐出的字眼格外锋利,“尽是些不堪一击的废物。”
市丸银操着手笑眯眯:“本就不是优质的存在,再怎么进化也就那样,蓝染大人不要强虚所难啊。”
“你说得对,”蓝染推了推眼镜,颔首表示认同,“但虚圈的大虚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存在,为了将来,节约是有必要的。”
“您不是开发了新的试验场吗?”市丸银意有所指地提了一句,随即便换了话题:“这么久过去,不知道雪奈酱长大了没有?肯定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了吧?”边说边摇头,十分可惜的样子。
蓝染:“你很喜欢孩子吗,银?”
市丸银表情不变:“嘛,谁知道呢?”
蓝染无意追根究底,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话说回来,也是时候带雪奈到尸魂界走一遭了。”
“嗨咿~您高兴就好,蓝~染~大~人~”故意拖长了调子,语气懒洋洋的。
蓝染没说话,突然望着某处天空发起呆来。
“蓝染大人?”
男人回神,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
市丸银:???到底是哪里有趣了?
他顺着蓝染方才看的方向望去,天空一碧如洗,什么都没有。
“回去吧,找个时间去接雪奈。”
“嗨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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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大陆西北战场,历时三年,木叶早已将火土两国战场从火之国境内推进到土之国,雨、草、泷三国作为这两国间的缓冲地带,早已经在连续三年的战争中变得千疮百孔。如今木叶从三国借道开往土之国,国内情势终于变得平静许多。有幸从战争中活下来的人,终于能够喘口气。
与之相反的是,土之国边境的百姓本就因为军饷导致赋税变重,战火蔓延过来后更是彻底失去家园和土地,别说勒紧裤腰带度日,真是恨不能直接把一家老小都勒死算了,也好过在这乱世战战兢兢朝不保夕。
木叶和岩隐村的忍者在这长达三年的战斗中彻底打出了火气,原本是两国交战与个人无关。如今你杀了我的战友/亲人,我手握你爱人/同伴的性命,仇恨在鲜血和生命的浇灌下疯狂生长,两方忍者若是碰面,简直就是不死不休。
然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两国大名府传来消息——停战!火土两国已正式签订盟约,握手言和!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木叶忍者扎营的地方,一个男人捏着手里的短刀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只差一点,一点点,他就可以杀了那个偷袭妻子导致她重伤牺牲的岩忍。为什么这么巧,就在他即将大仇得报的时候宣布两国议和。高高大大的汉子被人差点把身体砍成两截都没皱眉头,此刻却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坐在一起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无声地安抚。
能怎么办呢?谁叫他们是忍者,是注定要背负着所有艰难前进的人。
奈良鹿久被三代火影派到西北战场坐镇,远远听到同伴们的话,一向理智冷静的他忍不住叹息。就算再怎么清楚土之国退出战场对火之国和木叶有利无弊,毕竟人非草木,仇恨无法随着相握的手一同被抛诸脑后。不只是木叶忍者,岩忍也是同样的心情。
这些活跃在战场上的忍者忍得眼珠子都红了,却也只能听命行事。他们是忍者,任务高于一切。而忍者是工具,是武器,唯独不被当做有感情的人。哪怕心里恨不能将面前的人撕碎,也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
消息传到两国战场前一日,土之国大名同意了雪奈割地赔款的要求,并正式在两国盟约上签字用印。从这一刻起,土之国东南十二城正式归属火之国,所有隶属于土之国的军队必须在三日内全数退出,官员则在火之国前来接管的人到达后进行交接方可退走。
除此之外,赔偿火之国战争赔款十万金。念在土之国国弱急需休养生息,可分五年上缴,每年两万两千金,多出的一层为利息。
土之国贵族阶层皆敢怒不敢言,没办法,谁叫他们的骨头并不像国内的山石那样硬气,在收到火之国的退兵要求后只坚持了不到一周就选择了妥协。
雪奈收到正式国书后,高兴地饮完了一盅清酒。两世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接触酒这种东西。以前看斑和泉奈对饮时的那个高兴劲儿,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也不过如此嘛。”她嘀咕着,再次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这殿下可就错了,重要的从来不是酒,而是饮酒时的心情。”苍耳为雪奈布上一筷子下酒的小菜,笑着说道,“便如殿下此刻,趁兴而饮,这酒便比平日更香醇些。”
“是吗?”雪奈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心情却很是不错。
尽管土之国的走向并不是她最理想的那种,但从签下和约的那一刻起,这个国家注定要在往后的岁月里长长久久地仰火之国的鼻息而活。
“五大国已去其一,接下来是谁呢?快了,快了……”
玉杯从她手中脱落,落在木地板上发出“咚”地一声轻响。雪奈枕着手臂侧卧在地板上,望着今晚格外圆满的月亮,喃喃自语着进入梦乡。
到今日,她和斑哥分开的岁月便有整整半个世纪了。
半个世纪,五十年,足以令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而她始终念念不忘,偏执成魔,到底是为了那个人还是那段逝去的幸福岁月?
这个问题,或许只有等他们再见那日方知答案。
“辛苦你了,殿下,今晚好好睡吧。”
苍耳悄声收走餐具,天南星从屋子里拿来锦裘给熟睡的雪奈披上,轻轻扶着她的头挪到软枕上。之后就安静地跪坐在她身边为她打扇,赶走偶尔撞过来的蚊虫。离开的苍耳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了回来,换了驱蚊虫的熏香过来摆在四角。
静谧的夜晚,只有不远处的荷塘传来阵阵蛙鸣。此处灯火摇曳,姐妹俩一人摇扇一人刺绣,不约而同地在这个夜晚选择了默默陪伴。
时值木叶五十年,年幼的“美智子”大名年已十七,正是鲜活美丽的时候,“雪奈殿下”却愈发垂垂老矣,身体每况愈下。大多时候都留在住处休养,火之国一应事务全部转交到年轻的大名手里,自己只做辅佐。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局面,先前怀有异心的贵族见无机可趁,不得不将小心思藏得更深,做出忠心耿耿的样子来。被披着马甲的雪奈好一顿夸后,毫不犹豫地丢到新国土上去开荒搞建设。
临行前她叮嘱了又叮嘱,新城民心未定秩序混乱,须得好生归拢民心重建秩序,千万不可操之过急好心办了坏事,否则必定重罚。警告过后又暗戳戳的画大饼,若是做得好就调回来,把他们一族封到火之国最富庶的地方去做城主。
打一棒子再给颗红枣的策略用的那叫一个熟练,政治老油条都抵挡不住诱惑,恨不能当场立个军令状绝不负大名所托。
在他们眼中土之国本就是穷乡僻壤,又被战争犁地一样犁了好几遍,就算有油水那也少之又少。不如好好做事,辛苦几年后全族一起享福。
不管怎么说火之国才是他们的故国,全家老小、世代积累的财富人脉都在这儿,关键事情上绝不会掉链子偏向土之国。利字当头,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这一点上雪奈很放心。
接下来……
“我听说,沙漠中出产的蜜瓜比起别处格外甜美?”她突然问道。
苍耳第一个应答:“是呢,殿下,那滋味可比蜂蜜还要甜美呢。”
雪奈打趣她:“可见你是馋得狠了,今年便让你吃个饱。”
苍耳装模作样地行了个大礼:“多谢殿下~”逗笑了一屋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