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国境内沙漠广步植被稀少,百姓常年受风沙困扰苦不堪言,地理环境在五大国中最为恶劣。因为各种粮食和经济产物较少大多依靠进出口贸易,而成为五大国中对火之国依赖性最强的国家。
在二战爆发前,两国之间的同盟关系不说蜜里调油牢不可破,但也相当不错。可惜,经过两次大战的摧残,再好的关系也难免产生裂痕。
在土之国第一个退出战场后,风之国国内要求息战的呼声越来越高。上至大名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早已受够了缺衣少食的日子。而且随着岩隐村的退出,木叶方作战压力骤减,反倒是目前还留在战场上的风雷水三国,可以明显感觉到己方逐渐被压制的局势变化。尤其是被雪奈要求重点招呼的风之国,步步退后,彻底溃败就在眼前。
战前三代风影的失踪已经给砂隐村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随着战争久久无法取胜,这份影响带来的裂痕越来越深,渐渐无法掩饰。战争,不止是台绞肉机,更是一只吞金兽,不管你有多少财政储备都不够烧的,何况本就不富裕的风之国。雪上加霜的后果,就是民怨四起,内忧外患。
思考过后,风之国大名决定与火之国握手言和。不就是国土嘛,反正是不好开发的沙漠地带,要就给你好了。有土之国顶在前面,也不算太丢人。
人嘛,只要能想得开,什么都不是问题。这样安慰自己的风之国大名,下令大臣起草了一份言辞格外婉转动听几斤肉麻的国书递交到火之国大名府。
雪奈收到后直接给看笑了:“……从前竟不知他是这样的人,风之国的砂子虽然粗糙,人却细腻的很。”
苍耳笑着递过来一杯清茶:“殿下从前不就知道了吗,人都是擅长说谎的存在,只看到没到那个地步罢了。”
那边厢天南星正端着午膳进来,雪奈便笑着同她打趣:“南星,快听听你妹妹这话,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长进我们竟不知道。”
“是呢,她竟藏得这般好。”
“殿下,姐姐~”苍耳不依了,恨不能学着小女孩跺跺脚耍点小性子不理两人。只她年纪大了拉不下脸做出那样小儿女的情态,只能恨恨的叫喊一声不说话了。
“咳咳,刚刚那话谁说的,苍耳从来就是个聪明孩子。”
雪奈比苍耳年长十七八岁,若是从前那般的白发夫人形象说出这话倒也合适,如今顶着十七岁少女的模样叫一个五十出头的妇人孩子便很有些违和。不过殿内三人朝夕相伴三十多年,谁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殿下先吃点东西吧,公务总是忙不完的。”
主仆三人说笑完毕,天南星过来侍奉雪奈吃饭。见她不知不觉又举着筷子开始出神,只好跪坐在她身边为她布菜,督促她好好吃饭。
“如今您身子大好,更该好好对待才是。”
自从那年蓝染将崩于融入雪奈的魂体,她的身体便彻底好转起来。这个世界医疗技术并不算发达,雪奈重新从12岁长到17岁,愣是连一次头疼脑热都没有出现过。对比前几十年,差别不要太大。
或许是身体好了,她竟变得任性起来。熬夜处理公文、不按时用膳、偶尔还会饮酒醉倒,统统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若不是有苍耳和天南星细心照顾,想来即使有崩玉也难免染上病痛。
望着姐妹俩脸上渐渐爬上来的皱纹,雪奈突然有些失了胃口。人呐,无论感情多深相处多久,最终总难免一别。只希望那一日,来得晚点儿,再晚点儿。
“今日的膳食不和您的胃口吗,殿下?”
“……不,我只是想到该怎么起草与风之国的盟约。既然答应了苍耳让她吃蜜瓜吃到饱,可不能失信呢。”说完放下筷子,重新坐回书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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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两国本世代盟约,堪比手足。孰料一朝势变,手足相残兵刃相向,吾甚为心痛……以东北泉泽绿洲相赠再立盟约,重结兄弟之好,善矣。”当着村子高层的面,四代风影罗砂将这份来自火之国的国书逐字逐句念了出来,闻着无不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等他话音落下,会议桌右手第一人狠狠锤了下桌子,道:“火之国,欺人太甚!”
罗砂叹息一声:“大名大人,已经同意了。”
“泉泽绿洲是风之国境内面积最大的一处绿洲,盛产鲜花和各色瓜果,一向是纳税大户。若是将这一处赠与火之国,再加上数额不菲的战争赔款,处境只怕比土之国更差。”千代婆婆垂着头,仿佛在自言自语,但谁也不敢真的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这次过后,大名只怕会大幅度削减对砂隐村的资助,如果找不到出路,村子……”
罗砂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忧心忡忡,不知砂隐村的未来到底在何方的模样。作为临危受命上任的四代风影,罗砂无论实力智商都在线。砂隐村目前的困境并非不可想象,更非不可解决。
“与火之国结盟的事势在必行,非我等可以改变。但砂隐村的生路,并非没有。”
所有的视线都投了过来,罗砂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不妨参考木叶,他们也曾遇到这个难题。”
“你是说……开放砂隐,招商引资?”
当初木叶遭遇雪奈大幅度消减经费,正是用了这一招化被动为主动。当然了,谁都不会想到雪奈的目的就是逼着木叶打开大门好方便她安插人手。
开口的忍者思考片刻,又自我否定的回答道:“不行不行,砂隐和木叶的环境相去甚远,少有人愿意来这里定居做生意,这一招行不通的。”
罗砂:“砂隐村的环境确实不如木叶,但我们也有自己的东西。”
众人哂笑:“什么东西?沙子吗?”
罗砂:“没错,就是沙子。”
“别开玩笑了,现在不是说笑话的时候。”
罗砂:“我并没有说笑话,沙子里本身就有宝藏。”
千代婆婆不知想到什么,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砂金?”
“就是砂金。”
千代和罗砂的声音几乎同时在会议室中响起,为所有人解开谜题。
“三代大人最善磁遁,我虽不才倒也略懂一些,用来收集砂金已是绰绰有余。”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任谁也不会真以为他只是略懂而已。
“……好,这样就好。还有一件事,关于尾兽……”
千代和弟弟海老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松了些。若能收集到足够的砂金,砂隐村便可以蛰伏起来发展壮大,以图将来。但是,金钱固然重要,实力更是重中之重。
散会后,高层们从会议室出来时面容都变得柔和许多,不似先前那般紧绷。人就是这样,看得到未来和方向的时候,心才会安定下来。
“阿娜达。”罗砂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去,加流罗正踱着步子慢慢走过来。
“怎么一个人上这儿来了?”他柔声问道,想起方才会议上千代长老的提议,偷偷看了一眼妻子还未隆起的肚子,突然心生几分内疚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加流罗对他的异样毫无察觉,笑道:“来接你回家啊。”
“……”罗砂一时无言,扶着她的肩膀转身往家里走去,“回家吧,手鞠和勘九郎还等着你呢。”
“嗨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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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隐村的打算雪奈暂时并不知晓,她正忙着战后安抚工作。土、风两国先后退出战场后,专注应对雷之国和水之国的木叶优势越来越明显,即便再怎么不甘心雷水两国也难以为继,坚持不到两个月便相继退出这场战争。至此,历时四年的第三次忍界大战,终于走到尾声。
为了早一些前往尸魂界寻人,雪奈快刀斩乱麻地签订了与雷之国和水之国的盟约。相比主动认输的土、风两国,他们的待遇看似优厚实则后患无穷。雪奈不止搞出了后世的差别关税,下令收紧对两国的贸易政策。且从今往后,所有隶属水之国的船只不再享有免费进港待遇。
这项自雪奈以水之国姬君身份嫁到火之国后便开始施行的政策,被她亲自出手废除。简直是明晃晃的告诉全世界,水之国再也不会因为雪奈殿下的存在而被火之国另眼相待,它没什么特殊了,想对它做什么的不用再顾忌火之国这个姻亲。
各项政策都安排下去,新得到的领土也派遣合适的人前去接管,雪奈宣布全国免赋税三年,以休养生息恢复民生。在老百姓们的欢呼雀跃中,她给自己举办了葬礼。从此世上只有大名武田美智子,再没有中宫近江雪奈。
讣告传出后,泪如雨下者有,幸灾乐祸者亦不少。
“自己给自己办葬礼,我这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年轻的雪奈跪坐在灵堂前,一边烧纸一边忍不住乐。
“殿下,您收敛点。”苍耳和天南星作为“雪奈殿下”的近侍,悲痛欲绝了一整天,这会儿眼睛还是红肿的。见自家主子在那里偷乐,真想翻个白眼给她瞧瞧。
“好好好,我不笑了。”雪奈妥协,没几秒又噗呲一声笑出来:“你们说,光希和纱织认出我来了没有?”
今日灵堂上,哭得最狠的便是这人。后来她以美智子的身份召二人过去安抚慰问,他们嘴上说着好好好,悲痛却不减半分。
“殿下,真的要一直瞒着坂上大人和北条大人吗?”
雪奈丢了一沓纸进火盆,火焰腾空而起映照着她的脸,明明灭灭看不清楚:“不告诉他们未尝不是件好事。”
“若他们猜到了呢?”
“猜到便猜到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分别迟早会来。不是今日,也是明日。”
如此看淡生死离别的雪奈,当晚却因为一个梦泪流满面。
“雪奈~”
“斑……哥哥?”
“是我。我要走了,来看看你。”
雪奈抓紧他的袖子,哀求:“走?你要去哪儿?带上我,好不好?”
梦中的斑轻轻摇摇头:“不是现在。别担心,傻丫头。等到你我真正团员那一日,我回来接你的。”
“……真的?”
男人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哄着:“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那,可不可以早一点来?我、我想你了,还有泉奈哥哥,还有……”还有那个,被她狠心放弃的孩子。
“抱歉,让你这么辛苦……”
醒来时,雪奈眼角还挂着泪珠,心头剧痛,怅然若失。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斑哥了,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它到底预示着什么?
四十年过去,如果说当初的雪奈还曾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宇智波斑没有死。四十年后的今天,她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奢望。所以也无论如何想不到,就在这一天,她和宇智波斑,真正天人两隔,成为了不同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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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快要结束的时候,蓝染再次来到这个世界,准备带雪奈前往尸魂界。雪奈原本的打算是将政务托付给以坂上光希为首的几位大臣,自己则以为“雪奈殿下”守灵祈福为由,闭门谢客十二个月。如今忍界刚刚承平,各国都忙着休养生息无力出来兴风作浪。即便雪奈暂时不在,也无需担忧火之国的安危。
“我这里有一个相当有趣的小东西,你愿意试试吗?”蓝染没说雪奈的安排好或不好,只是静静地掏出一粒白珍珠,给她另一个选择。
雪奈接过来对着日光细细打量,问道:“这是什么?”
“义魂丸,一个可以暂时代替你露面的存在。”
经过蓝染的解释,雪奈明了:“就是往我的身体里注入另一个灵魂,对吧?”
蓝染点头:“能进入尸魂界的只有灵体,但你还是活人,灵魂离体太久或者身体被销毁,就会真的死亡。”
雪奈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谢谢您,还是不了。”一想到其他人顶着她的壳子来来去去,就觉得瘆得慌。“有苍耳她们和一郎在,我的身体不会有事的。”
蓝染有些讶异:“你很信任他们?”
“……换一种说法,我很信任写轮眼的能力。”
融合了崩玉后,她的万花筒隐隐有了再度进化的趋势。然而即使是没有进化的万花筒,当今世界也只她这一双罢了。想要突破织田一郎的保护圈,避开苍耳和天南星伤害到她,除非先解开她下的暗示,目前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蓝染并不强求,待雪奈交代好一切,二人一起离开。朱雀城的夜景很美,即使是晚上也人来人往热闹得紧。
“这个王,你做的很好。”几次前来都能明显看出火之国的不同,发展之快令蓝染也忍不住赞叹几声。
“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
这个世界非常奇妙,四十年前还是一副纯粹封建社会的模样,四十年后制度没变,科技却突飞猛进迅速发展,居然连电都有了。
雪奈发誓,在这方面她没煽过任何蝴蝶翅膀。顶多就是多鼓励多资助创造优越的科学环境,其他全是本土人才自己搞出来的。她一个医药学生,虽然物理化学学得还行,但远远不到可以发明这些的地步。
或许是太久没有这么自由自在的走走看看,雪奈一时忘形,等到反应过来看到一脸包容的蓝染,脸颊红了个通透。男人不以为意,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打开穿界门。
“准备好了吗,雪奈?”出口处,蓝染绅士的请雪奈先行。
“欢迎来到亡灵的栖息地——尸魂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