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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肖宁拨腿就向门口冲,可这二呆子却光顾跑忘了看门,扑通就撞上门上,人倒是没事,险些把屋门给撞折。
阿娇和赵燕楚被肖宁在门口闹出来的响动齐齐吓一大跳,纷纷张大眼冲着抱脑袋连叫都不敢叫的肖宁看去。
而肖宁,在看到自己闹出这样大的笑话后,头也不敢回,赶快抚着被撞歪的刀把便没命的向外跑。他乃至觉的自己已然跑的非常远了,可还是可以听到从之后传过的专属于女人的娇笑音。
他堂堂羽林军大统领,什么阵仗没见过,想不到今日却像毛小子一般在女人跟前丢人。
只是,想到娘娘那一张倾世绝嫣的脸,他也觉的自己这次丢人算是值了。
但同时,心却在这时沉下。娘娘面上的肿胀,一瞧就是被人掌了耳刮子,这事要是给殿下知道,只怕第一个要倒霉的便是他。
看着肖宁落荒奔逃身影,阿娇笑的实在都快把泪挤出来,赵燕楚要好一些,可一样也觉的肚子笑的有一些发痛,斜靠在一个长凳上,指挥着阿娇赶紧来给她搓肚子。
也亏得有肖宁闹得这一出乌龙,等赵燕楚和阿娇纷纷反应过时,再想起在御花苑中经历的所有,好像恍如昨世。
阿娇是个心中埋不住话的人,目前见到换班房中也没外人,径直拉了赵燕楚的衣袖就追问:“主儿,你面上的伤,可皇贵妃命人打的?”
参加观花盛会的人基本上全都是朝中命妇,虽然各个身份不一样,可再不一般也不可能超过赵燕楚的齐王妃身份。
而能在这般的场合下打赵燕楚,阿娇想到的惟一的一人,便是殷氏。
赵燕楚端起海碗,喝了口方才阿娇沏好的白水,觉的嗓门眼舒适了些后,才慢腾腾的回她:“可算是不傻了,知道这打我的人是谁了?如今,还敢去找那人算账么?”
听赵燕楚这答复阿娇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可这妞心眼实,又最是个护短的,眼见到赵燕楚细嫩的面皮上被印着五个粗红的手掌印,接近脖子的位置更像是被人抓伤了。此刻,即使是知道打赵燕楚的人是殷氏,小妮子的倔劲上来,梗着脖颈就脆生生的答复:“即使是皇贵妃打人,婢女也敢冲上去告诉她理,我们家主子到底犯了何错,她竟然下这样重手!”
赵燕楚倒是想不到阿娇是个这么有胆气的,当场被这小妮子惊着的同时赶快伸手捂住她的嘴。
“傻子,你忘了在谁地盘?即使这儿是肖宁给咱寻来的,可难免隔墙有耳,要是这一些话被人传到殷氏的耳中,你还想不想活了?”
被赵燕楚教训,阿娇有一些委曲:“婢女,……婢女是心痛主子,主子的皮肉本来便细嫩,给她这连打带抓的,该是有多痛。这事要是传到济阳去,指不定公爷和小公爷该是有多心痛呢。”
说着,阿娇就摸出小手帕,嘤嘤嘤的便要哭出声。
赵燕楚最害怕阿娇来这招,赶快开口哄:“我是一不留神,这才让殷氏给了这一耳光,你常年侍候在我身旁,莫非会觉的你们家主子我会是那种任打任骂的窝囊废么?”
阿娇的视线瞄到赵燕楚身上,明明写着‘你先前就是个窝囊废’。面对阿娇这么直白的视线,赵燕楚立即被噎住,跟此同时,虎躯猛震,“英雄不问出处,好汉不提当初。”
听到赵燕楚这样说,阿娇可算是信了她一些,小手帕给她捏在手心里忐忑的绞了绞,问:“主儿是怎么应对皇贵妃的?”
想到殷氏那一张刻薄阴沉的脸,赵燕楚的眼便咪了咪:“你可还记的云巅和我们提起的阿莞姑娘?”
阿娇自然记的了,阿莞,清贵书香门庭之家的嫡女,她家殿下的初恋情人。
当初主子初次听见这名,还偷偷不高兴了多日,阿娇可以看的出来,主子这是吃味了,可主子不提,她也不敢说,只是在之后偷偷地把这名记下。
“主儿是向殷氏提起了阿莞姑娘?”赵燕楚阴沉一笑,说:“心里有鬼者最害怕面对的便是曾经做过的坏事,可像殷氏那种坏事做绝的女人,我觉得她也不怕什么报应。可,只需是人便会有软肋,而她的软肋,便是贪心。”
阿娇懵懂的看着讲出这通话的赵燕楚,虽不大明白,可却听的认真。赵燕楚耐性的给阿娇解释:“殷氏虽贵为皇贵妃,可她却没子嗣,数年以后,待至尊驾崩,等待她的惟有青灯古佛,你觉的殷氏会是甘心接受这种命运的女人么?”
“她自不会,她养了独孤渐在膝下,将自己将来的全部荣华显贵都压制在了独孤渐身上,可以这样说,独孤渐承载着她的未来,是她的期盼,她的曙光,跟此同时,也会成为她的痛处,她最大的突破口。”“四年前,她为和婉,不惜将盗窃的罪名栽赃嫁祸给阿莞,叫一个无辜的女人平白的死去。若这名女人身份普通也就算了,可她独独又是独孤深的心上人。要是这事被独孤深知道了,你觉的独孤深会饶她么?”
阿娇明白了些:“主儿是说,殿下会寻钟粹宫的麻烦?”“不!独孤深他非常聪明,他明白的知道,皇贵妃的身份特别,即使他贵为亲王也不可以撬动她一分,再加之殷氏可是他名义上的母上,如独孤深寻上殷氏算账,那就是对长辈不敬不孝,这事若被言官抓住,朝廷上参他一本,独孤深也会很难承担这般的罪名。因此,独孤深不会寻钟粹宫的麻烦,他会想出让殷氏更疼更难受的法子来报此仇,譬如说,径直攻击殷氏最看重的皇长子独孤渐。”
阿娇的眼都亮了:“主儿你方才讲过,皇贵妃的痛处便在晋王身上,殿下寻晋王的麻烦,岂非寻皇贵妃的麻烦。殿下真是太聪明了。”看阿娇露出崇拜的神情,赵燕楚懒的搭理这小妮子,继续说:“但凡是在宫中混迹过的人,那一个不是人精?殷氏可以稳坐皇贵妃之位这样多年,她要是没脑子、没手腕,谁会信?因此,当我提出要殷氏在和婉和独孤渐之中作出选择时,这女人,全不犹疑的便选择了独孤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