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云立即心领神会,赶快回话道,“郡公爷要是有什么差遣,微臣刀山火海,也定会前往。”和寿云轻轻一笑,伸手拍了一下鄂云的肩头,说:“本郡公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本郡公要你将这多年来为殷氏所做的事都写下来,便可。”
三天后。
独孤深一行人已然到达了淮阳周边。
淮阳毗邻丹阳,这次丹阳大灾,一时之中淮阳境内涌进了无数流民。好在淮阳州府还算是个仁善的人,眼盯着大批流民无处安置且形状凄苦,也没有似其它官员那样将流民们哄撵至城外。而是派出了大批人力安置流民,遗憾的是,纵使淮阳州府已然拿出精力来应付这场忽的而至的灾情。
但到底淮阳近点年来也并不算富,州府中的食量不出半个月便被发放空,眼盯着流民还在源源不停的涌来,淮阳已然极难支持目前严峻的状况。
独独在此时,流民中有不少暴民还起头闹了事,先是结伙抢了几个商户粮店,到后来乃至还敢闯入殷实平头百姓之家为非作歹。
这事一传到淮阳州府的耳中便被引起了重视。
要知道,人被逼急了啥事都做的出来,虽然大家都非常怜悯这一些背井离乡的流民,乐意伸出友善之手帮助。可,不难保证这一些人其中不出现一些歪瓜裂枣。
每一回地方遭灾,总会有一些作恶的人踌躇无辜平头百姓一块闹事,严重时更会发生一些大大小小的乱事,不的不逼的朝堂派兵来镇压才可以把这一些消停。
目前,眼盯着又有心怀不轨的人妄图借这才灾情想要闹事,淮阳州府当然早早便吸取了前车之鉴,大力派出官差抓捕那一些闹事的人。
可奈何那一些贼子也非常狡诈,如流氓一般四处流窜。
淮阳州府日日殚精竭虑、忧心重重,便这样子不出数天时间,便病倒了。
眼看淮阳将要群龙无首,恰在此时,独孤深一行人却是赶到。
独孤深等人被安置在淮阳的驿馆之间,接见了拖着病躯前来迎接的淮阳州府胡正。
对胡正此人,独孤深已然在来的路上把他的义举打探的清清楚楚,因此,看到胡正面颜憔悴的跪地下请安,便忙示意云巅将其抚起。往日总是冷厉的视线此时也带了三分温和。
胡正想不到救灾御差会这样快就来了,并且此次的救灾御差还是当朝皇三子晋王。当场便激动不已,连连叩谢皇恩。
独孤深对胡正的印象非常不错,因此也不想拿出自己殿下的地位身份来克制他,而是尽可能和颜悦色,说:“孤王听闻淮阳收留了大批的流民,不知目前这一些流民被安置在了何处?地方州府可能应付?”
胡正虽然是个文臣,可多少也了解一些京中的情势,知道这当朝的皇三子乃是真正的行伍出身,虽然常年带兵打仗,可这多年来在朝廷上的表现却也是不俗。
因此,面对独孤深的提问,他也不敢含糊,尽力叫自己表达的浅显易懂又详细准确。
“回殿下的话,自丹阳遭灾以后,淮阳就涌现了大批流民,起先每天大概以千人为计,可慢慢随着灾情的严重,城中一日之中涌进上万人的流民也是有的。”“我淮阳近点年来虽然无甚大灾害,可因为淮阳的土地贫瘠,平头百姓们也仅是可以简单的糊口,州府之间的存粮并非非常多,随着流民的日渐增加,如今州府内的粮草已然被搬空。流民被微臣安置在城北,那儿设粥棚,也向部分流民发放了床褥。”“只是目前,这一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殿下才来,可能还不知,如今已然有小股的暴民在淮阳境内流窜犯案,已有不少商户和平头百姓受难遭殃,最头痛的是这一些天还有大批流民涌入城中,城中已然饱和,无力安置他们,微臣又不忍把他们驱逐至城外,任凭自生自灭。”
讲到这儿,胡正带病气的面上就露出不忍,跪地下便向独孤深叩头道,“殿下是奉旨前来的救灾御差,还请殿下可怜这一些失去家园、亲人的流民们,给予他们温饱,叫他们有一席栖身立命之所。”
盯着跪地不起的淮阳州府胡正,独孤深面色严峻,缄默陷进神思。云巅走上来再度搀抚起胡正,宽声宽慰与他,“胡大人请安心,我们家殿下既然是救灾御差,便不会眼巴巴的盯着流民们再流离受苦。此次我等出京,已然带来了大量的食量谷物,定可以让淮阳和丹阳的流民们得到温饱。”
听见云巅这样说,胡正几近是立刻喜极而泣。
果真,他听见的传言真是丝毫不假,非常多人全都说,这皇三子是个疆场杀伐的人,不见得有三分仁慈之心。可是他也听见一些从京师传过的小道消息,说皇三子独孤深虽是个面冷的,可心地的确不错。
今天看他身旁跟随即人全都是这么彬彬有礼,可见这次淮阳和丹阳都要有救了。
独孤深此时缄默着,恰是在思索着胡正方才的话。
正如胡正所讲,城中涌进大批流民并非最头痛的,真正头痛的是有人竟然又乘着大灾想要闹事。
往年地方受灾,总是有一些心怀不良的人踌躇无辜平头百姓与地方衙门正面冲突对抗,有几回乃至连朝堂都惊动了,径直派兵镇压。
事后才知道,真正该死的人也便那样几个,而大量受害者却仍旧是什么全都不知道的无辜平头百姓。目前,这般的苗头又有在淮阳出现,不难想象,此时连淮阳都乱了,百里以外的丹阳又该是怎样的一副乱象。
想到这儿,独孤深就按捺不住伸手按了下蹦蹦跳的脑门,径直开口问胡正,“那一些带头闹事的人,你可抓住了些?”胡正一听晋王直接开口问这事,也不敢怠慢,立刻回复道,“微臣是抓到了几名,这一些人其中不少都是些无所事事的流氓,他们家乡遭灾,现在背井离乡,骨子中的劣性就又冒出,乃至还存了想借这次灾情发笔横财的纯真念头,这才敢动手去争商户,去伤害无辜平头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