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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深皱着眉,问,“那一些人押解在何处?”

“微臣把他们关在牢中,殿下可要亲自审问?”

“不用,要是方便,还请胡大人把这一些人交与孤王,孤王自有法子来处置。”

胡正虽然是淮阳的一州之府,可跟独孤深的地位身份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目前独孤深亲自开口要人,他自不敢阻拦,立即开口应下。

独孤深扫了一眼胡正布满疲惫的脸,口气柔了三分,说:“现在,孤王既然已然来了,便会替淮阳和丹阳作主,大人身子有恙,当好好疗养才是,接下来的事,大人纵使交与孤王来做。”

胡正听得出独孤深关切他的意思,难言激动的险些淌下泪来,赶快开口说:“微臣不敢言苦,殿下奉旨救灾劳苦功高,殿下要是有什么须要微臣,纵使可向微臣开口,鞍前马后,微臣定会全力以赴。”

听见胡正的答复,独孤深还算满意的点了下头,又对他讲了两句关切的话后,便让云巅把他送出去。

胡正前脚才离开,赵燕楚后脚便从房中的屏风后走出。

现在出京在外,比不上在京师王府中的逍遥日子,赵燕楚也不会再花时间来妆扮自己。但见她穿一身高等长裙,漆黑的秀发披散下来,发间扎着桃红的缎带。精美的眉目不染分毫青黛,胜雪般的皮肤也不抹丝毫胭脂,便这样子素面朝天,却没有想到,这般显的更加灵气逼人。

看到赵燕楚走出来,独孤深盯着她华美的面颜晃了下神,快步迎向前,将她半拥在怀里,口气一扫先才的清寒,尽是温软平和,“你不是说坐舆车都快坐吐了么?为何不在房里好好歇息?”

赵燕楚并不隐瞒独孤深,径直开口说,“咱才一进淮阳,我就看到街面上虽有影子,可大多数人全都是一副脸黄肌瘦的样子,不是说惟有丹阳遭了灾么?为何连毗邻的淮阳都是这样子一副萧索的景色?”

独孤深抚着赵燕楚坐下,把方才从胡正那儿得到的消息跟她说。

赵燕楚听的专心,最终讲出自己的看法,“这个胡知府虽然是个难的的好官,可也不难看出他有三分妇女之仁在里边。”

独孤深轻轻含笑盯着赵燕楚,侧睛凝看着她,那神情明明写着要听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赵燕楚也不客气,说,“丹阳与淮阳相邻,守望相助确实是该,可我们在帮忙时,也要学会量力而行。淮阳本来便贫瘠,即使是把整个州府的谷仓都打开,至多也只可以养活一两万的流民,可胡正也

没有考虑这样多,只觉的平头百姓受苦,心情沉疼,一味开门让受灾平头百姓进来。可却不知,要是受灾平头百姓进了城没有果腹之物,他们应该怎么办?”

“淮阳本安静祥和,淮阳的平头百姓也还算安居乐业,他们惹谁了,忽的之中城中出现了这样多流民,有一些流民乃至心怀不良,冲到家里就又抢又夺的,连性命都遭到了要挟,他们莫非就不无辜么?”“因此我说,胡正此人有一些妇女之仁,办事拖泥带水。我可以理解他要救人的决心,可他如今流民没有安置好也就算了,连淮阳的治安也出问题。幸亏他在淮阳还算有威望,淮阳的平头百姓也没和他闹上,可长此以往,不难保证淮阳平头百姓会心生不满,生出要把流民撵出淮阳的念头。”

盯着将事判断的头头是道的赵燕楚,独孤深眼睛含笑的盯着她,同时牵她手,也顾惜的越发收紧。

真不愧是他的女人,看待实物竟然这么透彻,讲的每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中。

不错,他虽然看中胡正的为人,可却并不苟同他现在的做法。

淮阳目前的治安已然存在隐患,这才是最须要处理的问题。否则,等丹阳的灾情还没有治理好,淮阳就先乱起来,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独孤深望向历来便极有念头才赵燕楚,问,“那以你之意,目前,该怎样做?”

赵燕楚一瞧独孤深就是在考自己,这货,分明腹中便藏着无数的好念头却闷着不愿说,独独要等她开口讲话。

这闷搔的个性,真是越发厉害。

赵燕楚娇嗔的白了他眼,道,“很简单,俩步骤。”

“第一,淮阳州府中的官差已然非常熟悉城内流民问题,将他们全部拧成一缕绳,全力去往城北负责安置流民。第二,至于那一些流窜作恶的暴民,交与咱来处置。”赵燕楚伸出纤瘦的胳膊依赖的搭在独孤深的肩头上,娇媚的依偎在他的怀里,道,“我早就听说你在沙场上是何等的厉害,可还从没有见过你领兵打仗的样子,你在离京时不是带不少军士嘛,正好带他们去抓暴民,也好叫你在我和前展示展示你的手腕。”

独孤深宠溺的捏了下她的脸,轻柔的口气中尽是纵容,“孤王堂堂一朝亲王,怎么在你嘴中却成为了须要展示自己能耐的杂耍艺人了?”

“怎吗?你不乐意?”赵燕楚立即坐直了身体,撅着嘴瞠向独孤深。

那娇媚的样子,实在叫人稀罕到了心中,又怎可可以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独孤深真是恨不得把她捧在心尖上,赶快便对她说,“乐意,你让孤王干什么孤王都乐意去做。”

“只是,这次出来我们带的人并非非常多,要是叫部分军士去抓暴民,驿馆的防守可便松懈了不少。”

赵燕楚才不会上了他的当,伸手就拍了他心口一下,嗔怪着。

“你不要想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外表上我们带的人不多,可实际王府中的人手也被你带来了吧。你安心,我们如今地处淮阳驿馆,即使是有人想要闹事也要掂量下,不敢贸然来打我们的主意儿。”

与其说担忧心怀不良的暴民,独孤深更担忧的是赵燕楚的安危。

因此,他才不乐意随意调走京畿大营的兵士,只是目前淮阳情势不算太好,要是任凭事发展下去,会造成更**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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