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他必需乘着机会,寻个稳妥时间约她见一面。

眼见到独孤深存心秀恩爱,独孤渐也不乐意多看,与他寒暄两句后,告辞离开。

盯着独孤渐越走越远,赵燕楚又觉的胸口传过一阵锥心疼,她唔咽一声抱紧了身旁的独孤深。

独孤深看她脸蛋煞白,眉拧:“怎么啦?别告诉孤王,你这在难过皇兄的离开?”

这哪儿是她难过,明明就是赵楚楚难过好不好。

赵燕楚不知应该怎么跟独孤深解释,只可以扬起白脸,撒娇求他:“殿下,嫔妾胸口痛,你带嫔妾回屋休息好不好?”

看她好像真很难受,独孤深也不计较,才想抚她走,却又听:“我要殿下抱我走,走不动了。”

独孤深讶异的望向她。

赵燕楚才不管他的诧异,攀着他的脖子,撒娇:“殿下抱嘛!”

独孤深骨头都化了,看她好像真的很难受,硬着头皮,打横抱怀里,快步冲着行宫里居所走去。

……

独孤深在行宫里居住的别院叫碧桐书院。

虽然是别院,占地却不小,里边还有一个芙蓉池。

正在春季,小荷才露一角,倒是非常僻静。

阿娇早带人先来碧桐书院收拾,过了片刻,看到自家主儿被殿下从外边抱回,一惊,一喜,看到赵燕楚面显颓白之时,又一吓。

“主儿怎么啦?可是伤口没好,又痛?”

独孤深将赵燕楚放到床铺上,转头就叫云巅速请御医。

赵燕楚虽说胸口痛疼,可也知这痛疼缘由是什么,见阿娇因她身子掉泪,又看独孤深要宣御医,怕他们会惊动人,忙出手抓住独孤深胳膊,阻挡。

“我没事,略微歇一会就好了。”

说着,叫一声阿娇:“给我倒温开水。”

阿娇抹了泪就为赵燕楚拿来温开水,想要服侍她喝下,独孤深却在此时出手接过。

跟着,就看到他动作稍显笨拙的把赵燕楚抚起,任凭她靠自己肩膀。

阿娇看到这一幕,又心痛又开心,交待一声后,便走出寝房。

主儿重伤才愈,身子还是孱弱,再加之今日颠簸,只怕食欲也不好。

她还是赶快去小灶房中瞧瞧有什么时令果蔬,做些清淡饭食给主儿用。

赵燕楚喝几口温开水后才觉的活过来,真想不到原主竟然会对独孤渐留恋这么剧烈。

赵楚楚有多爱独孤渐。

也也可以看出,独孤渐这男人有多渣。

不可以,她要为赵楚楚讨个公道。

“想什么?”独孤深拿出手帕为赵燕楚擦着嘴唇。

听见独孤深声音,赵燕楚才想起这男人还没有离开。

她一笑,视线媚媚望向他:“殿下可还满意?”

“满意什么?”

“方才在独孤渐跟前的表现啊。”

赵燕楚顽皮对他一眨眼:“我那声郎君叫的还顺溜吧?”

方才还一副快死的样子,如今就又立即恢复往昔,这女人生命力真顽强。

可不知为何,现在看着说说笑笑的她,他却觉的分外开心,觉得还是龇牙咧嘴的模样适合这女人,先前那一副快要死的样子,着实是叫人不爱看。

独孤深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口气中带宠溺:“是呀,孤王非常满意,以后还要请爱妃继续努力。”

赵燕楚觉的鼻子全都快给他捏掉了,赶快推开他手,拧眉,“要我努力你还捏我,独孤深,鼻子全都快给你捏掉了。”

“真掉了?孤王看看。”

说着,他还向她跟前凑。

赵燕楚才没心和他闹,赶快滚到床头,说:“谁叫你看了,走开。”

独孤深笑意扬起,更觉的这小狐狸调皮可爱,一时,连声音都轻软了。

“说正事,今天天晚,你可以不必去拜见父上,可到明天,就要随我一块去见父上了。并且明日要举行祭祀仪式。到时你跟我背后,不要出岔子。”

盯着独孤深认真嘱咐的样子,赵燕楚也受他感染,整个人全都肃穆起来。

“我全部东西都是阿娇收拾的,也不知穿什么衣裳适合祭祀,要不就穿王妃朝服?”

“大周民风开放,女人可如男子一般上阵杀敌,春猎虽然是皇室行猎,可到底为娱乐,你不用这么拘束。明天你的衣裳我已然叫云巅为你备好,到时你如果有兴趣,也能命人帮你牵马,出去遛几圈。”

原本还为明天的祭祀担忧,想不到这货早就把事备好了。

赵燕楚立即眉开眼笑,冲着独孤深的心口就给了拳:“行呀你,早备好了也不和我说,真没看出来,你也有贴心的一面。”

赵燕楚这小拳拳,独孤深压根不会看在眼中,看她笑的样子也想跟她一块笑,可突的想到什么,表情又冷下来。

“孤王这是防你作出丢脸的事情,才替你办好。记住,明天你乖乖的,不许惹祸。”

看这货又拉下脸,赵燕楚就无趣瘪嘴,没劲,这货太毒舌,方才白夸他了。

当夜。

甘泉行宫灯火通明。

此次皇室行猎,大膺帝带了不少人,光妃子就带出八位。

因此即使是到夜间,行宫上下也是通亮,宫人衣袂翩跹,可与银河争辉。

作为定安公府最娇贵的县主,和婉当然也参加春猎。

只因这次春猎,皇贵妃并没同行,因此和婉县主就不可以像往常一样住在皇贵妃寝宫,只可以似其它女眷一样,分到行宫偏南的独院中。

实际上有这般一个院叫她一个人住,算是非常不错了。

行宫殿阁有限,能叫她一个小女孩独占一院,已然是看在皇贵妃与定安公二人的脸面上。

可,这历来倨傲猖狂、受尽疼宠的和婉,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以前跟在皇贵妃身旁,她住的可是精美华殿,想不到这次的待遇竟这样差。

她越看越觉的寒碜,乃至到最终,实在都觉的这般房子比她府里下人住的都不如。

和婉糟心不已,拨了一朵正在盛放的山葵花,将那花瓣扯下来,搓在手心中,恶狠狠撕碎。

牡丹作为和婉的大丫环,当然早看出县主的不满。

她偷偷给自个儿打打气,面上带笑,冲着院里的和婉走去,近前看到她正辣手摧花,忙出声阻挡。

“我的好县主,这可是宫里花匠费大精力才养出来的名花,便这样被你撕了,着实可惜。可知道,外边市场上,一朵山葵叫价五两金子。”

和婉轻蔑的睨了一眼牡丹,觉的她小婢女没见识,就又存心当她面摘下一朵拿手里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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