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话海呼音浑讲的声音小,可赵燕楚与他站的非常近,自是把话听到了。
一时,她真无语。
回首就瞠那样坐棚下品茶的混蛋,他是土匪么,怎么什么都抢?
阿骨打压小声音制止海呼音浑:“元帅骁勇,莫非真会在意一头熊?别忘了咱的真正目的,不可以坏了皇上大计。”
海呼音浑虽说桀骜,可到底服管,听了阿骨打的话便耷拉下头,不再追究。只是,在偶时望向赵燕楚时,视线中的异常光彩显示着他的不服气。
……
“圣上,海呼元帅说齐王哥哥抢猎物,我们那时不在场,因此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天下人都知,大周乃礼仪之国,北澳使者不远千里来京师,要是他们真在这儿受欺负,这事若传出,岂非损我朝名誉?”
这事快要摆平,和婉却在这时忽的跳出。
大膺帝和在场人全都想不到在这时和婉会跳出,一时,诸人脸色各异。
赵燕楚看着和婉,她便知道,这妞就是个作精!
这傻叉,若喜欢吃醋,那就默默吃好了,如今这是什么场合?
好容易变好的事态又变糟,并且,越来越糟。
海呼音浑机敏,一下抓住和婉话柄,“齐王妃说本元帅罔顾北熬大汗之令,欺辱大周。可这事在本元帅眼里,更像大周人仗东道主身份,欺负北澳!”
大膺帝脸色大变,赶快开口安慰:“元帅息怒,我方并无此意。”
“是呀,方才和婉县主所言也仅是一种比喻,元帅何必放心上。”另外一个朝中大臣赶快解释。
可海呼音浑什么人,无理挣三分,现在,又让他抓住和婉话中纰漏,怎会放过呢。
他想,即使不再挑衅大周,也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赵楚楚。
这边,和婉才不管什么大局,只需让赵燕楚出丑,她就高兴。
于是,不顾牡丹劝阻,又大声说:“海呼元帅,大周人最讲理,你如果受欺负,今天有圣上在,圣上肯定会为你讨公道。”
赵燕楚死过去的心都有。
讨什么公道?杀了她还是杀了独孤深?
这个傻叉女人!
海呼音浑立即就得出一个结论,和婉这个草包,倒是一把好枪。
“和婉县主是明白人,不知有何高见。”
“高见没有,不过,可以叫元帅有个契机,赢回猎物。”和婉视线阴毒的望向赵燕楚。
“齐王妃方才也讲,熊已是她之物,要夺回,必需经她手。人人都知,齐王妃是虎将之女,料来齐王妃在成郡公教导下,也会功夫。所以,便请海呼元帅和齐王妃比试,如齐王妃赢了,熊仍旧是齐王妃的,要是元帅赢了,就归还元帅……怎样?”
“和婉,你疯了?”独孤游按捺不住跳出来朝和婉大叫:“给我老老实实坐回去!”
被独孤游这样一吼,和婉也怕,可她不愿意放弃这个大少机会,她要让赵楚楚丢人,最好丢命!
“吴王哥哥,我也是为大家好,北澳使团要是在大周受欺,旁人该如何议论?方才也是齐王妃自己讲的,想要熊,冲她要便是。”
说完,和婉转过头对赵燕楚嘲笑:“所谓比试,仅是点到为止罢了。况且,成郡公是一朝虎将,让敌人闻风丧胆,齐王妃作为虎女,应该不会败了成郡公的威名吧?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成郡公之女不该怕北澳人才是,莫非是真正的成郡公并不像传闻中那样神勇,实际上和齐王妃一样,是个胆小鬼,花架子?”
赵燕楚咬腮帮,双睛熊熊怒气:“你要再敢诬蔑我爹,相不相信,我在收拾海呼音浑之前,先好好的收拾你。”
和婉正讲的畅快淋淋,突的看到凶狠的赵燕楚,立即被吓的腿软。
但想到今天的目标,她攥紧拳,“赵楚楚,你既想把整件事扛下,那就不要中途放弃,我相信海呼元帅是个君子,不会太为难女人,你只需和他比一场,事就完了。亦或是,你觉得你赵家人根本比不过海呼元帅,那直接投降也不是不行。”
呵呵。
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性,赵燕楚怕自己会冲上去将这傻女人一耳刮子拍飞。
这般状况下,当这样多的人,她赵燕楚除了硬头皮接招,不太可能还有其它退路。并且,一旦她进入和婉给的陷阱,她还一定要赢,由于,她是赵家之女,赵家走出来的人,可以输给任何人,但决对不可以输给北澳人。
可是,海呼音浑是北澳第一猛士,她一个弱女,怎可能是这货的对手?
便在赵燕楚绷紧神经脑筋乱成一团时,突的,一只手从背后搭她肩上。
转身去看,忐忑的视线,一下撞进独孤深那对幽深如黑夜般的眼睛中。
这货,何时从凉棚中走出到了她背后?
“你……”
独孤深是第一回看到这般的赵燕楚,艳红唇瓣因为紧张而抿着,他最爱看的笑也不见了。
都是因为和婉!
独孤深慢慢地触碰到女人冰冷的面颊,“莫怕,有孤王。”
赵燕楚仍然发懵:“什么?”
独孤深把女人乱发别在她耳后,说:“还记的跟孤王讲的话么?”
赵燕楚嘴一撇,她和他讲的话多了去,怎可能都记的清清楚楚?
“你讲过,你的胆子,全都是孤王给的,有一日,你若将这天捅出窟窿,孤王也要补上。”
赵燕楚想起自己的确讲过这话,一时老脸羞红。
她只是顺口乱说,想不到却给男人记下了。
“独孤深……”
“别怕,孤王会在你身旁。”
讲完这句,独孤深就牵上赵燕楚手,面色淡定的他,眼光炙炙的望向欺负他女人的海呼音浑。
“海呼元帅,王妃出身赵家不假,孤王的岳丈到底有多大能耐,旁人也许不明白,莫非北澳人会不知情?”
想到赵一铎,再听独孤深口气中的嘲讽之意,海呼音浑突的有一些心虚。
没错,赵一铎的能耐北澳人最明白,无法磨灭的事实。
他刚才的话,实际上是打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