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娇一退,赵燕楚便在独孤深跟前露出利齿爪牙,左右经过追杀,两人都心知对方不是好鸟。
以她对独孤深的认识,这时示弱是没用的,既然这样,还不如坦率一点,也好叫她知道这货是计划怎样收拾她的。
“没看出,齐王殿下也不是君子,那般荤话都可以当下人面讲出,这世上,还有事是你不敢做的?”
面对赵燕楚的讽刺,独孤深面色不动,“此话恰是孤王想问爱妃的,爱妃可否告诉孤王,你个性为什么会突变,粗蛮野性,分毫没往日的样子,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爱妃?”
对上独孤深冷厉的眼睛,赵燕楚本能吞着口水。
看,这货还是发觉她个性和赵楚楚不同。
所以,她要不要和他说出真相呢?
他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帮她找到穿越回现代的方法?
不,他会直接把她当妖怪烧死的。
烧死多痛啊,赵燕楚打了一个冷战。
转了下眼球,从心里打好腹稿,“地府门前走一圈,我要是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岂非白遭罪?”
独孤深眼中的困惑仍然不散,显而易见是不相信:“噢?爱妃意思是石洞中的你,才是你真的嘴脸?”
讲到这,独孤深站起,抻出手就捏住她下颌,逼迫她昂头望向他:“赵楚楚,你可知,敢戏耍我独孤深的人,全都不会有好结局。”
赵燕楚非常不喜自己如今的这姿势,就如同给人捏在手心里的玩物,一不当心便会丢掉贱命。
“独孤深,你有毛病。”赵燕楚打开男人的手:“我要是真戏耍你,怎可能这样子坦白交待,况且你不要忘了,被追杀时,是我救的你。”
“你?救我?我看那是你在自保吧。”独孤深眼中尽是鄙视:“否则,你怎会知道在那般地形下有个石洞,你连孤王身上的止血丸都盘算着,赵楚楚,你真不简单啊。”
赵燕楚气地劈叉,这混蛋,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然而,她的确不知应该如何解释这具肉身具有的特异能力。
太奇怪,在她自己都没有搞明白之前,谁也不可以知道,免的给人当作怪物烧了。
心中打定主意儿,再听见独孤深的疑心恶言,赵燕楚反倒不气,眼中闪烁狡色,偏着头望向站跟前的独孤深:“既然殿下这么厌弃我,何不一封休书,让我归家,自此清净。”
赵燕楚不说此话倒好,这话一出,独孤深恨不得立即撕了她。
但见他咬碎银牙,脑门上青筋抽动:“赵楚楚,你贼心不死,如今竟然敢大胆要求孤王赐休书。赵楚楚,除非是孤王死,否则,你这一生都别想摆脱齐王妃的名分。”
讲到这,这混蛋竟然不顾她的伤,一把把她提遛起来,忿忿说:“纵使死,你碑上也是刻齐王妃的名号,入的也是孤王的墓园,想跟大皇兄双宿双飞,休想!”
讲完,独孤深就恶狠狠推开赵燕楚,任凭她狠狠的跌坐床上,险些被嗑晕。
赵燕楚知道独孤深是狠角色,可想不到这混蛋狠绝起来真是连她命都不管。
盯着他扬长而去,赵燕楚险些原处爆走,狠狠的捶着床,对那混蛋身影大叫。
“独孤深,是你说厌我,恨不得把我掐死,老娘成全你叫你把老娘休回家,你竟然不肯,宁可天天盯着老娘心中憋屈,也不愿给两人一个爽快……独孤深,你如果不放老娘离开,老娘有一万种办法叫你后悔。”
吼完,赵燕楚就抚着心口咳嗽,须臾,伤口再一回崩开,血液浸红里衣。
听到响动,阿娇赶快跑进来,见小姐的模样,立刻就红眼圈扑上来:“小姐呀,你又跟殿下闹什么啊!殿下好容易来一趟,你就不能哄哄他?”
“叫我哄他?”赵燕楚瞠圆眼:“哄他喝鹤顶红!”
阿娇差点吓晕:“小姐莫要说这种话,要是给殿下听到,命可就不保了。”
“不保拉倒,左右我看明白了,他不把我磋磨死不罢休。阿娇,现在这状况我也掌控不了,既然这般,我还不如交待了,实际上,我并非你家小姐,你们家小姐早就被贼人射死了,你是个好女孩,以后不要跟着我,寻契机回济阳吧!”
阿娇哭的花枝乱颤,抱气的全身抖的赵燕楚可劲嚎:“小姐哇,你越发糊涂了,阿娇打小便伺候你,除了你,阿娇哪里都不会去。”
赵燕楚头大。
原本她以为,把真相说出,他们至少会将她看成疯子。
想不到,她连当疯子的权力都不存在,因为人家根本就不相信。
只需一想到以后要和独孤深一块过日子,她就觉的没了盼头,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
门外,相对听到王妃昏厥而大乱的诸人,独孤深却是稳稳站在院里树下,瞅着盛放的紫薇花,眼中一片冷淡。
“云巅。”
声音才落,一黑装男人如风般出现于独孤深背后,单膝跪地,等候差遣。
“散布消息,说齐王妃为救孤王遭暗杀,现已苏醒,在府里静养。”
“是。”
“还有,”独孤深冷厉的睛色冲着传出哭声的寝房看了眼,说:“遣人看着王妃,她的每个言行举止,孤王都必须知道。”
“是!”
……
赵燕楚再一回醒来,已是当日下午。
在醒过来之前的睡梦中,她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想保住贱命,第一条,便是远离独孤深那厮,不是他休妻,就是她守寡。
“阿娇。”赵燕楚缓缓的对空中抬手。
果真,小棉袄阿娇立即冒出,两手恭顺抚着她手,眼尾仍旧沁泪:“小姐,你总算醒来了,婢女都吓死了。”
“什么死不死,你们家小姐想明白了,我肯定要好端端活着,至少要比独孤深活的长一点。”
这时的阿娇也顾不上念叨赵燕楚言词不敬,而是顺她话,低声低语宽慰:“小姐,你跟殿下天生一对,殿下不是狠心人,只需你不再记挂晋王,好端端的对待殿下,你跟殿下还是有缘的。”
听着小棉袄吹风,赵燕楚只冷笑。
要是孽缘也算缘,那样她倒乐意跟独孤深好好培养一下。
“阿娇,我以前是如何跟晋王私下联系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