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赵燕楚又转头看了眼丫头,小女孩生的眉目姣好,确实称得上娇。
赵燕楚支持着胳膊坐起,见阿娇拿枕头垫自己腰部,更对这聪明机敏的小女孩喜欢了三分。
虽说穿越已然算倒霉,可要是身旁有个知冷疼热的小丫环侍候着,总要舒适些。
“阿娇,你也知,小姐我才历经谋杀,过程实在是血肉模糊、死里求生,我可以活下来都算祖宗上积德,历经了这样可怕的事情,我忘记一些事也情有可原,对不对?”
阿娇眨巴一对含泪的眼睛,听见赵燕楚提起的谋杀,哭地更起劲:“小姐,婢女早就跟你讲过,别再为晋王殿下牺牲,可你独独不听,现在,为晋王殿下,你险些连命搭进去,事情要是传回济阳,老公爷和大公子还不心痛死。”
公爷?大公子?晋王殿下?
她一时消化不了,稳下心绪,示意阿娇为自己倒水,边抿着温开水,边尝试性问:“晋王殿下是当朝大皇子么?”
“小姐,你全都憨成什么样子了,连初恋情人全都记不得了。”
听丫环对自己的评价,赵燕楚三根黑线,望向阿娇的视线也有些像看二货。
阿娇绞着帕子怯弱看了一眼赵燕楚,开口说:“小姐既伤了脑记不起事,那婢女就说说。小姐你出自济阳成郡公赵家,是嫡大小姐,公爷军伍出身,功名是从沙场上打出来的,济阳就是公爷的驻兵封地。我们赵家在大周虽然比不上京中世族,可也没人敢小看了咱,公爷手里掌控的40万铁骑可不是谁都可以小觑的。”
讲到这,阿娇露出倨傲,可紧随着,又是三分酸涩:“公爷虽然勋功霍霍,赵家在大周平头百姓心里地位超然,可公爷和小姐的命却不好,公爷是长情人,自公爵夫人也就是小姐母亲去世以后,就独自扶养你跟大公子,好容易等小姐成人,小姐的姻缘却又坎坷。”
“还记的一年前小姐从济阳出嫁,公爷与大公子哭红眼,怕你在京中受欺辱,可想不到公爷的担忧成为了真,小姐在这儿的确过的不好。”
赵燕楚盯着嘤嘤嘤的阿娇,眉头早便拧成一团。
心想,要是这丫头话不假,那这赵楚楚的地位身份还挺不一般,亲爹执兵,只这一条就可以保她安然度日。
不过,显而易见,原主赵楚楚是傻的,愣是把手里一副好牌打地稀巴烂。
“那……我跟晋王殿下是怎回事?”
阿娇听见赵燕楚问起晋王殿下,悲色立即变作忿懑:“晋王殿下就是大周的皇长子,独孤渐,当初晋王被圣上派济阳历练,公爷尽心帮抚,也就是在那时,晋王惹了小姐。当初晋王分明对小姐说,等他回京师便禀告圣上,以王妃之尊迎你入府,可想不到晋王回京师后就变心,迎娶宰相孙女,抛弃小姐,可是小姐却言之凿凿说晋王有苦衷,又求公爷向圣上请御旨嫁皇三子独孤深,外表上做着齐王妃,实际上却帮晋王暗暗传递齐王府的内幕。”
讲到这,阿娇就扑到赵燕楚身上,用心良苦劝说:“傻小姐,你可知道晋王并非良配,要是晋王心中有你,他怎可能会叫你嫁其它男人?要是他喜欢你,又怎可能叫你去做内奸?”
“小姐,你要知道,齐王殿下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样子,其实也是从沙场上拼出来的杀神,要是让他知道真相,他即使冒着得罪成郡公府的危险,也会活剥了我们。”
这回,赵燕楚算是完全搞明白了。
这原主,真让人无语。
“遇见了这样多事,小姐也应该看明白,晋王殿下心中惟有帝位,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陪小姐放风筝的男人了,小姐,现在乘齐王殿下还不知全部真相,咱便和晋王殿下彻底断了,行不行?”
赵燕楚盯着阿娇,十分想告诉丫头,实际上已然来不及了。
独孤深那货扮猪吃虎,早就知道小姐我心怀鬼胎,他如今之所以还留着小姐的命,是在等着算总账呢。
“听闻王妃醒来,孤王过来瞧瞧,仔细瞟瞟孤王的嫡妃有无大碍。”
看,他来了!
相对三天前囧迫逃命的独孤深,今天的独孤深真是威风飒飒、风流倜傥。
只是,败絮当中,她可不会忘掉这货的誓言,要活生生地掐死她。
独孤深走到床前,必须承认,他这妻子还真如传言那样,姿色倾世,堪称大周第一美女。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她不这样美,怎可能会叫心比天高的大皇兄牵挂到如今,又怎样可以让他甘心接旨,迎她进府。
遗憾的是,这女人美人皮,草包心。
今天,他就叫她知道,敢背叛他独孤深,下场实在怎样的。
独孤深坐凳上,扫一眼跪边上的阿娇,口气轻轻:“孤王要妃说话,下去。”
赵燕楚一惊,抬起脑袋就看到独孤深面上不怀好意的笑,这时他让阿娇离开,是要打她么?
赵燕楚被惊出一身凉汗,唇边抽动地盯着跟前的杀神,开口阻挡想要离开的阿娇:“阿娇是我丫环,我在她跟前没秘密,殿下想讲什么,没必要背人说。”
“哦?妃真要孤王当丫头面说话?”
独孤深眉头一挑,赵燕楚看到他动作心凉了半截,“行,既然爱妃都不觉的丢脸,那孤王便没必要帮你留脸面,不知爱妃醒来之后,可学会了怎么穿裤?”
“独孤深!”
赵燕楚险些跳起来,她如何也想不到,这混蛋一开口竟然会提这事,转身一瞧,果真看到阿娇满脸暧味地朝着她不停眨眼,那小样子明明在说:小姐,原来你是闷骚呀,外表上对殿下不冷不热,背地中都跟殿下这么亲热了?
赵燕楚咬牙对一脸兴奋的阿娇说:“出去。”
“噢?爱妃决定让阿娇出去了?”独孤深面上的笑意让赵燕楚很抓狂。
赵燕楚瞠向独孤深的视线几近喷出火,话却对阿娇说:“退下!”
阿娇非常无辜地盯着小姐,虽说忐忑不安,可还是顺从的退出寝房,把空间留给房里的俩人。